傍晚时分。
四季城酒店。
秦惊龙驱车返回。
一起回来的还有吕明哲和骆铁文。
三司统督下榻四季城酒店,安全工作必然要落在本土骁骑司和蓝海司头上。
吕明哲当仁不让,骆铁文算是戴罪立功。
只是,当秦惊龙等人步入酒店大堂,却有两方人在此争吵。
其中一方,是秦惊龙认识的宁茜母女。
另外一方,以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为首,身边站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壮汉。
不巧,齐耳短发的女孩就是田家千金田莎莎。
宁茜母女在酒店待着,必然看到了秦惊龙为她们伸张正义的那段视频。
所以宁茜想跟母亲去父亲的墓地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九泉之下的父亲。
没曾想,田莎莎带人堵住了宁茜母女。
这姑娘倒是脑子不笨,没敢上楼去找宁茜,而是在楼下大堂守株待兔。
她怕楼上有武道高手护着宁茜母女,其实楼上套房就只有一个于东树。
当然,田莎莎等到的不止是宁茜母女,还有朱家管家吕九派来的人。
吕九坐镇朱家外堂,派出四支队伍处理此事。
在整个楚城已经封城的情况下,以吕九的认知,这件事情最迟傍晚就会落下帷幕。
四支队伍中,严峰一伙五十多人,全部葬送在那个废弃的景点。
来四季城酒店的本来只是一支队伍,但宁茜母女就住在这里,所以吕九派来埋伏四季城酒店的这支队伍,以及抓宁茜母女的队伍重叠了。
这两支队伍,一支是东区话事人樊耀带领,另外一支队伍的领头人是楚城报业集团的主任邵夕励。
只不过,眼下田家千金露了面,他们两位可以不用浪费口舌了。
至于,田莎莎现身四季城酒店,到底是不是田老爷子的授意,已然无关紧要了。
田莎莎这么不遗余力的要来找宁茜母女麻烦,按照樊耀和邵夕励的智商,怕是早已猜到,宁茜一事跟这位田家大小姐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告诉你宁茜,你休想破坏我和朱家大少爷的婚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恶毒想法。”
“你是故意想趁此机会多要点赔偿金,简直是妄想,去年之事明明就是你生活作风不检点,却反过来讹诈我小叔子对你用强,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田莎莎指着宁茜的鼻子破口大骂。
“灌醉我的是你,把我丢到朱翔房间里的也是你,如今你非但没有半点悔过,却还在这搬弄是非,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宁茜质问田莎莎。
“胡诌八扯,明明是你想攀交豪门,苦苦哀求我许给你一次参加我生日宴的机会。”
“我看你可怜,这才勉强答应了,谁知道你藏着那么肮脏的想法!”
“说我灌醉你?简直无稽之谈,你不过是想在朱翔面前表现一番,故意把自己喝醉的……”
“当时朱翔亲口告诉我的,你少在这里卖可怜!”
田莎莎狡辩不止。
反正朱翔已经被埋了,死无对证,她想说什么都可以。
“你……”
宁茜气的脸色铁青,若不是双腿被废,她真的想站起来狠狠的给田莎莎几个巴掌。
“妈,咱们走!”
宁茜不想争辩什么,公道自在人心,要求母亲推她离开。
傅砾兰咬着牙关,恨恨的看了田莎莎几眼,这个女孩她当然认识。
田莎莎跟宁茜是大学同学,还去宁茜家里做过客。
谁曾想,就是这个大学女同学,亲手毁了自家女儿的一生!
但凡手里有把刀,傅砾兰恨不得一刀活劈了这个歹毒的女人。
“走?我让你走了吗?”
田莎莎挡住了宁茜母女的去路。
“你还要干什么?”
傅砾兰怒吼道。
“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带回朱家,在朱爷爷面前为朱斌的死忏悔!”
田莎莎冷冷一笑。
说完,她后退一步,大手一挥。
呼啦!
一帮壮汉顺势围住了宁茜母女。
“不要脸的贱货,还敢找援手跟朱家叫板,你找的援手呢?怎么不出来救你啊?”
“怕是早就死在外边了,跟朱家抗衡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田莎莎抱着手臂,一副看死人的傲娇神色。
“你在叫我?”
秦惊龙走了过去。
唰唰唰……
无数道目光集体回头。
尤其是樊耀和邵夕励,这两人正坐在靠窗的桌子前喝茶水。
大堂里的人不少,都围在宁茜母女跟前,压根没人注意有人进场。
秦惊龙走在前面,画千骨提着渔具跟上,吕明哲和骆铁文并排垫底。
“老樊,情况不对劲,最后面那俩人貌似是骁骑司和蓝海司的扛把子!”
邵夕励认出了吕明哲两人,赶紧提醒了樊耀一句。
樊耀面露苦瓜相。
“我一直就觉得敢跟朱家叫板的人绝对不简单。”
樊耀苦笑道。
“怎么办?装死,然后找机会溜走?”
邵夕励小声提议道。
樊耀回头看了眼窗外,顿感绝望透顶。
“你好好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邵夕励转头看去。
这一看,他登时吓的头皮发麻!
“这踏马到底是何方神圣?”
邵夕励不敢相信,外边站了那么多人。
这一边。
在田莎莎等人的瞩目下,秦惊龙走到了近前。
“秦哥哥……”
宁茜委屈的想哭。
田莎莎搬弄是非,宁茜嘴笨根本说不过对方。
看到秦惊龙现身,宁茜犹如见到了亲人,瞬间泪如雨下。
“啧啧,瞧你那卖弄可怜的贱样子,你可真会示弱。”
“秦哥哥……哎呦喂,肉麻死了!”
田莎莎故意学着宁茜的口气,好一番冷嘲热讽。
她不知,此举实打实的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秦惊龙拿出手绢给宁茜擦着眼泪,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小茜想去看望一下她爸爸,把朱斌那个恶贼死了的好消息告诉她爸……”
傅砾兰在一旁解释道。
“吃过晚饭我陪你去,今晚有鱼吃!”
秦惊龙指了指身后画千骨手里的鱼篓。
说完,他挡在宁茜母女身前,一双寒目盯上了田莎莎。
“秦某看过资料,你应该就是主谋之一!”
先前田莎莎跟宁茜那番对话,秦惊龙听到了,无需过多猜测。
“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主谋之一?”
“宁茜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抓贼抓赃,麻烦把证据亮出来跟我对峙,否则我会告你诽谤的!”
田莎莎义正言辞道。
“朱斌是我埋得,他被埋之前主动坦白了一切!”
“我不仅有录音还有视频,这算不算证据?”
秦惊龙挑眉问道。
田莎莎:“……”
这踏马,求锤得锤!
朱斌和田莎莎都是当事人。
另一个当事人坦白了一切,田莎莎这个当事人还想瞒天过海吗?
“你你你……你肯定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威胁了朱斌,那些录音和视频不能成为证据。”
“有种你让朱斌当面跟我对峙,我保准说的他哑口无言!”
田莎莎也不是吃素的,脑子转的很快。
一个已经遁入黄土的人,哪能挖出来跟她田莎莎对峙。
她坚信自己只要死死咬住不松口,绝对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