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
岑伦穿着厚袄子再次进来。
才进来,就听到“咳咳咳……”顾瑾不断咳嗽的声音。
岑伦心一沉,走到顾瑾身边,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这咋了?下午还好好的,突然间咳了起来,变成小病娇了?唉哟,我的小心肝,好疼。”岑伦满眸子爱意的盯着顾瑾,摸了他额头,很烫,发烧了。
顾瑾虽睡得迷迷糊糊,却也被岑伦这悠扬又绵长的嗲声搞得浑身鸡皮疙瘩落点,推了推他,道,“滚一边去!”
“你别这样。推我,推得开吗?你这欲迎还拒的模样,真招人喜欢。”岑伦特别不客气的调.戏。
“……”他是欲迎还拒吗?只是这会有些虚,推不动,“小贱嘴!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
“我很期待!”岑伦一双桃花眼挑起,盈盈含情,眼眸更是荡漾。
“……”顾瑾身上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只能问点正经的,“你来干什么?”
“哥哥说过,要捞你出去的。看,哥哥说话算数吧!现在就可以带我的顾瑾儿回家了。”岑伦将顾瑾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扶出。
顾瑾眼中闪过诧异,不用关了?
“你们怎么回事?下午人好好的来你们这,这才多久,人就发烧了。若人烧坏了,你们赔得起码?”出拘留所的时候,岑伦格外不舒服,哼哼唧唧的责骂一番工作人员,才心满意足离开。
“……”工作人员表示自己很冤。
关顾瑾那屋子,他们是送了暖气的。
“不行,你这模样,我不能送你回去。还是先去医院,顺便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就这样背着顾瑾,他都觉得浑身都是热气,“你这热情似火的模样,哥哥其实很是受不起呢。”
“……”顾瑾白了他一眼。
岑伦若不占他便宜,他就不是岑伦。
自然,他更不知道的事,这点便宜真不是便宜。
他要占他便宜,真将他气炸的,还在后头。
……
顾瑾是突发高烧。
进医院之后,打了退烧针。
在住院部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烧就退了。
“这年轻就好,好的速度快!只是昨天晚上你那个热情似火,差点将哥哥累死了!”岑伦带着几个包子进来,递给顾瑾。
顾瑾嘴角抽了抽,赠了他一个白眼,“你这嘴,能正经点吗?”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等等,你问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对你不正经了?”
“……”顾瑾果断选择闭嘴,不管他说什么,不管在什么前提下,他都本事将事往不正经的方向拐,且拐的理所当然,有理有据。
“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想起你我之间的不正经,心底暗涌,澎湃荡漾?”
“我走了。谢了!”顾瑾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拿起自己衣裳,出了病房门。
“说你没良心,还真没良心。说走就走,也不和哥哥一起走!顾瑾儿,你是想念我那可爱动人的秦瑜儿了,是不是?”
“你这货还算有点良心,我还以为我昨天捞你出来的时候,你不愿意出来呢。”
“看,看!你这身体比脑袋更诚实。心头明明挂念这秦瑜儿,嘴上却说,随便关。”
“男人可不带这样!不能如此口是心非。”
“哎,你等等我!我也好久没见秦瑜儿了,她是不是又长高了?是不是又漂亮了?是不是更诱.人了?”
岑伦一路叽叽喳喳,顾瑾不想理他。
直到他问最后一句,“是不是更诱.人?”的时候,顾瑾突然顿住脚步,凌厉扫了他一眼。
“……”岑伦被他扫的心尖打寒颤,接着非常自然且镇定的道,“当然,我不是你!我只喜欢看。不像你,只喜欢馋她身子!”
“……”顾瑾想直接爆了他的嘴。
“不对。这样说太过于野蛮,太过于直白。你是欣赏她,疼爱她。嗯,这样用词,听起来舒服多了!也准确多了。”
“……”
“好了。我不说了。说了这么多,好渴。你也不请喝茶。”在顾瑾凌厉眸光下,岑伦声音越说越轻……越说越没……
昨天晚上没继续下大雪。
街道上白雪却也未融。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路上行人稀少。
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给人送蜂窝煤的三轮车在咯吱咯吱行驶,路边地毯上,卖早餐的小摊上支起的摊子,冒着热腾腾得热气。
顾瑾走到小摊面前,看着金灿灿的油条和包子道,“老板,给四份我油条,豆腐脑,再加酸菜包。”
北方的包子油条,秦瑜没吃过。
他最喜欢吃这个老板做的早餐,他相信,秦瑜也会喜欢。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个子不高,笑容客气,顾瑾以前她这的常客,她认识,道,“你回来了?听说带媳妇回来了?”
顾瑾抿唇笑,点头,算是回答。
老板笑得开心,继续问道,“这大冷天的,这么早出来是不希望媳妇做早餐?”
顾瑾笑而不语。
“小伙子不错,知道心疼媳妇的小伙子,以后肯定很有出息。多加个油条和包子。阿姨赠送的。媳妇喜欢吃,下次来,继续送。”老板将东西全部打包好,递给顾瑾。
“谢了。”顾瑾声音低沉的道。
“不客气,不客气!”
岑伦站在一边,看顾瑾这美滋滋的模样,他用手扇了扇风,道,“哎,这冷不丁就闻到一股狗粮的臭味。”
“你家的狗粮,比别人吃的饭还要香。”顾瑾不客气拆穿他。
“……那是人家可爱。”岑伦回答,继而大笑道,“对,秦瑜儿也可爱!”
“你才是狗!”顾瑾迅速回骂过去。
“……哈哈哈……”岑伦笑得停不下来。
回到顾家的时候,大家都还没起来。
顾瑾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瑜在公社的时候,早餐五六点就起来,这是终于学会睡懒觉了吗?
打开自己房门,当看到房间情况的时候,顾瑾脸色瞬间大变,“嘭”的一声,直接将房间落地式挂衣架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