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或许不知道,早在决定要让她作为工程总设计师归国的时候他就特意在她的办公室内安装了监控录像。因为监控是直接连接到他办公室的电脑上,所以在事情发生后他就调出了近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今天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坐在电脑前查看监控录像,因为生怕错过了一点细小的细节而紧张得不敢眨眼,好在时间花费出去终究还是有所收获,因为摄像头安装得极其隐蔽,而且除商左以外无人知道,因而偷偷摸摸溜进来的人并没有做过多的掩饰。
可以从录像中清晰地看到林珑的脸,因为时间是中午午休时间,设计部内人员极少,即便是有人看见,因为是设计师助理这个身份也不会有人去怀疑,进到盛夏的办公室后林珑表现得很是轻车熟路,几乎是立即就走到了盛夏的办公桌前,伸手打开了左手边的抽屉,将摆在面上的一张类似于请帖的东西,然后将抽屉合上带着请帖出了办公室。
发现这段录像的时候商左一开始觉得很开心,虽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解决的方法,但多少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些担心,担心监控录像显示不清晰,担心对方会抵死不认,担心很多很多,直到那时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在悬着的心放下后随之而来的便就是一种难言的失落情绪。只要将这段视频还有林珑可能会在前台出现的视频公布出去就可以洗清盛夏身上的污点,商氏也可以重获太平,他亦可以借由林珑的事情跟谢子俞摊牌,一切都会向这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可等到离结局不远的时候他却又觉得难过了。
这件事情的解决在意味着以上所有一切发生的同时而意味着盛夏的离开,即便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与顾城算得上是一种同盟关系,当年他在离开的时候也跟顾城有过约定,在他不在的时候允许顾城代替他陪在盛夏的身边。
可是时间越久便愈发觉得惶恐不安,盛夏对顾城越来越依赖,还对他却是越来越疏远,这次的事情他存了私心假公济私地将盛夏接到商家,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有多久没能好好地看看她?八年还是更久,即便偶尔显露在她面前的脆弱勾起了她心底的柔软,促使她忘了要将他推开,可是这样的情况又可以持续多久?
他商左可以将商氏发展成超过谢氏乃至于超过陆氏的企业,可以将这次的恶性事件圆满解决乃至于分毫不差,可却没有办法把握盛夏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倚在栏杆上看着因为秋意愈发浓重而变得愈发疲懒的太阳渐渐沉入梦中,忍不住轻叹出了一口气,口中充盈了整个口腔的酸甜液体,像极了他此刻内心的充填物,沉重、酸涩又带着出乎意料的甜腻。
盛夏随意地煮了几个菜,而后将厨房收拾干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阳台上背影莫名萧瑟的商左,但这种感觉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事后想起大约是因着那渐沉夕阳的晕染才会将眼前的人渲染出了年少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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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商左回到商氏后就让陈林调出了近段时间商氏前台的监控录像送到了他的办公室,虽然因为昨天观看了一整日的录像眼睛有些疲劳,但始终还是不放心将这些事情假手他人,凡是有关于盛夏的事情总免不了在提心吊胆的同时加上小心翼翼。
才刚开始看了一会儿录像陈林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说是前台收到了盛小姐的快递,眼睛尚且还注视着屏幕脑袋没有多做思索便让陈林将快递包裹送到办公室来。
等到包裹送上来的时候商左刚看到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莫小洁的身影,陈林看商左神色专注就没多做逗留,将快递放在了商左的桌上后就离开了。因为眼睛太过专注于屏幕,商左将这段监控录像按下暂停后揉着额角撇开了目光。
大抵是因为办公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没了录像发出的噪杂声以至于有那么一点点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滴滴答答的,像是水声又像是闹钟走针时发出的声音,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绝对不该是商左办公室中该有的声音。
神经敏感了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到双耳本能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由陈林刚送进来的包裹身上。
因为找到了声音的发源地,耳边依稀可辨的滴答声显得愈发清晰明了,心中警铃大响,腾然升起一股的不详的预感,特别是在这种预感与盛夏的名字碰撞后抵达了顶峰。
