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一直在青七鸾身边守护着,担心青鸾是否劳累。
这会儿青鸾的肚子倒是不疼了,自然就安心在大殿上听着。
既然刘玉蝶成心要算计自己,她倒要听一听刘玉蝶还有什么计谋。
果然听得刘玉蝶提及怡然居一事,青鸾在心中暗自冷笑。
她早就知道刘玉蝶会拿此事做文章,但却没想到会赶在今日。
这会儿大臣们听得皇后娘娘在皇城开设酒楼,而皇上公然庇护。
他们自然是要进言,尤其殿上那几位年纪大的老臣。
他们一向自恃功高,又总觉得皇上年少,早有诸多看不惯。
如今难得有此时机,自然不会置之不管。
有人上前启奏,“皇上,您明知朝廷救度,为何还有默许皇后娘娘如此行事?”
“因为她是朕的皇后,她想做什么朕无一不允。”七皇子看也不看殿上一眼。
那一副狂傲不羁的姿态,完全还是从前的七皇子。
只是这些臣子并不甘心,虽然他们一早便知道皇上的性子。
只不过说话的语气倒缓和了些,“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毕竟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如果皇上与皇后都不遵守,那让底下的臣民如此处之?”
七皇子果然恼怒,忽地站了起来。
之前刘玉蝶一番妄言他能忍下,不过是顾念着刘玉蝶刚刚失了公主。
但这些臣子却在这里追问皇后开设酒楼一事,倒让他十分厌烦。
青鸾一见急忙伸手拉住七皇子,说道:“皇上不必为难,臣妾已将怡然居让给旁人了。”
“不可能,皇后不在妄想凭一言半句就可推托。”刘玉蝶急忙说道。
“本宫没有这个必要,更不会欺瞒诸位大人。”
“皇后娘娘倒是说一说,怡然居何时就成了旁人的?”
刘玉蝶追问道,她才不会让皇后这么轻松脱罪。
她要死死咬住这件事情,然后再找人指证谋害公主一事。
如此就算皇后没给公主抵命,至少她这个皇位是不能坐了。
青鸾这会儿已经看清的刘玉蝶的谋算,便不想再留在寒凝殿。
起身走下大殿说道:“怡然居本宫已经交给的白芷,就在今日,哪位大人若不相信可前去查证。本宫今日累了,不想在这里做这些无畏的辩解。”
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连翘。
连翘急忙上前搀扶着皇后,皇贵妃花青锦也急忙起身走过来。
刘玉蝶听得皇后竟然是在今日将怡然居交了出来,心中懊悔不已。
怪自己还是说晚了一些,就这么让皇后摆脱了罪责。
但公主之死她是不会就此作罢,就算皇上下旨要亲自彻查,她也要拉上皇后。
此时眼看着皇贵妃正扶着皇后要出殿,正要上前拦下,却看到管事慌张跑上殿来。
“启禀皇上,奴才刚刚查问了内殿的宫人,他们说当时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站在公主床前。至于做了些什么她们不得而知,总之皇后娘娘站了好久,并且伸手去触摸了公主。”
青鸾一听寒凝殿的管事这番话,分明是说给这些大臣听的。
但她却不想再辩解下去,伸手拉了一下花青锦迈步走出寒凝殿。
倒是七皇子,他已经看出今日之事若不做出个裁决,别说刘玉蝶会一直纠缠,只怕这些大臣心中也会有所质疑。
此时看到皇后已经出了寒凝殿,心里倒一下子轻松下来。
心里想着皇后总说自己性情狂傲,做事向来无所顾忌。
如今皇后还不是一样,完全不顾自己是皇后的身份,更不在意大臣们怎么想,竟自顾得走了。
既然如此自己便做做样子,至少不能让这些臣子们过多猜忌皇后。
于是说道:“公主一事朕便交由刑部查证,至于皇后,朕便暂且将她禁足毓庆宫。”
刘玉蝶一听折腾了这么半天就只是禁足,心中自然不忿。
一想到公主,心中更是无所顾忌,大声质问道:“皇上,谋害公主这么大的事情就只是禁足吗?皇后原本就是每日待在毓庆宫,您如此裁定还不是在袒护皇后。”
“朕如何做你都说袒护,那么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七皇子问道。
“如何?皇后做下如此丧性病狂之事就算皇上不立刻处斩了她,至少也应该下大牢。酒楼一事皇后可蒙混众臣,但公主之死臣妾断不会如此罢手。”
“哼,朕至始至终就不相信皇后会谋害公主?况且皇后还怀着身孕。即便她没有身孕,朕也断不会将朕的皇后关进大牢的。”
“既然皇上如此说了,臣妾自然不敢忤逆,关进冷宫总是应当的吧?”
“刘玉蝶,你到底想要如何?”七皇子大喝一声,同时走近刘玉蝶。
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可以一直如此迁就于你?朕不防直接告诉你,这是你此生仅有的一次,朕只是顾念到公主。”
刘玉蝶一见皇上震怒,吓得倒退两步。
殿中那些大臣见此,虽然心中也觉得皇上太嘉定偏袒皇后,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在皇上已经下旨让刑部彻查公主一案,如此总算公允。
于是纷纷向皇上施礼告退,然后陆续退出寒凝殿。
七皇子看着众人都退下了,重又走进内殿看了看公主,然后扶着伤痛不已的太后离开。
只剩下刘玉蝶呆呆地站在大殿之上,一行清泪簌簌落下。
随后转身走向内殿,看到管事正在收敛公主,急忙走过去一把将公主抱了起来。
“公主当真是命苦,原本病情已经大好偏偏在今日便熬不住了,还请娘娘节哀。”
管事小心劝慰着刘贵妃,并上前去准备收拾公主所用过的衣物。
结果刚刚上前一步,冷不防刘玉蝶回手便是一掌。
管事只觉得头嗡了一声,脚步踉跄着向后倒退着。
怔怔地问道:“娘娘这是何意?公主,公主已去不能再留在殿中了。”
“你这个没用的奴才,今日大殿之上本宫对皇后对峙,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
“奴才,奴才自然是去照看那些干活的奴才,否则只怕会误了今日的宴席。”
“这个时候你竟还顾得宴席?若不是你没出面帮本宫指证皇后,本宫的谋算自然会落空?”
“娘娘的谋算?”管事听得一愣。
随即看向贵妃怀中抱着的公主,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