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将发重新挽上,清冷的目光在黑袍人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眸子中打量着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那黑袍人眸子微眯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室清冷,宋凝予暗中试着几次运用内力,结果都如同汪死水,不曾泛起任何一丝一毫的涟漪。
而此时正在宫府卧病在床的宫子临在阳光折进房间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他抬手抚上额头,声音带着一丝嘶哑的扫了眼房间里面本该照顾着他的宋凝予,除了正端着药进来的紫烟,再无旁人。
宫子临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紫烟道:“她去哪里了?”
紫烟垂了垂眸,将药端至宫子临的身旁轻声道:“公子,先喝药吧。”
那明显避开话题的态度宫子临冷冷的扬了扬眉,目光落在紫烟端着的那碗乌黑冒着淡淡药得的药,紫烟站得端正笔直,平静的脸色中一派的静和。
室外的阳光折了进来,窗外的雪在温热的阳光下开始滴着雪水,雪水滴落的声音在宫子临的梦里整夜整夜的响着,极是不安。
“她去哪里了?紫烟,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宫子临冰冷的眸子从紫烟的平静的脸上一扫而过,紫烟放下药碗,从怀中取出一纸书信递了过去。
“公子,她走了。属下也是刚刚去书房的时候发现的。”紫烟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谁也不能给公子带去伤害!谁也不能!
宫子临一手夺过紫烟手中的纸打开了看,那和离二字端正有力的显现于眼前,他一目十行目最终落在那落款处签着的宋凝予三个字上,娟秀有力的字迹稍干,看来写好有些时候了,望着那张纸,宫子临突然笑了。
“风,把她的下落给我找出来!”
紫烟紧紧的端着手上的盘子急道:“公子,您还病着,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离开,您又何必再去找她?况且她虽然与夫人有些相似,但是……”
宫子临一挥手打断了紫烟的急切的话语,他皱眉道:“我从来没有将她们放在一起看待过,这段时间洄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紫烟看着宫子临细仔收好的那份和离书心有些忐忑道:“公子,这份和离书……”
和离书,书上绝词三两行,那里面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宫子临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宋凝予这个人,只能是他的,只能是。
“宋凝予!好一个合离!”宫子临仰头将那碗苦涩的药一饮而尽递给了紫烟,像他这样的身份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休息了一夜,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紫烟见他起身,抬手欲阻拦,只是看着宫子临那深邃的眸中那份冷冽便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宫子临扯回紫烟替他系拔风的绳子,紫烟垂了垂眸退了下去。
风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宫子临的身后沉声道:“主上,从宫府逃出去的那个女人与皇后的尸体都不见了踪迹。”
宫子临皱眉道:“宋凝予是什么时候离开宫府的?”
“属下不见夫人离府,倒是紫烟清早的时候离府一次。”风垂眸如实回答。
“查,一定要给我把宋凝予的下落查出来!洄水的事情如何?”宫子临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太奇怪了,宋凝予不像是那种会一个人偷偷离开的,但是眼前休书离去又该怎么解释!
“雷醒过来了,那些人蒙着面,不过,据回来的四人传来消息确是天绝门联合七音门一起动的手,目的是想从洄水中寻找什么东西。”宫子临挑了挑眉,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两大门派,竟然联合起来暗中攻进洄水!
宫子临柔着眉心缓缓道:“这些事交给他们,你去给我查宋凝予的下落。”
这边暗地里开始查宋凝予的下落,宋凝予这边,那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在宋凝予那个精美的笼子四周罢满了道具。
一大盆的碳火在石室里面烧得明亮炽热,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铁烙在那盆碳火之中烧得通红,国字脸的男人手中抓着一条沾上了盐水的皮鞭,鞭子沾着的水划过滴进了一大盆碳火中,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宋凝予坐在椅子前,清冷的眸子从那国字脸的男人脸上一划而过,暗中握着手中的簪子朝那男人投去挑衅的一眼。
“少他妈闪神,给我写,快点写!今天不给我写出来,老子就抽死你!”那狰狞的模样让宋凝予有些恍惚,好像还是年少的时候去学堂时老先生的语气。
宋凝予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垂眸,大概也只有她还有这个闲心在这种情况下自得其乐了。
那国字脸的男人看见宋凝予眉眼含笑的模样顿时怔在了那里,手中的鞭子直直的掉在了地面上,宋凝予扫了眼那牢门,心里在琢磨着自救的方法。
美人计?对着眼前这长得如此残忍之人,宋凝予实在下不去手。
宋凝予随意提笔快速的写下寥寥几个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朝那笼外面的国字脸男人挑眉冷声道:“写完了,想去复命自己取。”
那国字脸的男人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整张脸乐得如同开了一朵花,宋凝予在众人的眼里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国字脸男人狠狠的瞪了眼宋凝予,一边开门一边喝道:“给我老实一点,这地下石室里守卫森严,你一个弱女子想逃出去那就是做梦。”
那国字脸的男人伸去取地张写字迹潦草的纸,看着那上面鬼画符一般的字看得目瞪口呆道:“这就是你写出来的东西?乖乖,难道那东西古老些所以连老子都看……”
国字脸话音还没有落下,宋凝予已经快速的收回了手中的簪子,望着那瞪大双目,颈边不断喷涌而出的血,宋凝予心中默默感叹,原来杀人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成为习惯的。
快速的将自己的衣服与这国家脸男人的衣服进行交换,宋凝予裹着诺大的黑袍扯下那人腰间的钥匙一手取过那张写得潦草不堪的纸转身走出了精美的牢笼。
这样一个精美的牢笼来关着她,这些人还真是有心了。
宋凝予刚打开石门,迎面碰上了那长得猥琐的男子,那男子见宋凝予蒙着面,目光在她的脸上狐疑的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