小心翼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包裹跟前,包装是礼品盒常用的包装纸,颜色却是极其少女梦幻的粉色,商左从办公桌上的笔筒中拿出一把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纸划开撕掉,然后露出里面粗糙的瓦楞纸盒,再用美工刀在瓦楞纸盒上划出一个巨大的十字,最后一点点的剥开。
盒中装着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玩偶,因为被泼上了红色的颜料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而另一个却是……商左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连带着握着美工刀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剧烈的心跳声充斥着耳朵,第一次觉得恐惧与死亡是距离自己这么近的东西。
因为商左吸取教训在出门时将门反锁了起来,盛夏没有商家的钥匙只能百无聊赖地赖在商家做起了米虫,早晨睡到九点醒过来洗漱干净后就下了楼,在给阳台上几日未曾浇水而显出颓败模样的花草浇过水后又跑到厨房给自己榨了一杯柠檬汁,而后端着杯子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舒畅而又轻松的日子,即便身上还背负着抄袭的巨大污点,即便是被商左“圈养”在屋内,但心情依旧是不错,直到在换台看到本地实时新闻的时候才终于在幻梦中破碎成了渣子。
“……今日上午商氏总裁商左收到不明快递包裹,包裹中夹带有定时炸弹,现场人员伤亡情况尚且未知,警察和救护车已经抵达现场,详细情况请看接下来的报道。”
女记者的声音像是被放入了一个空旷的山洞一样,带着回音徘徊在盛夏的脑海中,电视机屏幕上出现的是商氏大门外一派闹哄哄的场面,救护车、警车、消防车停的满满当当的,大厦外围被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一面恐惧又一面好奇的围观群众夹杂在记者中被拦在了线外。
空洞的声音让盛夏没了反应,直到手中端着的玻璃杯落下了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却因为下脚太急而一脚踩在了碎玻璃上,玻璃渣子扎入脚底,锥心的疼,就像是心中碎裂开来的一部分散落成碎片的一角扎入了完好的一角,血淋淋的。
伤亡未知。
像是西西弗斯的诅咒在脑中一遍遍地回放,没有停止的终结,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却因为商左锁上了大门,不管盛夏怎么用力地转动门把手都无法将门打开,发泄似的用力捶打着坚硬的大门,除了疼了手以外没有任何的效果。
包裹,包裹,又是包裹。
盛夏懊恼地蹲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明包裹,即便新闻中所说的是商左收的包裹,可是她心里却是确确实实地知道,那个包裹到底是寄给谁的。
因为不想要去拖累谁,因为放低了警惕,因为觉得既然是寄给她的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危害会受到伤害的也只可能是她一个人,不会累及他人,抱着这样的信念,倔强地选择自己去承担,因为对顾城也无法信任所以选择了不去向他人求助,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所以才会将危险带给了她心中唯一保留眷恋的人。
即便一直以来不肯去承认,不肯去面对,尽力地去推开向着自己靠来的光源,但依然不可否认自己的内心——
商左是她作为盛夏这个存在,作为谢子卿的延续唯一保留下来的眷恋。
可她却将危险带给了他。
真是该死极了。
☆、第二十三章
力气在血液的流失中渐渐消逝,到最后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只能倚靠着紧闭着的大门缓缓滑落,最后跌坐在地上,实木地板冰冷得让人发抖,可盛夏却好像浑然不觉,只是在短暂的失神后慢慢地将身体蜷缩成一个茧,瑟缩着、封闭着自己。
商左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女子像是毫无安全感蜷缩着身子坐在玄关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依稀可以辨出衬衣被汗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产生的纹路,脚上没穿鞋子,从客厅沙发延伸到玄关有一排模糊的血脚印,视线停留在盛夏光着的脚上,有暗红色的液体在凝结后粘在了白皙的脚背上。
心脏猛地一疼,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心脏往下扯了一把,叹息着蹲下身双手扶上盛夏的肩膀,喉咙尤带哽咽竟是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一直蜷缩着的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神色迷茫地抬头,空洞黝黑的眼神让商左在看到的一瞬间便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坐在疗养院花园中的少女,惶恐的感觉席卷了整个心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盛夏抬着头盯着商左的脸看了许久,带着怀疑的语气轻声开口,无法遏制的颤音夹杂其中,心尖都是带着颤的:“还活着吗?”
