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临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在她耳旁笑道“娘子只要与为夫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变得顺利,你看,这不是过来了吗?”
宋凝予挣扎了半响也没有挣开那只手,只得作罢,暂时由着他罢。
月楼阁里面一个大大的荷花亭子,在这阁中的四周各种着一盆海棠花,房梁与地面无一不精致,宋凝予目光落在那客厅中的一桌一椅上,这是留给谁的?莫不是这先帝还有一个人坐在这里赏花的嗜好?
“娘子,莫不是打算将这桌椅当柴烧?”宫子临唇角缓缓的扬起,大手一捞,将宋凝予抱在了怀里,宋凝予手中的簪子还没来得及使上力,被宫子临夺了过去。
宫子临打量着她气急的模样,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了不少。
“娘子若是想打赢我,还是先变强些再来与为夫比试吧,你如今这模样,为夫的一个婢女都比娘子厉害呢。”宫子临下巴抵在宋凝予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能将她整个人融入骨血。
宋凝予咬着牙气急道“宫子临!你大可放心,必会有这一日!”
宫子临牵着她的手缓缓的走二楼走去,二楼之中放着一个棺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只是那个棺木怪异得很,整个棺木之上绘满了海棠花,棺木呈大红色,摆在两条黄金的长凳之上。整个二楼就只有一个棺木,棺木紧紧的闭着,连那里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整个宽广的二楼那正中央却放着一具大红的棺木,若不是阁楼里面四面八方各放着一颗夜明珠,必然会添上几分阴森诡异之气。
“这是幻觉!你最怕什么,便是看见什么!”宫子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们是从代表幻觉的那一个门而入,这其中的东西,若非有一定的实力,所见必然非实。
宋凝予心中猛的一惊,缓缓的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张脸与自己近在咫尺,那丑得几近恐怖的脸就在眼睛,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宋凝予紧紧的怀着那双手温暖的大手,只觉得手心汗流得越发的厉害。
宫子临突然将她揽入怀里,轻轻的笑了。
宋凝予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瞬间亮了整个眸子,这月楼阁的一楼挂着满墙面的画,衣着各不相似,但是却各个美如天仙,气质出尘,或妩媚,或清冷,或高雅,或淡漠,或艳丽,远远望去眼花缭乱。
宋凝予身边有清冷高雅得变态的星笑,妖孽无双又无常的宫子临,以及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宫顷月看得多了,所以对于眼前绝色的美女图也只是本着置之一笑的心态一看而过。
楼阁之中放着一个若大的碧色玉台子,那上面一朵极大的牡丹花绽放于其上,宋凝予缓缓的朝着那碧玉色的台子走去,宫子临站在那里没有去看她的方向,目光落在一副画像上,眉微微皱起。
四面八方突然音乐骤然响起,环佩叮当之中只见那琴声缓缓响起,宛如阳光初入大地,温亮柔婉,身着细纱的女子由空中一跃跳上了那碧玉色的玉台之上,赤着白皙的脚,脚步轻盈之中翩翩如蝶。
宋凝予的视线缓缓的落在那缓缓从二楼走下来的女子身上。
“娘……亲?”她张了张嘴,两个字吐了出来,宫子临望向那楼梯间,没有人,宋凝予莫不是又出现了幻觉了?
那女子朝她温婉一笑,手执黄金权杖步若生莲而来,清冷尊贵之气散发而来,那正翩翩起舞的女子在她一拂衣袖间纷纷一跃消失在了空气中。
“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假死?宋凝予整个人迷离不堪,她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只觉得每一步心里都透着一股喜悦,都与她的娘亲更近了一步。
那女子缓缓的抬手,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之气,却用那般忧伤的眸子望着:“予儿,不要找我,听话,永远也不要来找娘亲。”
宋凝予匆匆往前走几步,身子却被一个炽热的胸膛拥住。
“你做什么?娘亲,你要去哪里?娘亲!”宋凝予望着那渐渐随风飘远衣着尽显尊贵的女子,神色间布满了疑惑与不解!什么叫不要找她?她娘亲一定在受苦,一定在受苦!
“宋凝予,这是幻觉,你清晰一点。”宫子临紧紧的抱着她,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宋凝予神色一僵,是了,她娘亲怎么可能在这塔里面,只是,方才……
“松手。”宋凝予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一楼响起,宫子临缓缓的松开手,拽着她的手朝着那挂在正中间墙面上的画一指。
那副画,与宋凝予如此相像,岂止是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里收集的是上千年里这些身份无上尊荣的女子,你看这图,是不是与你极像。”那画,的确与她很像,只是宋凝予的身上少了那么一份凌厉的尊贵气度,而多了一丝淡漠与清冷,一个权霸天下,而另一个,却是清冷无闻的宫府夫人。
“这是,我娘亲,这是我娘亲啊,我娘亲的画怎么会在这里。”宋凝予怔了片刻立即反应了过来,这与方才她所见过的女子如此相似,手执追星权杖,身着宝蓝色广袖长袍,头戴宝蓝色玉冠,衣上绣着大朵大朵张狂的昙花。
“你看这里的附字。”宫子临按奈下激动不已的宋凝予,指着那一旁小角落的书字。那里唯有凤栖两个字,再无其他。
“凤栖?凤栖是什么?不是娘亲吗?”宋凝予看着那两个字,脑中一片空白,她娘亲叫柳水音,何曾与凤栖二字有过一星半点的关系。
“我们一定会将她找回来的。”宫子临轻轻的在宋凝予不安微微皱起的额上一吻,眼前的一切恢复了原状,台子还是那个台子,画依旧是画,其他的画中都标得极为清楚,甚至连那棠国的开国的皇后都例位其中,为何这一图中,却只有凤栖二字?
且,那背影,似乎是一片海。
凤栖身份似乎极为高贵,不然也不会与其他的画分开来,单立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