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骂我“死狗扶不上墙头”,秦贯田感觉他过了,便用筷子轻敲着碟边:“狄仁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啊!不能说来我这里就好,不来就不好!”
狄仁此时眼睛的绿光夹杂着红光,他可能看我好欺,或者以为我夺了他的爱,他恨不得立即把我捏死:“我说钟星,你那白酒怎么没动啊?”
我的白酒确实没动,我喝茶呢!
我不敢张嘴,我知道我的性子:发起飙来,没喝酒也像喝了酒一样没有理智。趁我现在还能忍,我便忍了!
看我没有理他,狄仁眼睛发出红绿两色光芒:“钟星,我们都倒第二杯了……你这一杯干了!”
秦莘的脸也像喝了酒一样的红:“狄仁,钟星都说不喝了,你怎么还要劝呀?”
狄仁射了我一眼,声音低得像蚊子:“尼玛的不像个男人!”
我呼吸立即失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尼玛的,你骂我这一句,我替你记下了!
秦贯田端起茶杯:“狄仁,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秦叔,你怎么能敬我呢?我是小辈啊!”
“我家秦莘在国外,全仰仗你照顾了!你说我这做爸爸的,敬你一杯还过分吗?”秦贯田依旧端着茶杯。
狄仁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弓着腰:“嗯……不过分!”
“呵呵!”秦莘噗哧一声,随后紧捂住嘴。
狄仁看来是反应迟钝才说不过分的。他见秦莘耻笑,此时似乎也不知怎么说了:“哦……过分过分!”
秦贯田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狄仁端着酒杯在那发怔,似乎在想着说是“过分”对还是“不过分”对。
接下来,狄仁每每向我挑衅,都会被秦贯田或者秦莘带过去。
狄仁也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他只能时不时的望着我面前的满满的一杯酒,他用目光来杀我,而再也不敢用语言。
酒喝完了,佣人端上了一盆阳春肉丝面。她替每人挑了一碗。
狄仁望着我那没喝的一杯酒,眼红一阵绿一阵。
我估计他快要气炸了,真的没想到我的这杯酒没喝,能把他气成这样?此时,我真的想敲锣打鼓放鞭炮!
凡是他生气的,我当然是高兴!我此时的高兴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天在我们伙房面前掀他七巴掌!
狄仁看来实在忍不住了:“我说钟星,现在面条都上来了,你那酒怎么还没动呀?”
我这才发现,这个时候,我不仅一点也不善良,而且真的很坏!因为我在想着如何让他更生气?
这时,我的肚里有了一些气体。我先是感觉为难,如果气体出来,即使不发出声来,也因为它的臭味会影响气氛。突然,我又感觉它大有价值可以利用!
狄仁有些酒大,难免有些冲动:“钟星,你把酒喝了!要不你这面条也不要吃了!”
“咕!”我感觉这是利用我体内气体的最佳时机,稍一用力,气体经过肛门边缘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这一释放气体,是鼓起很大勇气的。首先,它会引起秦家人对我的反感。不过,这声音的响起是紧接着狄仁的话的,此时,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狄仁,会把我这气体理解成对他的侮辱!
事实就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狄仁真要这样理解的话,那他的理解就是正确的!
因为我要的就是他的这种愤怒的情绪。因为他的这种情绪,使我的高兴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听马季“宇宙牌香烟”的相声。
“你……”狄仁猛的站了起来,脸气成了猪肝色。
秦贯田轻轻的拍了拍狄仁的胳膊。
狄仁气的吞了一口空气,“咕噜”一声。
秦莘听到我和狄仁从不同管道发出的“咕”声,她的脸红了,低头吃吃的发笑。
秦贯田又轻轻拍了拍秦楚的肩膀:“小楚啊,你打算还要上多长时间的学啊?”
“上着看吧!”秦楚可能是想起他妈的事情,不悦的说道。
“唉……我这身体啊……”
秦莘的手有些微抖,她抬起头来:“爸,你不说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吗?说复查也没有问题了吗?怎么……”
秦贯田面色有些发灰,他夹了一块鱼塞进嘴里。一会儿,他像被噎着一样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鼻涕与眼泪混在了一起,剧烈的咳嗽声一声重似一声。
刚才吃的鱼肉都吐了出来。
秦莘抓了一大把餐巾纸擦在他的嘴上。
秦贯田可能因为餐巾纸阻碍了他的呼吸,他跺着脚推开秦莘,吐出了一口血来。
所有人瞬间都愣住了!
首先返过愣来的秦楚大声喊了起来:“爸,我送你去上医院啊!”
“不……不用了……让……医生……来……来一下……”秦贯田失神地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秦莘哽咽起来:“爸……你还是上医院吧……”
“这个月,已经有两三次了……上……上医院也没什么用的?”秦贯田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爸,什么叫没用啊?”秦莘已经六神无主,眼泪像奔腾的黄河。
“扶……扶我上床,打……打电话叫医生来一下……”秦贯田一嘴鲜血,就是这样,也没忘了和我们招呼:“狄仁,钟星……对不起啊……我是过来人,我想对你们说一句: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健康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和’字了!”
我站了起来:秦贯田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呀,他的这句话是用生命总结出来的呀!
当我望见狄仁那红与绿的目光,转念一想:“和”也要看对象啊!农夫对毒蛇能讲“和”吗?现在的我,对不断挑衅我的狄仁能讲“和”吗?
秦楚和秦莘扶着他爸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狄仁窃喜了一下,似乎对付我的机会来了!“钟……钟星,你还……还尼玛的装死吗?”
“我说狄仁,你还有人性吗?秦总都这样了,你还尼玛的在这啰嗦?”我的“三要三不要”在我的愤怒面前化为乌有!
“钟星,有尼玛在酒桌上这样的吗?别人喝酒,尼玛的连一滴也不喝……就尼玛的有汽车,别人没有汽车吗?”
“狄仁,你的嘴里再给我带一句‘尼玛’给我瞧瞧?”我准备动手了!
我明知道他今后还会报复我,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的手指此时像山东大葱的葱白一样挺拔,直指他的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