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吸烟,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立即想到他有可能是师建!
我知道我这个感觉很有可能是错觉,但我还是拉熄了电灯,站在门前守株待兔。
门被人咚咚敲响,我冷冷一笑,随即打开门来。见果真是师建,我的心里一寒:我们兄弟之间已经有了猜忌,我知道,我们兄弟的心已经愈来愈远了。
师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嘴,似乎还要找回上一次他在我嘴边看到的卞话口红的印迹。
“正巧,你们夫妻今晚双双来了!”我重新坐到桌边,观看电脑,不再望他。
师建走到大桌边坐了下来,拿起我放在大桌上的香烟,抽了起来。接着,他干笑了两声:“我不会耽误你们什么好事吧?”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师建的这句话,虽然好像是玩笑,但它却是向我决裂的宣言书!
他既然和我决裂,在经济上,他是亏欠我的。在道义上,我们也互不相欠!天要下雨,人要变质,这是拦不住的!
“师建!”卞话一声断喝!
师建惊了一下,接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就开一句玩笑,你看你……”
卞话没有吱声。我是背对着她的,听动静,她好像又坐了下来。
我望了一眼师建,他的表情稀奇古怪的,我感觉又熟悉又陌生:“你有事吗?”
“钟星,我们弟兄难道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我以前,总有和他说不完的话,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望了他一眼,开始检查预算。
“钟星,我来告诉你,我和卞话的婚事要提前了。”
我惊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望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
“你和卞话商量了吗?”
“嘿嘿,她不在这了吗,我们弟兄也不外,我们就一起商量了!”
我感觉他也太荒唐了,便道:“你的房子装潢了吗?”
“现在的装潢好后,还得出出味,我估计,这样至少得等半年后。我想,我先回家,买张床简单的结一下,这边房子装潢好没有味道后,我们再搬过来置办一些家俱。”
我感觉师建说得非常在理啊,是不是我和卞话都误会他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便道:“我不抬头的整整忙了近二十天,忙的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等明天,我请你和殷正喝酒啊!”
“嗯,那好!……我还以为你早已把我忘了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
“卞话,你现在走不走?”师建道。
“我是来送预算来的,我现在还在这干嘛呀?”
我听卞话的口气,知道她对一个星期后结婚这事,还是挺满意的!
他们俩要走了,为了表示我今晚对师建误解的态度,我也站起身来,送他们俩下楼。
走出小区外面,虽然现在是百草凋零的季节,但我仍然感觉空气非常清新!我深深的呼吸着。我感觉今晚对师建的误解,完全是闷在屋里没出来的结果。
甚至,我认为我在阳台上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不是师建,师建的到来只是巧合而已。
送到小区外面,看到师建的那辆比亚迪。
殷正曾为师建请律师的费用,并没有卖掉他的汽车,而是殷正垫付了。
这时,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正打一个瘦弱的年轻人。
我急忙向前走去,一看被打的人脸瘦得像猴子一样,两只眼睛却冒出亮光。我一看他就不像个好人的样子,但我看两人打人家一个,也太不道义,便道:“不要打了!”
那两人只是望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打那瘦子。
瘦子刚从地上爬起来,矮子又抬脚向他踹去。
“不许打人!”卞话一声怒喝,便向前冲去,挡在瘦子的身前。
矮子的脚没留住,踹在卞话的小肚子上。
卞话被踹得倒在瘦子的身上。
瘦子哎呦大叫一声。
我冲到面前,一脚将矮子踹倒在地。
“你是干什么的?”另一个向我吼道。
我怒道:“有事好商量,你打什么人呢?你要把人打死了,还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吗?”
“他把我们店里的两个空调外机都偷了,你说这样的人不应该挨打吗?”那个被踹倒在地的矮子爬起身来,看来是有点怕我了,便和我论起理来。
我见小偷也是非常反感的,便对从地上爬起来的瘦子怒道:“我说尼玛的干点什么不好?你非要偷人家东西?”
“我……我没有钱。”瘦子低头说道。
我怒道:“尼玛的这也是理由啊?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挣钱吗?”
瘦子不再搭理我,他转过身去,一下子跪在卞话的身前:“大姐,谢谢你替我挡过一脚!今后我会报答你的!”
我骂道:“尼玛的偷鸡摸狗的,你还要报答人家,你能自己过好不糟蹋人就行了!”
打人的两人见我骂瘦子,那个矮子道:“我们走吧!这事以后再找他算帐!”
卞话挨了打,按师建的性格,我估计他肯定不会让他们俩走利索的,肯定要揍他们出出气。然而,并非我想象的那样,他正抽出一支烟来悠闲的吸着!
我看师建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由得又怒火中烧:“我说师建,你看卞话伤得怎样?你还带她上医院看看啊!”
师建没有吱声,而是吸了一支烟递了给我。
我气的一下子把烟摔在地上。
瘦子急忙捡了起来,在嘴里吸着。接着,他从身上拿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道:“大姐,你是为我挨打的,我带你去看病吧!”
我的火气此时太大了!看来积聚这近二十天的火气都聚集在这里:“我说尼玛的猴儿末几的,你带她去看病,你那五十块钱够干嘛的?够检查还是够拿药的?”
瘦子急忙吐出烟雾,伸出细细的胳膊道:“我卖血!”
我瞪了一眼瘦子怒道:“你看看你那胳膊,细得就像根火柴棍似的,还尼玛的卖血,谁个要你的血?……我看你去卖肾还差不多!”
“我……我愿意为这位大姐卖肾!”瘦子大声喊道。
我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记着她人的好处,愿意为她去卖肾,而作为一个星期就要结婚的爱人师建,却沉默得让人感到害怕。
这个师建,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