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意没理会她的假惺惺，她上前拦住了苏老师：
    “老师，我真的没有说谎，我以前大病过一场，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学过舞蹈，如果我会舞蹈，向您直接展现实力不是更好？
    明明知道有没有功底您能一眼就看出来，为什么还要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学习夜莺，就为了向您证明我之前是撒谎吗？”
    顾清雅几步追了上来，拉了拉顾清意的手：
    “清意，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老师她不愿意教你你这么纠缠不好吧。”
    顾清意抽回自己的手，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是顾清雅动的手脚，但是现在紧要的是苏老师对自己的印象：
    “老师，在我的记忆里，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涅槃》。
    而且明明老师您给我的题目是夜莺，您也是想给我机会，我又为什么要愚蠢的来跳《涅槃》，如果我真的有基本功学过舞蹈，怎么可能连《夜莺》和《涅槃》都分不出？还苦苦练习一个小时。”
    苏丽莲停下了脚步。
    跟着她的学员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夜莺》基本上每个学舞的都知道吧，就好像学唱歌会基本的哆来咪一样。”
    “难道她真的是第一次跳？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
    “基本功就算有，要一个小时做到这么连贯的跳出《涅槃》也很难吧。”
    “难道她是天赋型舞者？”
    学员的这些疑惑同样也在苏丽莲心中打转。
    “你真的第一次跳不《涅槃》？”
    顾清意听到苏老师这样问，重重的点了头：
    “老师如果不相信，可以再出题，我总不可能猜到老师想让我跳什么吧，就像我也不可能猜到前台给我的录像带会被换成《涅槃》一眼，正好，我也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有什么实力。”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清意的眸光淡淡的扫在了一旁的顾清雅身上。
    顾清雅很心虚，但是为了避免被看出 一样，依旧是一副关切的表情。
    苏丽莲思量了一阵，开口道：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来。”
    三分钟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了苏老师的舞蹈室，苏丽莲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连接上了舞蹈室里的电视屏幕：
    “我再给你一段舞蹈视频，现在你就看着视频学习，如果你能一个小时跳出来，我就答应收你做学生。”
    屏幕上的视频拍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老师自己，顾清意敛了敛神，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视频里的每一个动作。
    其他站在一边的学员们就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好像是苏老师新编的舞蹈呃，动作好难。”
    “苏老师用新编的舞蹈给她学，就是为了验证她是不是第一次学《涅槃》吧。”
    “你觉得她能一个小时内跳好吗？苏老师现在的要求肯定比先前要高很多。”
    “应该不可能，苏老师编的舞蹈的动作都是以难还有复杂著名，就算单个的动作完成的好，但是还要讲究连贯还有美感，更有一种意境在里面，很难。”
    “的确很难，我练舞好几年了，都没办法打包票能在一个小时里完成这段舞蹈的三分之一。”
    “当然不可能，个个都能一个小时跳好，那这个世上的舞者还不多如牛毛了。”
    大家都纷纷不看好顾清意，顾清雅也一直留意着那些舞蹈动作,她有些忐忑顾清意会跳成什么样，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她知道顾清意先前是真的第一次跳《涅槃》。
    顾清雅留意着顾清意的所有动作，心里在默默祈祷着，一定不会成功的，一定不会。
    苏丽莲站在一旁，一双冷静的眸子注意着顾清意的一抬手一踢腿，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整个舞蹈室的其他人都从一开始的觉得不可能到渐渐怀疑，然后 是不确定，最后惊讶的合不拢嘴。
    包括顾清雅。
    顾清意居然真的在一个小时里将这段舞蹈完成了七七八八。
    苏丽莲看着中央那个起舞的小姑娘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当着所有舞者的面从第一个动作开始学，没有人教，也不可能事先预习。
    虽然有些动作没有很到位，但是只要自己稍加指点会更进一步。
    顾清意还是喘着气：“老师，这段舞蹈也好难。”
    众学员：“……”亲，知道我们要跳这段舞蹈要多久么？你是故意这么说出来打击我们的么？也太欺负人了。
    苏丽莲笑了下：
    “好了，我收你当我的徒弟。”
    顾清雅瞪大的眼角眯了眯，其他学员更加惊讶的不行：
    “苏老师刚刚说的是徒弟，不是帮她编舞？”
    “苏老师以前也只带过三个徒弟吧，就是工作室的其他三个老师，苏老师从来只给徒弟上课，旁人预约，也只是指点一下或者商业性质的编舞。”
    “我是苏老师学生的学生，难道我以后要叫这个小姑娘老师吗？”
    “我还不是跟你一样，也是苏老师学生的学生。”
    顾清意也很意外，虽然她一开始只是想学一支舞，但是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也不能放过，小姑娘跑到了苏丽莲面前深深鞠躬：
    “谢谢老师愿意收我为徒。”
    顾清雅揪着舞蹈服的手揪的紧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苏丽莲竟然会收下顾清意当学生。
    她费了那么大劲才约到苏老师一支编舞，可是顾清意以后却可以经常得到苏老师的指点，这太让她生气了，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做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
    晚上，战园。
    战时晏将西装脱了交给福伯，矜薄的唇掀了掀，每日例行一问：
    “少奶奶呢？”
    福伯一边将西装整理的一丝不苟，一边回答：
    “少奶奶在舞蹈室呢。”
    “舞蹈室？”
    “是啊，先生，今天少奶奶特别高兴，一回来就钻进了舞蹈室，说是要等您回来吃晚餐，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战时晏一边换了鞋，边扯掉了脖颈上的领带，抬手松开了衬衫的扣子往里走：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