商左点了点头,努力装出淡然的样子想要安抚对方,眼睛却看着盛夏渐渐抬起的手,像是为了验证他是活着的一样,带着冰冷触感的手抚上了商左的脸,只是轻轻地用指尖触碰着,像是害怕一用力对方就会消失一样。
商左笑着伸手握住了盛夏抚着自己面颊的手,将整只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温暖的温度贴合手掌,将掌中因为力气流失而失去的温暖渐渐找回,终于像是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答案,盛夏的瞳孔中焕发出一丝光彩,微微张了张嘴,眼中却有温热的泪滑落:“暖的,幸好没害死你。”
女子眼中的自责是无法掩盖,在确认他是活着的那一刻开始欣慰、自责便一直如两道纠缠着的藤蔓盘踞在她的眼中。不知道该怎么去叙述这件事的经过,亦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深陷在自责的女子,只能将蜷缩着的盛夏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妄图用自己浅薄的温暖去温暖对方逐渐冷去的身体与内心。
今日的惊险确实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在拆开包装看到里面那个缠满电路的定时炸弹的时候,脑袋便是轰地一下变成了一大片白色地段,直到在失神几秒后被额上低落的汗水惊醒才故作镇定地拿起手机抱了警,然后又打电话给了陈林让他将大楼中的人员全部疏散。
大概是因为大脑一时之间周转不灵,没有考虑到在疏散人群时注意保密的原则,以至于最后引来了大批记者还有围观群众,还让在家中呆着的盛夏知晓了这件事情。
之后等到警察和拆弹专家赶来才发现原来盒子中装着的定时炸弹虽然具备了炸弹的基本连同线路,但炸弹却是假的,虽然不是真的炸弹,但却因为寄来的东西都具有恐吓意味而被立案侦查,因此在事后商左便随同警察回了趟警局做了笔录。
警察在走访的过程中得知这样匿名寄来给盛夏的包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前台包裹的签收都有记录,所以可以看到在此次之前还有过两次类似的包裹寄来,但或许是因为包裹中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恐吓意味所以被盛夏放置在了一边。
想到这里,商左抱着盛夏身体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心口疼得发胀,怀中的人安静地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不知道该用庆幸形容还是用沉痛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庆幸着接到第三个包裹的人是他而不是盛夏,庆幸着包裹中的炸弹是假的,可是……
还能够清晰的记起在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收到的那条不知来源的短信,很陌生的号码,却像是透过屏幕展现出的灰黑色的恶意,带着歹毒的面具,寓意不详地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会为你所做过的事情遭受惩罚的。”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怀抱又紧了紧,可以感觉到怀中的盛夏因为不适而终于有了挣扎的反应,可他却是不愿松手,带着孩子气的赌气心里,语调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在收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不告诉我呢?是不是除了顾城你谁都不能相信?”
这句话憋在商左心里很久很久,在那次盛夏醉倒被顾城接走后就一直像一根尖锐的刺一样留在了心底,在每次看到盛夏对他的疏离的时候就会狠狠地疼上一次。
盛夏在听到问话的时候觉得心口有些不明所以的痛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商左的问话,大概从看到那本相册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变得谁都不信赖了。
可商左却总是不愿放弃,即便是在前一秒问出了那件带着诘难的问句,可是在下一秒依然选择舒缓了语气,忽略了对方的沉默,抚着盛夏后背的后抚上了柔软的发顶,像是请求又像是许诺,温暖地让人觉得不忍心:“能请你信任我吗?”
