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早,宋凝予与一个亲卫加上宫子临与一个影卫一行四人骑马朝着那大森林而去,宋凝予所带的这个亲卫名为厚土,乃六大亲卫之一,可以说是这天地间的活地图,他说往哪边走,那绝对就是往哪边走,那轻功是一等一的好。
厚土在前方带路,宋凝予与欧阳火并排走在前方,影在两人之驾着马车无奈的看着前方那骑着马车的两个人,既然是前往大森林这样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带上马车,马车也就摆了,马车里面还放着一个铁笼,又是怎么回事?
温热的阳光折进林子里,蝉呜声此起彼伏,小桥流水间偶尔还能看见几间炊烟枭枭的房舍,女子织布,男人在田间劳作,孩子在小篱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玩耍,一派悠闲与安静,宋凝予目光落在那副如画一般的场景中,微微缩了缩眸子。
“嘿,四位前方可没有路了,那里面再进去可就危险了!”正在男间农作的汉子朝四个人招了招手,那晒得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和蔼之光,这是一个真正的与世无争日日只忙粗茶淡饭的日子。
只是,宋凝予却突然不羡慕了。如今的她,只希望与宫子临比肩而站,那是一个注定要长入天的树,宋凝予绝对不会做一棵树旁生长的小花。
“多谢提醒,我们要去寻那千年蟒蛇,不知阁下有没有见过。”为了方便,宋凝予穿着一身劲装,长衣长裤着身,还披着一个防太阳的斗篷。那壮汉显然没想到宋凝予还会搭理他,扛着锄头怔了怔。
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宋凝予说蟒蛇一事。他摇了摇手大声道:“夏季里的蛇都喜欢晒太阳,你们可千万别进去,那里面不能碰的东西多着呢,前些日子,咱们小村子里阿四去采药,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去找啊。四位还是回去吧。”
欧阳火扬眉朗声笑道:“孤……本公子若是遇见了阿四,定将他带回来,走吧。”
壮汉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朝四人大声道:“如果真的遇见了阿四啊,就让他赶紧回来,大家都担心着呢,你们可以去大森林的北部看一看,那里虽然说靠近北海,但是那里有个巨大的山崖,那蛇厉害的都住得高。”
宋凝予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一行四人朝着那越发浓密的森林里面走了进去,厚土带着宋凝予走的那条路虽然不比其它荆棘堆来得厉害,渐渐的那路越来越难走,原本还能看见丝丝阳光的森林如今被那参天的大树将阳光浓浓存存的挡了下来,在那大树之下长得浓密的荆棘。
衣服被荆棘划破了,宋凝予咬着牙跟在三人的身后。厚土走在前言余光总会落在宋凝予的身上,宋凝予的手划破了便会开始痛快的流血,流得差不多了,那伤口接着又开始快速的愈合,厚土将宋凝予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件厚大的牛皮大衣盖在了宋凝予的身上。厚土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微微红了红,有些语无伦次道:“属下用心不察,让主上受伤了。”
宋凝予裹着一身的牛皮,连脸上也被牛皮帽子给挡了个严严实实,顿时觉得好受多了,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本宫这一次没有带错人。”
娃娃脸的厚土脸色又红了红,手中的长剑劈开了一条荆棘之路,那森林之中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伴随而来的是大地连着抖了三抖,厚土下意识的挡在宋凝予的面前,皱眉惊道:“不好,这里有熊!”而且是那极其暴躁的一个品种!
“救命啊!”一道喊得几近沙哑的声音朝着一行人冲了过来,四人一脸警惕的望着那声音的来源,皱了皱眉,手中的武器紧紧的握着。这熊与宋凝予曾经在陵墓里看铜陵的那一只,那吼叫声如此相似!或许是一个种族!
“救命啊!”那救命的声音里带着哭嚎声响彻众人的耳边,宋凝予与厚土快速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那位壮汉说的话,这人,会不会是阿四?阿四懂采药,那么能在这里面存活下来也未可知。
砰!那人迎头撞上了宋凝予身旁的一颗大树,那令大地为之颤抖的声音近在眼前,那人撞得七晕八素,一见宋凝予便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宋凝予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看就要擦在那牛皮斗篷上。
厚土拎着阿四的衣领子,撕!
一声响,那阿四的衣服就这么被撕破了一条口子。厚土眉眼抽了抽,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无辜的看着那人扬眉道:“抱歉。”
“报什么歉啊!那狗熊来了!快跑啊!”阿四朝着宋凝予等人来的方向就拼命的奔了过去,厚土扣着他的脖子将人拽了回来。
一抬头就见那狗熊已经到了眼前,抬起一掌就朝着四个劈天盖脸的挥了下来,三人高的熊一路撞到了许多颗大树,阳光透过树的细缝露了下来,带着一股腾腾而起的杀气,宋凝予抬起一脚便将那扑过来的阿四踹向了一边,两人避开了那一掌。
欧阳火扬了扬眉笑道:“爱妃,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救人?”
宋凝予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还愣着干嘛?没有千年蟒蛇胆,这熊胆也不错!”言下之意是,杀熊!那阿四一听顿时直摇头大喝道:“快跑啊,这个不能杀!不能……”
阿四话音还没落完,欧阳火手中的长剑朝着那头大熊直直接挥了过去,砰!一声巨响,震得欧阳火连连退了两步,宋凝予挑了挑眉,这会没工夫问他为什么不能杀这种问题!好熊越发的暴躁,咆哮声震得五个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撞在树上还在七晕八素的阿四躺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直喘气,指着宋凝予直摇手,有气无力的晃着道:“不能,不能杀,这里熊…厉害得很,杀了一只,会……会被群起攻击的……”
宋凝予手中的簪子干净利落的取出那熊的胆眉心扬了扬无力道:“晚了。”胆都已经取了,那不就是晚了吗?宋凝予抹了把脸上沾着的血,从水葫芦中倒了些水洗了把手与脸,躺在一株大针树上的阿四一看有水,顿时喉头直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