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听得花青锦七的话,心里感觉一阵暖意。
花青锦对自己的情意青鸾怎么会不知,也更加珍惜。
虽然她深知自己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但却会尽自己所能的对她好。
但在花青锦心里,虽然对青鸾的爱慕之心不减,但她却不奢求。
只希望青鸾与皇上能永远的和和美美,而自己只要一直陪在二人身边即可。
而对于七皇子,在花青锦心里虽然有别于青鸾,但也是她生命里的人。
因此她才会在凤仪殿那样质问绿彩,便是不想让绿彩对皇上有任何的不敬之心。
此时青鸾又向绿彩交待了一些明日大婚之事,然后吩咐宫人带绿彩早去歇息。
却单单将花青锦留了下来,并且命人去取来新近制衣司缝制的一件凤袍。
花青锦看到这件粉红色凤袍十分华贵,尤其上面刺绣的凤凰栩栩如生。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说道:“娘娘,这件凤衣实在美丽,明日娘娘便穿着这件凤袍前去都统府祝贺,定值显得尊贵美艳,无人能及。”
“这件凤袍的材质是北狄进贡来的上等锦缎,本宫见这颜色柔媚娇艳,便命制衣司缝制了这件凤袍,你穿上试试吧。”
“臣妾试试?不,臣妾怎么也试娘娘的凤袍。”花青锦连声拒绝。
“青锦,这不是本宫的凤袍,是特意为你缝制的。”青鸾说道。
“娘娘不必如此,臣妾断不敢穿着凤袍,这凤袍只属于娘娘一人。”
没想到花青锦更加推辞,毕竟这是一件凤袍。
就算她愿意领受娘娘的厚爱,但她也没有胆量去穿凤袍。
毕竟朝廷法制分明,而皇后与贵妃的衣饰也是有着极大的分别。
虽然自己是皇贵妃,但也没有资格穿刺绣着凤凰的衣裙。
即便是头上戴的凤钗,也是与皇后的凤钗有着不同。
这是宫里最严明的规矩,她又怎么敢僭越。
更何况她从未有过称后之心,她只想陪伴在青鸾身边足矣。
青鸾看到花青锦如此谨慎,伸手拿起凤袍展开。
“青锦,这不是凤袍只是一件锦衣。这上面的凤凰短翅且只有三尾。而这个颜色也不是凤袍的正统色泽,确实是本宫要送给你的。”
花青锦听得青鸾这么说,又仔细看了看凤袍上的刺绣,果然与娘娘所说相同。
这才问道:“确实如娘娘所说,只是不知娘娘为何要送青锦这华美锦衣?”
“也没什么特别,本宫以为你会喜欢,所以就吩咐人缝制了一件送与你。”
青鸾说得语气平淡,花青锦却是一脸的欣喜之色。
走上前伸手抚摸着艳事华贵的锦衣,说道:“娘娘,臣妾确实喜欢粉红色的衣裙,而这一件却是臣妾见过最美艳的一件。”
“只要你喜欢,本宫的心思就算没有白费,明日你穿着这件锦衣随本宫前往都统府。”
“娘娘的意思是想让臣妾随您和皇上一同前往都统府吗?这似乎不太附和宫中规仪。”
花青锦毕竟是左相府的千金,自小到大也完全是按照皇后的标准陪养的。
所以对于朝堂和后宫中的规矩法度,她早就了解的清楚。
如今她虽然身为皇贵妃,整个皇宫当中也是尊贵无比。
但终究是在皇后之下,皇上与皇后出席任何的宴席,她都只有在下面作陪的份。
至于皇上出宫无论巡游还是其他,也只有皇后可以陪在身边。
她身为皇贵妃,反倒更应该替皇后守在宫里。
此时听得青鸾叫她一同前往,花青锦自然不敢贸然领受。
青鸾知道花青锦心中所想,更知道她是喜欢跟着自己与皇上的。
于是说道:“风都统大婚之日没有邀请朝中大臣,只有本宫与皇上会去,自然就没有人知道青锦是否犯了宫中规仪。”
花青锦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如此臣妾便跟随娘娘一同前往,只是臣妾不明白风都统为何没有审请朝中的大臣们,难道都统府明日不设宴?”
