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算是在花演的陪伴中长大的,二人十分相熟。
不仅仅如此,花演还会时常留在宫中教授丹阳公主和元熹皇子功夫。
当然,花演也知道自己有些多此一举,毕竟宫里可教二位殿下的高手在不少数。
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功夫亦是天朝出类拔萃的高手,少有人能及。
因此,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无需自己去教授两位殿下。
可花演还是大胆向皇上皇后青鸾请旨,只为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因为他实在喜爱这两个殿下,尤其是丹阳公主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但那也仅仅是一种喜欢,一种如兄长一般的喜欢。
直到听闻丹阳公主前往夏央国和亲,花演突然觉得内心一下子空了。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即便经过那么多悲伤时刻,也没有此刻这般的感受。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怎样,总之心里慌慌的,还带着一丝疼痛感。
所以花演才会不顾圣命逃离出宫,只为追回远嫁的丹阳公主。
几经奔波,却没想到刚一见到丹阳公主竟是这样的场面。
尤其丹阳公主也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刻,花演感到自己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这种兴奋让花演脸色变得涨红,心底的喜悦和感动无以言表。
他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紧丹阳,不让她再被逼迫和亲,更不会让她离开皇城离开自己。
直到北狄世子出言寻问,花演才不得不松开抱着丹阳公主的手,但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他甚至不顾及北狄世子有些无礼的态度,大方地拉着丹阳进入帐中。
北狄世子似乎不愿看到面前的二人,眼眉低垂地坐在帐中正位,有随从送上茶点。
“在下天朝侍郞花演,感谢两位世子殿下救下丹阳公主。”花演不失礼貌地抱拳致谢。
因为他心里确实十分感激北狄世子,虽然尚不知道这两位世子是如何救下丹阳公主的。
即使北狄世子明显并不待见自己,花演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了。
只在丹阳无事,只要丹阳没有前往边境和亲,那么一切就都是最好的。
所以,无论是为了丹阳公主,还是代表皇上他都要这么做。
结果北狄世子完全不领花演这个情,傲然说道:“本世子救的是丹阳公主,无需旁人的感谢。至于请你入帐,不过是看在丹阳公主的颜面,还望花侍郞不要会错意,并且自重。”
“就是。你自称是公主姐姐的臣子,可为何一见面便要抱住公主姐姐。如此有失体统的事情可不是臣子所为,可见你这个侍郞实在是人品不端。”
小世子叶西瑶也跟着进入帐中,看到自己的王兄对花演如此态度,他突然有些后悔放这个人进来,于是也跟着大声质问着。
花演此刻心情极佳,所以脾气也是少见的温和。
只不过面对这两位北狄世子的轮番发问却有些按耐不住了。
尤其小世子叶西瑶这几话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想他花演在皇城中也是有身份之人。
虽然中侍郞之职算不得高官,但自己十三岁便做了侍郞,也是少年得志,又何尝受过这等奚落和冷遇。
心底原本对北狄世子那一点感恩之情瞬间消散,剩下的便只有恼怒。
于是上前一步正欲开口会怼几句,却听得丹阳公主抢先开了口。
“两位世子殿下或许对花侍郞有所误会了,他此次确实是来保护丹阳的。至于刚才的举动虽然有些唐突,但也是为了护住丹阳不至摔倒。”
“王兄刚才也在帐外,本可以护住公主姐姐的,倒是这个花心的侍郞抢了先罢了。”
叶西瑶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将花侍郞说成了花心的侍郞。
花演虽然也在极力忍耐,毕竟此片都是北狄的人马。
但他平日从来都是放不过旁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和奚落。
于是抬手一指叶西瑶,“你且住嘴,小小年纪如此刁钻,我花演何曾成了花心的侍郞?”
“花侍郞,小世子不过是多说了一个字而已,你又何必动怒。”
丹阳公主立刻拦下花演的话,然后又悄悄拉了一下花演的衣袖。
又对座上的大世子说道:“殿下,不知此刻人马是否集齐?咱们何时可以出发?”
大世子叶云骑原本还冷着一张脸,此时听得丹阳开口,立刻换成了一脸笑意。
“公主放心,云骑已将诸事安排妥当,待公主稍事歇息后便可前往边境。”
“那便最好。丹阳刚才虽未跌倒却也惊吓了一场,此刻头还有些晕。但并不严重,只需要稍稍歇息一下便好,至于何事出发就听凭世子殿下安排了。”
“既然丹阳如此说了,那云骑便尽早些安排,毕竟边境战事不容耽搁。”
“嗯”丹阳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走出大帐,花演随即也跟了出来。
到了帐外,花演快走几步拦在丹阳公主前面。
“丹阳,你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虽然那两个世子帮了你,便他们的态度也太过嚣张了吧?”
“回收再说”丹阳公主对着花演轻声一笑,脚下加快速度。
两个帐篷距离不过几十步远,说话之时二人已经来到帐外。
花演正欲上前撩起帐帘,一个宫人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花演宫人似乎一愣,随便上前见礼,并躬身撩起帐篷的门帘。
花演率先走进帐中,才发现这个帐子里居然布置得十分华丽,完全不似临时搭建起来的。
帐中更是摆满了花和水果,虽然这些花都是野外采摘,但却异常艳丽芬芳。
显然北狄世子是费了不少心思,而且对丹阳格外的关照有加。
看到这些花演心中的怒气稍减,毕竟他们对丹阳还是足够重视和尊敬。
丹阳让花演坐到桌前,自己则坐到了花演对面。
有宫人斟了茶水奉上,花演轻轻喝了一口,然后看向丹阳。
虽然丹阳离宫多日但依然容颜娇美神采飞扬,状态极好。
显然这一路上并未受得什么苦楚,心情亦是没有受到和事一事的影响。
丹阳看到花演如此看着自己,突然有些紧张,不由得脸色一红。
这种感觉从前并未有过,毕竟她与花演太过熟悉。
但此刻她也不知为何为紧张,而且手心里竟还出了一层香汗。
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缓解此刻的心绪。
然后轻声说道:“小叔,啊不,花演。丹阳刚刚在叶云骑面前拦阻你说话,并非是怕招惹他二人,而是因为丹阳有事救助于他们所以不想闹得太僵,还望你……”
“公主会求助于他们?究竟是为了何事?”花演不待丹阳说完便急切地问道。
随后他想起刚刚出帐时丹阳与北狄世子的那一番话,心中似有所悟。
又道:“公主可是救助他们出兵边境?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上策。有北狄与我天朝两国联手,夏央国虽说退兵,只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是如此,叶云骑也是如此说的,而且他已经集结了十万人马,只待稍事休整后便可前往边境相助左将军和六曲将军。”丹阳公主边说着边兴奋地点头。
“原来是那个狂妄的世子跟你商议好的,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就算他愿意带着十万人马相助,花演也一样不喜欢他这个人。”
花演一脸傲娇地说着,然后又看向丹阳公主。
“公主是如此与他相遇的?你本应该是去往边境,为何会一处向北?又为何口口声声说是北狄世子救了你?”
花演连声问起好几个问道,丹阳却一直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