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晏面上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有丝毫动容：
    “跟霍总见面商讨的人很多，我相信霍总心中有数，哪家的合作案霍总最满意。”
    顾清意心里给老公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么一番话，简直高下立现。
    对方如果真的不看好hx的合作案，肯定不会有这次远程会晤。
    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个霍晋枫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霍晋枫满不在乎的从桌上捞了一个烟盒，然后点燃了，冲着镜头吞吐了一口白烟。
    这种轻蔑的姿态让顾清意抓着抱枕的手紧了紧。
    她看到战时晏的脸上眉峰蹙了些，但是依旧喜怒不形于色，让她心生敬佩。
    她是做不到的，霍晋枫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有点火大。
    这人怎么一点不懂得什么叫尊重？
    为什么战时晏会这么看重这次合作？
    她好想问问他，但是现在不是时机。
    霍晋枫直到烟雾散了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些促狭：
    “战总不会以为我这么麻烦的跟你远程会晤你们就觉得稳操胜券了？
    no no no，不这样做你怎么能觉得很有希望成功呢，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样玩儿，才有趣啊。”
    顾清意眼睛瞪大了些。
    这人也太恶劣了吧。
    怎么办，她好想说话，不，不是说话，而是骂人。
    这个霍晋枫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怒火。
    难怪高秘书问的时候他们挑不出一句刺来，他竟然是因为好玩？
    战时晏眸中冷色浓了些，如刀削过的薄唇轻启，平静的语调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失望还是在发怒，克制的极好：
    “既然霍总觉得我们的提案不好，那就到此为止……”
    这一次不是先前的心理战，战时晏是真的打算结束会晤。
    没有诚意的合作，再谈也只是浪费时间。
    谁料霍晋枫叼着烟却插了话，阻止战时晏结束连线：
    “那倒不是，你们的合作案非常好。
    说老实话啊，你们的合作案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面面俱到，十分完美，让我这样一个吹毛求疵的人都找不出不好的地方。”
    高森在一旁也忍了好一会儿了，现在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既然我们的提案您觉得是最好的，那为什么霍总您要退而求其次呢？”
    顾清意也想这么问。
    有脑子的都会知道怎么选吧。
    她有些气呼呼的瞪着电脑屏幕，这个霍晋枫，最好不要再说什么欠揍的话。
    霍晋枫冲着镜头邪魅一笑，眼睛虽然隔着镜头，但是顾清意知道，他是冲着战时晏的。
    那种眼神，非常嫌弃，好像战时晏是一个垃圾人一般：
    “提案很完美，但是我看不上你这个人啊。
    因为你这个人利益至上，为了你的利益，你什么都可以让步，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跟人合作，但是不会跟你这种彻头彻尾的只看中利益没有心的商人合作。
    战时晏，我非但不会选你，我还打算选你最不希望我选的战时封。
    怎么样？有没有很生气？”
    整个书房被一股冷嗖嗖的气压笼罩着。
    不是战时晏，而是因为顾清意。
    小姑娘一把将抱枕按在了座位上，冲了过去，小身板出现在了镜头里，弯着腰整个俏丽的小脸都凑到了镜头前，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连珠炮似的哒哒哒开炮了：
    “霍晋枫，你谈生意就谈生意，至于上升到人生攻击吗？
    谈生意不利益至上难道要做慈善吗？全部白白送给你你就开心了？
    你哪里做的晴天白日梦。
    人家都是生意不成仁义在，你倒好，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飘了？
    你这么圣人为啥不上天？还在地球上浪费水浪费空气。
    你以为谁稀罕你这几百亿的生意？
    你选战时封就选他，不怕倾家荡产你就选。
    到时候我一定派人送俩花圈给你们庆祝合作成功。”
    她很想骂人，她的老公她能打她能骂，哪里能轮得到别人在这里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这个霍晋枫是怎么混到总裁这个位置的，她真的觉得战时晏没跟这种人合作才是最好的。
    小姑娘身后的男人眉峰蹙紧了些，激动的顾清意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的神色不对劲。
    电脑那端的两人明显都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小姑娘出来。
    高森虽然听的目瞪口呆的，但是心里却觉得好解气。
    他也想这么干来着，但是又怕总裁责罚，现在总裁夫人这么做了，真是太爽了。
    霍晋枫叼着的烟都忘了碾，直接燃到了指节处，才将他有些懵的神色烫醒。
    顾清意还不解气，又说了一句：
    “霍晋枫，我送你一句忠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样谈生意，早晚破产。”
    说完，顾清意就要抬手去关掉了电脑。
    电脑屏幕变黑了。
    看不到惹人烦的霍晋枫了，顾清意才转身。
    骂是骂爽了，但是她也食言了呃。
    说好乖乖听话不出声，结果她还是没忍住。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霍晋枫，太可恶了。
    她犹豫的靠着办公桌，心里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老公……”
    战时晏却先说话了，却是提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他？”
    顾清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
    战时晏深邃的眸光定定的锁着女孩的脸，似乎想看穿些什么：
    “你叫他霍晋枫？”
    顾清意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她脑壳有点蒙：
    “……不是你提的吗？”
    战时晏唇温凉的掀了下，提醒道：
    “我只称他霍总，并没提起他的全名。”
    小姑娘心里立马敲响了警钟。
    不会吧。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个名字：
    “我……我难道叫错了？”
    战时晏看着她这样的脸色，脸上的犹疑更深了：
    “没有，他就是霍晋枫，首城霍氏家族的四少爷，年少就离家出走了，直到fy声名鹊起，霍氏才找到他。”
    首城？霍家？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可是这个名字她就是脱口而出了。
    怎么会怎么会？
    那个霍晋枫看上去跟她年纪相仿，大不了两岁，还有刚刚自己骂他时候那种熟练感觉，再想想霍晋枫的反应……
    怎么看怎么熟。
    战时晏觉得可能他的提醒还不够，又加了一句：
    “你刚刚还看他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