从商左的怀抱中抬起头,眼睛可以看到对方微红的眼角,可眼中的光却温和地让人觉得刺眼,想要点头,想要说好,却不知道是受了心底哪个巨兽的蛊惑,本该是点头说好的弧度却在某个契机下偏转了一个角度,从而演变成了尤带苦涩的唇碰上了对方带着暖心笑意的唇。
只是轻轻的一碰,在停顿了几秒后意识回归盛夏便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对劲,尚且睁着的眼睛可以看到商左近在咫尺的脸,眼中闪动着的光带着讶异和谋些不知名的情绪,慌乱地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似地在接触到对方眼神的一瞬间便选择了逃离。
她想要逃开,可有人却不希望她逃开。带着果决的手臂将她妄图逃开的行动阻绝在了臂弯中,原本抚着盛夏发顶的手也转而加重了力量,可以看到盛夏惊疑不定的神情,可内心深处的本能却已经让他无法去顾忌这些,只是依循着自己的内心,还有捕捉到的盛夏的内心,做出了心中想要做的事情。
不同于上一次像是意外一般轻触的状况,这次的吻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带着柔情与掠夺的意味。
大约是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盛夏的唇带着咸涩,又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无法遏制地颤抖,只能将怀中抱着的身体又紧了紧,心口贴着心口的感觉,连在亲吻时都能够听到互相契合的心跳声。
急切地想要去纠缠对方的舌,在口腔中侵城略地,而盛夏却像是无从适应一般躲闪逃避着商左的追逐,直到逃无可逃被迫纳入对方口中,空气在略带疯狂的吻下逐渐变得稀薄起来,空气与血液的双重流失让最后的力气消失得干净,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起来。
大约是察觉到盛夏不再挣扎,商左也终于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将紧密贴合着的唇拉扯出一个距离,睁开眼去看怀中的女子,面色绯红,唇上因为他的吸允而透着情欲的色泽,饱满地像是樱桃,可眼中尚且夹带在迷离中的倔强却像是在控诉他一般。
含笑将原本抚着盛夏头顶的手改放到耳侧,轻轻拍了拍对方泛红的脸,语气带着诱哄与催眠的感觉道:“眼睛要闭上才是乖呢。”
被商左语气中难得一见的诱惑惊到了一下,心底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将残存挣扎着的意识全部吸入,终于没了挣扎的感情,留下的只有被压抑了许久的真实情感,最后应着商左的蛊惑闭上了眼睛。
闭上的眼睛像是一个暗示着的讯号,商左的眼中还存着笑意,靠近了盛夏的脸,继续重复着先前的行为。
没了盛夏的挣扎,所以连吻都有霸道变得温和了起来,被商左带着调戏的恶意而轻咬住的下唇传出了酥麻的感觉,像是被微末的电流集中,一路从嘴唇传到脚底,有些不自然地微微蜷缩起了脚掌。
舌尖带着湿润的感觉细细描绘着唇上的纹路,苦涩的味道已经散尽,如今尝到的却是女子固有的微甜。
浅尝的过程中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总觉得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清香,已经深陷诱惑中的大脑迟钝地感应着所谓荷尔蒙的气息,因为不满足于仅限于唇上的浅吻而有舌撬开了对方并没有紧闭着的唇,总觉得像是被邀请了,于是便就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这个吻。
明明该是各自双方的初吻,却不知为何会演变成一方灵巧主动,一方笨拙回应的局面,面对商左在自己口中的索取,盛夏觉得多年来看过的英剧美剧全部派不上用场,大脑迟钝地抵不过本能,只能尤带笨拙像婴儿一样学着对方的样子去纠缠、吸允着靠近过来的柔软。
是怎样就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心底里流溢着的不安在商左不断地索取中消失殆尽,充填着的只剩下被多年来自己压抑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感情,充盈了全部感情的吻像是一剂催化剂,将已经被黑暗吞噬的情感滋润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再只需要一点点便可成为强大的存在。
足以促使盛夏将所有的顾虑抛掷脑后,守着她的天长地久,美梦绵长。
☆、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睁开眼睛,盛夏躺在床上大脑尚且还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陌生中透着熟悉,睁眼皱眉注视了许久才想起这是自己在商家暂住的房间。
意识回归的第一时间所记起的便就是昨夜那个不明所以的吻,面上有渐起的温度,觉得脑子变得愈发混乱,将脑袋往被子下埋了点,只露出带着茫然与懊恼神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的嘴唇,昨日的酥麻感仿佛还在,可以感觉到嘴唇尤带着的微肿,面色变得愈发不自然,大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昨夜最后的场景。
在唇齿间徘徊厮磨着的人好像渐渐不再满足于眼前的侵略,原先还是安静地揽着腰肢的手一点点地在背部攀爬,顺着脊梁骨的线路轻且缓慢地滑落、流转,带起背部乃至于全身的j□j。
贴合着的身体紧密的没有了缝隙,理智挣扎在巨大引力的黑洞中,想要去拒绝却无法趋势自己的身体做出该有的动作,反而在对方不断的撩动下成了他手中随意操控的傀儡。
不安分的手终于寻得了衬衣下的隐秘缝隙,顺着缝隙向着内部探索进去,暖意流失的手指尖在触碰到背后敏感的皮肤时,一种颤悚的感觉顺着背脊线条一路扩散至全身。
大约是被那带着刺激性的凉意惊到,束缚着理智的引力在一瞬间消失,在恍然大悟后几乎是一把便扣住了对方徘徊在身后的手,所有的动作在盛夏手抓住商左手的一颗停了下来,温热的触感一点点地从她的唇上挪开,低下头去看怀中略显局促的人,眼中还有尚未来得及褪去的魅惑迷离。
轻声开口,嗓音被吻晕染地沙哑而性感:“怎么了?”
