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是而非的语气,有些像在试探,又有些像故意为之,南知心的脸通红。
她的脸颊感觉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一品居的郭师傅那是她自己的师父,如果说不是,欺师灭祖啊。
而且南知心也感觉,时遇那双眼睛显得无比精明,为此沉思了一口气,才黯然神伤地解释道:“那如果你认识他的徒弟,你会不会惊讶啊?”
傅时遇专注地瞅着南知心的脸,眼神里漾着一丝温柔:“我可以考虑考虑。”
南知心两手抓着裤脚,沉思了很长时间,才转眸看着傅时遇,心里百转千回,“好吧,那你考虑考虑。”
她看时遇盯着自己,薄唇上还扬着一丝笑,心里怪憋屈的。
良久,快速起身,走到了傅时遇的面前,把椅子往外拉了拉,坐在了他的膝盖上,“时遇,你喂我。”
“为什么?”傅时遇单手搂着人,手指已经握住了自己的筷子。
南知心往他怀里蹭,蹭得他不自在地想躲,“因为我是你的心肝儿宝贝啊。”
傅时遇的手指落在南知心的手背上,满眼的失落和无奈:“可惜我的心肝宝贝儿就是不肯告诉我实话。”
南知心被他捉住了手指,放到了脸上。
有些热,她起身想躲的时候,傅时遇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包药来,放到了南知心的手里,“我已经把你今天要吃的药全部都配好了,哪,现在就去吃。”
盯着手心那个用卫生纸包好的药,南知心眨动着长长的眼睑说,“时遇,你的手可真巧,可以去当医生了。”
“我要是医生,昨晚还带着你去医院,我是闲得慌?”傅时遇单手撑着桌面,将怀里的人直接抱了起来,往厨房里走。
南知心盘着人,微微笑:“不给我一个早安吻么?”
“那你低头!”傅时遇笑着命令。
南知心害怕他亲自己的唇,侧过脸,把能亲的地方丢给他。
傅时遇笑出声,两手捧过南知心的脸,直接在厨房,狠狠地亲了过去。
怀里的人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她想说自己感冒了,可后来感受到了什么,她的嘴里也只剩下甜蜜。
有时候可以腻死人,但偏偏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治愈自己的心。
南知心回想着刚才和好姐妹冷娇说的那番话,她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冷娇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爱情。
找到一个喜欢的,还适合自己的,并且值得奔赴的人,该多么幸福啊。
傅时遇松开手,擦了下她嘴角的口水,却发现眼前的人呆滞地看着他。
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南知心的手指落在傅时遇的手臂上,徐徐地靠近了他的鼻梁说:“时遇,如果你感冒了的话,我也可以照顾你。”
“嗯,我知道,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做的么?”傅时遇盯着南知心那木讷的脸,就知道她早已不记得那些事儿了。
但她记得,九岁那年遇见他开始,自己的每一次感冒发烧,她都参与了,还细心照顾。
就算……没有为此做过多少活,但她的陪伴,她的一句,傅时遇,赶快好起来啊,都时刻温暖着他的心。
一见钟情的因素,也许有颜值的影响,但深爱,绝对离不开温暖和守护。
傅时遇把自己活成了南知心。
除了南知心值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曾经这个向日葵一般的女孩治愈了他的内心。
治愈了内心,被迫装进去,然后慢慢地将爱情的种子放进土里,看着它发芽,看着它成长,看着它渐渐地留下自己的保护色。
“好了,下来,吃药。”傅时遇把怀里的人松开,给她倒了温水,又将感冒药打开,看到那类似甘草片的药,就好想吐。
“这颗药好恶心,能不能不吃?”南知心向自己的老公撒娇,希望对方可以放过她,不要让她吃药。
可惜傅时遇低沉冷漠的嗓音响起:“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是爱我,就吃掉。”
“可是真的好苦。”南知心看见那颗药都想扔掉。
傅时遇手指在南知心的半边脸颊上轻轻地抚了抚,宽慰道:“不苦,听我的话。”
“可是?”南知心还想说什么,傅时遇已经整张脸都黑云压城了。
她不敢,只好握着那颗药,手指发颤,把那颗放进嘴里就会恶心的药,咽下去了。
那颗药吃下去后,不仅嘴巴里残存着苦涩的味道,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儿,随着那个嗝儿,就开始反酸。
南知心捂着嘴巴,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傅时遇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精神焕发地说:“还是不够惨啊。知心,我知道那颗药很难喝,但是吃药总比难受好。”
“哦。”说不过,就只能服从,何况傅时遇还特地叮嘱,这才吃药第一天。
傅时遇手掌挠了挠她的发丝:“你看你昨晚,太难受了,吃药的时候都没有矫情不吃。”
南知心理直气壮地回答:“那是因为有面包。”
傅时遇冷声:“我今天也做了面包。”
找不到理由只能随口胡说的南知心表示:“你做的面包没有店里的好吃?”
“我做得不好吃?”傅时遇搂着人放到了灶台上,眼神邪魅。
南知心抿着樱桃唇,虽然害怕时遇那特别严肃的问话,但还是表现得非常坦然。
傅时遇轻声问她:“我做得不好吃?”
“好吧,好吃,好吃。”南知心勉为其难地说完,傅时遇又问了一句,“我不……好吃?”
没有听出这句话的用意,南知心随口打了一个呵欠,很烦闷地回答,“对,你不好吃。”
傅时遇诡笑了下,手指钻进了南知心的衣服边。
细指灼烫着肌肤。
“我再问你一遍……”
话没有说完,南知心故意打了一个喷嚏,趁机稳稳落地。
“别碰我啊,我感冒了,你一定远离我这个病人哦。”南知心拍拍手掌心,笑得愈发得意了起来。
傅时遇在身后看着,瞧着她这么得意,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把人挡住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不给你颜色看看,我都对不起你。”
南知心环住双臂,摇摇头说:“不行。”
傅时遇眼里带着欲:“理由?”
南知心踮起脚尖,双手搭在对方肩上,特别温柔地解释:“你忘记了,我感冒了啊。”
“这跟感冒有什么关系?”笑得诡异的傅时遇缓缓蹲膝,温柔的唇埋进了她白皙的细颈……
窗外,秋风晃着那棵银杏树,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