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不过离开一会儿便受到如此责罚,原本就觉委屈。
此时秀莲再这么说上几句,让她的内心里更加的愤恨不已。
她怪总管对自己太过苛责,也怪皇后娘娘没有认真的阻止总管。
连翘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反应,不单单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更是因为有半夏二人在场。
她们第一天入宫便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简直是颜面尽失。
那么以后这二人又怕不会再听从自己的话,更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如此自己这大宫女的位置又有何意?只所迟早会被她二人占了去。
这可是自己很久才期盼到的,若不是白芷出宫,只怕再熬上个三年五载难能有出头之日。
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轻易认输,只要自己不再出再什么状况,无论是总管还是皇后娘娘都没有理由赶自己出内殿。
想到这里连翘挣脱开秀莲的手紧走了几步,这种时候她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与寒凝殿的人在一起。
谁知秀莲不但没有停下来,还紧跟了几步追上连翘。
并一脸关切地问道:“连翘姐姐小心着些,要不然还是让秀莲送你回去吧?”
“不必,我又没残废不需要你来送。”连翘大声说着。
随后她突然停下来四下看了看,说道:“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等着我回去服侍呢。”
说完话再不理会秀莲,咬牙强忍疼痛走向毓庆宫。
这一次秀莲却没有再跟上来,而是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
看到那边有人向她招手,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如何?可是按我的吩咐说了?”管事从假山后闪出。
秀莲点头,“嗯,都说了。只是连翘她已经受了责罚,这种时候奴婢实在有些不忍心。”
“是吗?这个容易啊,若你愿意挨那二十板子,便可以什么都不说。”
管事说着一把抓住秀莲的手腕,秀莲只感觉整只手一阵发麻。
她尝试着挣脱,管事却愈发用力握紧。
待管事放开她之时,秀莲的手腕处出现几道红红的印记。
秀莲吓得急忙将手背到后面,“奴婢不敢,奴婢定会听从管事大人的吩咐。”
“不是我,是贵妃娘娘,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授意的,你可记住了。”
“是,奴婢明白。”秀莲小心回应道。
“好,那就赶快回去向娘娘复旨吧,可不要让娘娘等久了。”
秀莲又是点头,手却依然背在后面。
只是如此一来反倒将胸凸显出来,竟有一种小小性感。
管事看着面前的秀莲,竟有些心痒难耐。
伸手便要去拉秀莲,刚好有一队巡查的侍卫经过,只得罢手。
但他并不会就此甘心,低声吩咐道:“偏殿里的酒没了,你回禀过娘娘便送过去一坛。”
“奴婢,奴婢花房中还有许多差事没办完,管事大人还是另叫他人吧。”
“花房的差事当真很忙吗?这个本管事倒是不知,既然如此明日本管事便向娘娘请旨将您调至偏当差,如此你我便可日日相见了。”
管事自顾地说着,说完话后又是连声的大笑。
秀莲听得这笑声,感觉浑身都在向外冒出冷汗。
“奴婢,奴婢稍后便将酒送过去。”说着加快脚步逃离。
待她走到无人这外,突然双手掩面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好一阵子才缓和下情绪,不敢再耽搁,擦了擦眼泪直奔寒凝殿。
刘玉蝶一直在等候着连翘那边的消息,此时听得秀莲回禀皇后身子不适,不由得一阵大笑。
心里想着皇后病着最好,这样自己计划会更顺利,看来真是老天相助。
既然公主一案无法嫁祸给武青鸾,那么说不得这一次便得下死手了。
如今自己已经是万事具备,只差管事那边的结果,于是立刻传召管事上殿。
管事此时正在偏殿之中等候着秀莲,听得贵妃娘娘召见虽然不愿但也只能前往。
入得殿中,管事还未及施礼,贵妃娘娘便急切地问道:“事情到底如何了?本宫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耗着。”
“娘娘毋须着急,奴才已经寻到那人,只待他将东西准备好便会送来。”管事说道。
“本宫怎么会不急,如今武青鸾正好病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本宫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公主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折了性命,本宫也定要让她以死抵命,否则本宫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管事听得刘玉蝶这番话,一时愣在那里。
他倒不是听不明白刘玉蝶的话,而是他觉得刘玉蝶刚刚这番话有些奇怪。
谋害皇后为公主报仇之心倒也正常,可贵妃娘娘为何要说自己会悔恨终生?