支支吾吾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商左的问题,该说是介意好还是什么好,最后只能用最蹩脚的理由解释道:“唔,我脚上的伤还没处理。”
商左也没拆穿盛夏的谎话,将还坐在地上的女子扶到了沙发上然后便寻来了医药箱帮着处理伤口。
仔细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从被扶到沙发上之后的记忆就都没了,明明是该心跳加速到无法入眠的情况,却因为在一天内经历了太多而在一放松下来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已经分辨不清之后耳中所听到的话到底是来自于梦中还是现实,只是听到一个温和宠溺到无以复加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询问道:“你那日跟谢子俞说你回来是为了要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那么这些里面包括我吗?”
这是在如今尚且还无法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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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原本以为在经过那日突袭一般的吻之后再次面对商左的时候难免会无从适应,可在之后的几日却变得难以见到商左,警方、公司的事情堆了一大堆需要处理,而盛夏因为脚伤等多种原因被限制在商家,作息时间因为太过悠闲而变成了早睡晚起的状态,这样一来两人即便是在同一屋檐下都难以遇到。
期间警察有到商家来找过她一回,只是简单地做下些问询后就离开了,盛夏从警方那里知道在炸弹的外包装纸上发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只是跟数据库中进行比对后并没有查到符合的。
懂得炸弹的制作又没有前科,警方怀疑是退伍军人或者是曾经当过民兵,出于安全的角度来看希望盛夏暂时不要外出暴露行踪。
盛夏点头答允了下来,先不说商左为了不让她出门而锁了大门,脚上的割伤还没好全,平时在家里走路只能以一种滑稽的拖行方式来行走,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她根本走不出小区大门。
闲了下来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开电视剧看新闻报道,因为接二连三的事件,商氏成了最近新闻报道的主流,之前的抄袭事件大多被这次的炸弹恐吓事件给盖了过去,趁着现在舆论的压力渐小商氏在今日下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了盛夏的抄袭事件。
发布会上连线了盛夏大学时期的导师,也是世界知名的建筑设计师,对那副被指抄袭的设计图同盛夏大学时期的作品进行了比较,坦言这幅设计图虽然设计构图上比同期参赛作品也高明许多,但跟盛夏早年的作品相比还相差甚远,更不用说现在的盛夏回去抄袭一副连自己往年作品多不如的设计图。
有记者诘难说,或许是盛夏江郎才尽才会选择抄袭,结果却被教授拿出的今年四月盛夏参赛时的设计图进行了有力的反驳,出了名护短的教授最后用字正腔圆的一句英式普通话嘲笑了发难的记者,因为语音语调滑稽搞笑而引发了全场的笑声。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随后商氏又放出了两段录像视频,一段是盛夏知道的商氏前台的视频,视频中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抄袭事件的另一主角莫小洁,视频中可以看到莫小洁将装有设计图和参赛函的信封交到了商氏前台,而在之后便看到林珑也到了前台,一面装着跟前台聊天一面趁对方不注意拿走了莫小洁的信封。
第二段视频则是盛夏从来不知道的,从她办公室内部拍摄下来的视频。盛夏在电视上看到这段视频播送的时候难免有些诧异,虽然最后商左声称为了安全防盗商氏内部安装有各种隐蔽的监视摄像头,但摄像头的开启秉承着保护个人隐私的原则,只在无人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