“不请自然有不请的原因,到时你会知道。至于设宴那是一定的,只不过不在府中。”
花青锦点头不再多问,“娘娘想来早已经累了,还请尽早歇息,臣妾告退。”
说完向青鸾施礼,然后命人接过锦衣后退出毓庆宫。
青鸾的确有些累了,待花青锦走后便进入内殿歇息。
稍晚些丫环白芷回宫,向青鸾禀报已经在怡然居定了酒宴。
风竹染大婚虽然是一件喜事,但他却不敢让朝臣们入府道贺。
因为都统府里住着一位前朝的皇贵妃娘娘,此事若让人知晓少不得又是麻烦。
所以风竹染和皇上皇后娘娘一番商议,决定在府中悄然拜堂。
皇贵妃听得侄儿为着她的缘故不能公然操办,心里总是有些难过。
毕竟这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喜事,她实在不忍心让侄儿委屈。
所以提出自己出府一日,如此侄儿便可在府中大摆宴席。
风竹染明白姑母是疼惜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劳累到姑母。
便是因为这样,最后青鸾决定拜堂在都统府,喜宴则摆在怡然居。
如此既护得皇贵妃周全,同时也不委屈了风竹染与绿彩两个新人。
毕竟是皇城都统大婚,就算不宴请朝臣,只怕还是会有人听得消息前去道贺。
如今酒宴设在怡然居,白芷也前去做了安排,所有的担忧便都解了。
第二日皇上早早退朝,他要与皇后前往都统府。
而绿彩则乘大红喜轿从东门出宫,由花演引领一路前往都统府。
至于朝中前往道贺的大臣们,早被六曲引错误引领着前往怡然居赴宴。
大臣们不知就里,但听闻要去怡然居还是十分乐意的。
毕竟那里是皇城第一酒楼,平日就算花得起银子也是一桌难求。
况且他们也不太敢公然前往,毕竟都是朝中大臣总要顾忌着身份。
此时都统府里一派喜气,风竹染一袭大红喜服十分的艳丽。
原本就清雅俊逸的风竹染,此时更加的气质不凡。
眼见吉时将至,他倒不担心新娘的喜轿何时能到,却盼望着皇上与皇后。
对府中管家吩咐道:“再派人前去查看,皇上皇后的鸾轿一到马上回来禀报。”
“大人您稍安勿躁,老奴已经打发出去三拨人前去查看,想来皇上与皇后很快便到了。”
正说着话,一个下人匆忙入府禀报,“大人,郡主的喜轿还有一里地便到了。”
“郡主的轿子急什么,若皇上未到便将其拦在府外。”风竹染吩咐道。
“这?不可如此吧?那毕竟也是郡主啊。”管家小心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的,此时若不先讨好皇后娘娘,只怕一场大婚都统府便会破产了。”
管家听得此话一惊,“大人,你为何会如此说?咱们府中虽然不及豪门权贵,但也不会缺了大人迎娶郡主这点银子。”
“包下整个怡然居还敢称是这点银子?管家你真是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从前是看管国库的?”
客家一听都统大人问他是否看管过国库,吓得连忙摇头否认。
“不不,老奴哪有那个本事。老奴之所以如此说,是觉得那怡然居不过是个酒楼,而老奴也的确不知包下这一日要花费几千两银子。”
“管家问得应该是一桌的价钱吧?几千两银子别说包下整个怡然居,就是平常进去喝一顿酒只怕都不够。”
管家听得一愣,“什么?喝个酒便要如此花费,难不成喝得都是琼浆玉液?”
“是什么你便不要想了,还不快出去看一看。”
管家这一次倒爽快,半句废话没多说,小跑着就奔了出去。
刚到府外便大声回道:“大人,皇上的轿撵已经到了。”
风竹染听闻,伸手抻了抻身上的大红喜袍,然后大步走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