其实管事一直都不相信是皇后谋害了公主,当然,他如此想法并不是觉得皇后没有这个险恶居心,而是认为皇后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毕竟那天是公主的百日之礼,不单大殿上宾客众多,皇上了太后也都在场。
皇后一向睿智,就算她有心谋害公主,又怎么会选在那样的日子?
只不过当时贵妃娘娘言之凿凿,自己也犯不着为着皇后招惹贵妃娘娘。
只是此时听得娘娘这等口气,管事便又想起自己之前的猜疑。
事情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事情可就有趣多了。
只是此刻他并不想去证实,自然也不会当面去问贵妃娘娘。
他的目的只有皇后,至于贵妃娘娘与公主,这些又与自己有何干系。
想到这里管事急忙抱拳以缓解自己的失态,回禀道:“娘娘稍安勿躁,奴才这便再出宫去催促一番,定将此事办得稳妥。”
刘玉蝶点头,“本宫身边还好有你,若非你忠心耿耿,还为本宫想出如此良策,本宫当真不知要如此对付那个武青鸾。放眼整个寒凝殿,只所再难寻到如管事这般忠心之人了。”
“娘娘谬赞,当日若非娘娘留下奴才,只怕奴才此时还在御膳房受那些厨子的欺凌。所以,奴才十分感谢娘娘的恩德,奴才愿为娘娘尽忠效力。”
“好,此事若成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日后本宫若坐得后宫之首,你想如此本宫任你选。”
“奴才多谢娘娘,奴才这便出宫去,定不会误了娘娘的大事。”
说完管事施礼,然后退出寒凝殿。
管事虽然对贵妃娘娘有所怀疑,却不想去证实什么。
毕竟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寻到难相助自己之人。
于是出宫再做催促,那人最终承诺于他三日后会在宫门处相见。
得此讯息管事即刻反回宫中,将实在向刘玉蝶禀报。
刘玉蝶听得三日后便可执行自己的计划,自然是兴奋不已。
既然管事那边已经办得稳妥,便只需要一个好的时机。
于是吩咐秀莲去将连翘再次召到寒凝殿,她要当面寻问连翘关于皇后的事。
自从上一次离开毓庆宫受到责罚,连翘便再不敢离宫半步。
就算偶尔出宫办差,也都是快去快回。
偏这日再将遇见秀莲,才知贵妃娘娘又要召见自己。
连翘虽然十分不愿,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前往。
毕竟贵妃娘娘手里有着自己的把柄,还有着一件没有说破的事。
自己若是抗旨不尊,后果不堪设想。
待她入得大殿,看到大殿上只有贵妃娘娘一人在喝茶。
于是上前施礼拜见,“奴婢参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叫奴婢前来还有何吩咐?”
“你这口气倒是有些奇怪,为何在问本宫还有何吩咐,难不成你在毓庆宫也是如此说话的吗?”刘玉蝶沉声问道。
连翘听得贵妃娘娘寻问,急忙回道:“回娘娘话,奴婢之前已经将毓庆宫中的事情告知娘娘,如今娘娘再将奴婢召来,奴婢不知是为何?”
“你还真是罗嗦,本宫召你前来自然是有事吩咐。而你之前所禀奏的那些事根本没有半分用处,本宫只想知道皇后她的病势如何了?每日进食可好?”
“娘娘是在关怀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她还好,御膳房每日都有特别调理一些吃食送到毓庆宫。”连翘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玉蝶根本不理会连翘如此想法,只是思虑着她刚才的那番话。
良久才说道:“本宫自然是关怀皇后的,却不知道御膳房如此捧高踩低,当日本宫怀公主之时他们可没有这般殷勤过,看来女人终得坐上这后宫最高位才成啊。”
连翘听得这番话,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得低头侍立一旁。
但此刻她内心里却是十分的焦急,这一次自己万万不可耽误太长功夫。
万一再被总管大人逮到,只怕不会只是二十板子的事了。
可她又不敢催促贵妃娘娘,只是一味地搓着手中一条丝帕。
刘玉蝶看着连翘如此模样,不由得冷笑了两声。
“你可是着急了?本宫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娘娘请说,奴婢定会洗耳恭听。”连翘免强挤出一丝微笑。
刘玉蝶看着连翘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分明就是在敷衍自己。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怒气,真想走过去抽上几巴掌。
只是想着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她,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动怒。
于是慢慢压下火气,试探着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本宫知道皇后近日身子有漾,想给她送些安神的药过去。但皇后娘娘一向防着本宫,本宫若亲自送过去她定然不会接受。所以,本宫想让你将安神之药放进皇后的饮食,如此也算帮了皇后,你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