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火望着那些燃着火的牌位,勾唇笑道:“双河,你且放心,这鸿蒙,断不会折在孤的手里!”这鸿蒙,他定是要守下去的。替母后守下去!
宋凝予的轿子一路所过之处处处皆是血红的彼岸花,皇宫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花香,宫子临站在轿窗边沉着一张脸,这笔帐,他总有一天要一起讨回来!
“小姐,人都已经安排出去了,不必担忧。”七月站在另一边,伸手替宋凝予递了一方帐子,这味道虽然香,但是闻得多了总让人不舒服。
“嗯,以你的实力,与墨麒麟相较,如何?”宋凝予有些怀疑,墨麒麟是不是认识宫子临?或者看出了宫子临的身份,方才那一眼,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与我不在一个层次。”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那宫子临到底是居于上位啊?还是居于下位?匆匆回了琉璃殿里,琉璃殿中偏远,那战场没有殃及到这里,不过战妃那里就不大好了,房子被烧毁了一大半。
前脚宋凝予刚踏入,后脚就下起了暴雨,一入殿中,宫子临紧紧的扯着宋凝予的手,当着七月的面将人拉进了寝殿之中,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啊,那姿势,好难为情的。七月捧着一张红苹果般的脸看得血脉喷张,还是姑爷厉害!
“阿临……唔……”宋凝予有些喘不过气来,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宋凝予知道宫子临生气,也只得先承了他的怒火,之后再来解释这些事情。
七月捧着一张脸笑得花枝乱颤,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寝殿。
寝殿里暴雨哗啦啦的下着,伴随着闪电与雷呜声在夜里格外的冰冷,宫子临将人紧紧揽在怀里,有些赌气一般的道:“跟我走,娘子,跟我走,再这样下去再呆一天,我会杀了鸿蒙国君,一定会!”
棠国兵弱只是表现,真正的强兵都在洄水,以一敌百的骑兵团,从来都不会露面的骑兵团,那是宫子临最坚实的一张王牌,与那百万大军比起来,宫子临只出十万更能灭之!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人的数字对比!
“阿临,再给我七天,给我七天就好。”宋凝予靠在怀里,喃喃低语,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胸膛有力的跳动着,有些不规律的紊乱,这是他在生气。
松开怀里的宋凝予,宫子临那张妖孽的脸上还挂着风的面妆,那双眸子里面写满了不悦,敛着眉不悦的看着她道:“娘子,你就对为夫如此没有信心?”
殿内点着几盏幽暗的光,随着风微微晃动,映着宫子临那张妖孽好看的脸,无论什么时候,宋凝予都能陷进去的眉眼。
宫子临身形猛的一晃,手狠狠的撑着桌面。
宋凝予惊得心肝一颤,上前扶着他一手摸上来脉,皱眉道:“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啊?”
宫子临瞪大双眼望着桌面,缓缓的将手从宋凝予的手里抽了回来,淡道:“为夫有些累了,有劳娘子,替为夫倒杯茶来。”
宋凝予狐疑的看着垂头双手撑着桌面的宫子临,第一次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不安,再一次问道:“阿临,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没有,有点口渴了,帮我倒一杯过来。”宫子临准确的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腿一伸将椅子扯了过去顺势坐下。
宋凝予眸光深了深,那张脸上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只是,茶盏不就放在宫子临触手可及的地方吗?
“茶水凉了,我去换一盏热的,你等一等。”端着茶壶,宋凝予走了出去。
宫子临手心出了汗,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手摸着茶杯,烛光下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的恐惧。闭上眼睛,宫子临深深的吸气,宋凝予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再眨眼睛,宋凝予清冷的眸目中如同盛开着一朵炎莲花,浅笑淡然,在那双清冷的眸中有着细水长流温脉感情。
“尝尝,这可是棠国皇后娘娘亲自斟的茶。”宋凝予将茶盏推至宫子临的面前,眉眼轻笑。
“娘子泡的茶,自然无人可及。”端起茶盏,宫子临极力压下那种颤抖的恐惧感,再香的茶在那突然失明的情况之下也没有了任何的味道。淡淡品了品,宫子临将茶盏放回桌上。
“我要走了。娘子,你当真不随我一起走吗?”宫子临起身影微僵的宋凝予顺势揽进怀里,那双深邃的眸子眨着血丝漫布的红色,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入骨血一并带走。
“阿临,你要这天下,我一定会将这天下双手奉在你面前。”宋凝予怔了怔,宫子临,在颤抖,为什么?哭了吗?
“宫子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哭什么?以鸿蒙如今的情况来看,已经病怏怏的了,很快的,不出三个月,咱们就可以大婚了。”宋凝予安慰得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哪里不能碰,哪里不能提,所以总是在说出口之后自己都觉得后悔。
“为夫怎么可能哭?”松开怀里的人,宋凝予发现宫子临除了眼睛有些红,并没有看见眼泪的痕迹,真的没有哭?
“等着,待鸿蒙收复之日,为夫便来迎娘子大婚!”捏了捏宋凝予小巧的鼻子,珍爱的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松开怀里的人步下生风,消化失在了暴雨滂沱的窗外,宋凝予站在窗口垂眸喃喃自语。
“我等你……”等你来娶我为后。
秋雨萧瑟,秋风清冷,七月拿着一个披风走了进来,却见宋凝予站在窗口怔怔的看着暴风雨,狐疑道:“小姐,姑爷呢?这外面下着好大的雨,去哪里了?”
“回去了。”宋凝予伸出手,冰冷的雨水打在手上,带着微微的疼,青玉瓦的屋檐,水如同盆泼一般哗哗的朝着长满了火红色彼岸花的地面倾盆而下。
“七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娘亲身边的?”
“小姐,奴婢从记事起就跟着夫人了,那个时候奉夫人之命保护小姐,快十年了,皇岛是个什么样子奴婢都记不清了。”七月如今也不过十七岁,七岁之前的事情,谁会记得那么多?她替宋凝予倒了杯花递过去,顺手替她披上一件披风,语气微微沉凉。
“七月,你去查一查墨麒麟的住处。”夜半时分?如今正值正午,只是可惜了,如此暴雨滂沱的天气。
“小姐,你想做什么?那皇岛……”
“你告诉墨麒麟,就说本宫有意回皇岛,让他来与我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