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是宁渊叫过去的。
南知心听话,乖巧地朝着傅时遇颔首。
可真就傅时遇走了,南知心即便努力闭着眼睛,也无法安心入睡。
一个翻身,她起来,穿好衣服,因为过于心急,冷汗直冒。
宁渊这么着急地叫时遇过去,到底想做什么?
心怅然难安。坐起身,抱着枕头,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钰钰发了一则消息,让对方监视宁渊的车。
徐刚早就在目的地等着了,听从夜七的吩咐,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盯住宁渊。
【老大,我们已经在目的地等待,宁渊带着那个狐狸面具的职业跑腿人去了赌场。】
【赌场?】南知心困惑地问对方。
哪个赌场?
钰钰发消息称,那个赌场是s城最大的赌场,他们曾经进去过,还拍到了一张照片。
光线虽然暗淡,可照片发过来两秒钟,南知心便认出了那个人。
是跟在雨姑身边的人,这个人是……林虎。
一想到林虎,南知心的心情也变得晦暗起来,良久,给钰钰发消息。
【你们注意安全,顺便替我去看看这宁渊到底搞什么鬼?】
钰钰表示,有职业跑腿人在,他们的人不敢接近。
毕竟几年前吃过大亏。
南知心哈哈笑,跟着发消息。
【你们要是不吃亏,那就怪了。】
【为什么老大?】
【尽管放心去,相信我,出了事儿,我兜着。这职业跑腿人不会对你们怎样。】
那可是她深爱的老公?特别温柔的老公啊。
宁渊侧眸看了傅时遇一眼,轻声道:“抱歉,打扰你和你女人的休息时间,陪我来赌场。”
“没关系,我其实也好久没有来了。”傅时遇的面具下是一张冷静自持的脸。
他清楚,宁渊不是一个无聊的人,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说没有什么猫腻,他反而不相信。
果然走了一段距离,他就明白了。
宁渊坐在椅子上,玩了一次牌,可能是输了,心情不好,视线便落在了傅时遇的身上,“老朝,你来陪我,也应该想玩吧。哪,赢了是你的,输了是我的。”
他把椅子拉开,将傅时遇按在椅子上,“你替我打。”
离开前,还和身边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目的就在于监视。
当然,保镖们不会做什么,只是利用老朝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毕竟对面和他打牌的不是别人,而是雨姑身边的心腹,林虎。
傅时遇两手摊在牌桌上,闲闲地看着林虎,“先生请。”
对于玩牌的人而言,牌的花样有多少,输赢就能变得多么高深莫测。
宁渊利用老朝,托住林虎,顺利地去了赌场包厢。不过毫无疑问,托住了林虎,又撞见了雨姑另外一个手下。
夏森,阅女无数,凭借着姣好清秀的面容,哄骗众多高级场所的女人。
这些年,他无疑是雨姑最好的得力助手。
宁渊来时,夏森翘着二郎腿,道貌岸然地望着对方的脸:“我听说,蓝色妖姬来了s城?”
“夏先生的消息来得好快啊。”宁渊打量了夏森一眼,想从他犀利的眸光里看出些许什么。
可到了跟前,想找的理由,路已经被人堵死。
今晚,先一步从雨姑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貌似太难了。
“雨姑盯我盯得很紧。”宁渊看着对方的脸,“只是可惜,我只有一个老朝可以抵挡你们。”
“不,职业跑腿人不用在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可见你还没有控制住他。对吧?”夏森拿起光滑的桌面上的那包烟,轻轻地磕出一支,而后目光不屑地看着宁渊的脸,“宁先生,你输了,你是斗不过雨姑的。除非……你永远活在雨姑的阴影下。”
“真是好阴险的一个女人。”宁渊说完,手指夹着烟,盯着烟上的火星。
片刻后,他怪诞地看着夏森,“你刚才提到蓝色妖姬,难不成,你知道蓝色妖姬?”
“当然知道,她是……”夏森原本想要按照雨姑的吩咐,说出蓝色妖姬就是南知心,傅时遇的太太。可琢磨来去,又怕自己影响那个女人的计划。
他最近在晚上,对南知心牵肠挂肚。仿佛多年以前,情根深种。
为此,替雨姑做任何同南知心有关的事情,都会多多考虑一下。
“她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夏森故意把自己来了s城的消息告诉给宁渊,企图通过宁渊的口,让南知心知道。自己放过了她,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以此得到一次和南知心见面的计划。
夏森好想念南知心,这种想念深入骨髓了。
“看来,她让你吃了很多亏。”宁渊试探地发问间,已然确定夏森对蓝色妖姬动了情。
李问之前告诉自己,可以让蓝色妖姬从雨姑的手里拿回自己的秘密文件,他还犹豫不决。这会儿突然有了好主意。
在和夏森见面后,他便下了底楼,去看了替他打牌,引开众位仇人的老朝。到时,整个人吓了一跳。
在老朝的面前,那一堆的钱财,貌似奖牌一样,熠熠生辉。
他还是和以前那样,是一个全能的人才。
即便身处混乱危险的环境,被各种人物盯上,也还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宁渊从来都是战战兢兢的,只有老朝在的时候,才会感觉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如今这个后盾,依靠着蓝色妖姬。
大门口,刚准备上车,人群里就奔出了一些黑衣保镖。
林虎气恼地看着把他的钱全部都赢光了的男人,冷声道:“想走,把钱全部留下。”
傅时遇声音低沉,干脆又霸气:“我赢的。”
三个字,不容林虎继续挑衅。
“上。”耍赖至极的林虎以往输钱,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拿回自己的钱财。
所以一般好赌博的人在看见林虎以后,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逆转乾坤,但是现在,遇见二爷,他只能栽了。
“我赢了,就是我的!”傅时遇回头看着宁渊,吩咐了一句,“你先走,我收拾了以后再回来。”
宁渊同意,手指夹着烟,坐在了副驾驶。
保镖飞快地把车子开走,但在对面,他却吩咐,将车停下。
车窗缓缓降落到了一半后,露出了宁渊那半张脸。
苍白憔悴,失去了血色,只是那双眼眸深邃中夹杂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