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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少年
    原本不过是出来转一转,不料想却成了真正的招亲大会!
    远远望去,只见那画楼花船之上少年其华公子无双一个个风姿卓艳,端得体态妖娆媚里流施,连那几分男子的傲然之态都尽数被敛去,为了被宋凝予中意而一举成为这皇岛的皇夫也当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海中无数画楼花船,却唯有一船是极其别致,大雅奢华之气引得无数人抬眸相望。
    碧海画楼花船起,天光云影尽徘徊!
    画楼花船共分三层,每一层亭台楼阁如居平地,与蜃楼之上的绿树环船阁楼玉宇相较起来,确是有几分相似,宋凝予余光从那一片媚色流光的公子少年中一扫而过,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
    无数双眼睛都落在船头的女子身上,一袭琉璃裙随风而起,精致的眉眼中清冷寒凉,内敛的气质让在场之人有些怯怯,一时之间连一个合适的见面词都说不出来,只得站作一团,抓耳挠腮不知所云。
    众人碍于宋凝予的身份,也只能远远的瞧着,宋凝予扫了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孔雀,突然发现,当一大群相貌堂堂的男人妖娆媚和时,竟不敌那人的千万分之一,相较起来,宫子临偶尔流露出来的那几分妖孽之态与他们的媚气流光,二者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她抬眸扫了眼静坐于顶层显得格外安静的男子,一袭青衣飘逸绝然,一头乌的长发以青色发带懒懒散散的束起,那双眸光里尽是戏谑之色,靠在长塌上,见宋凝予在看他,朝宋凝予扬了扬手中那盏在阳光下折腾出琉璃水晶色的酒杯。
    那男子沉稳的气息里有着几分不碍世事的平静,宋凝予挑了挑眉勾唇一笑,转身踏入了船舱,众人扫了眼那男人开始议论,丞相府的长公子跟在宋凝予的身旁,一把折扇转得风生水起,宋凝予转身走进了船舱。
    宋凝予的一个动作顿时引得无数人的争相跟随,宋凝予顶着一张沉得几乎滴水的脸伸手将那尾随而来的丞相家的长公子给挡在了门外,精致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清冷寒凉间惊得那丞相府的大公子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
    宋凝予心中暗自恼怒,这个时候那冥天倪跑到哪里去了!
    “本宫想安静一会,你们自便。”砰的一声那一扇门当着相府长公子的面紧紧关闭。众人谁也没有在宋凝予的心里划下半丝印象与刻痕,长公子之所以让宋凝予诧异,也不过是因为与长孙无邪两个人极其相似。
    这皇岛都怎么了?张妈与那个老妇相似,长孙无邪与丞相府的长公子长孙浩相似!
    宋凝予扫了眼屋子里,眸光微垂,闪过一丝无奈,她要出去,总不能再穿着这一套奢华的衣裙出去,太过于引人注目不说,也容易招来麻烦!
    几步上前,推开屋子里紧闭的窗,窗外大好的阳光折了进来,点亮了满屋子的黯淡阴沉,金色的光映洒在花船阁楼中,简雅的桌椅透着几分寂静,外面的嘈杂声在这般的光景下变得有些遥远。
    举步踏在木质的船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小楼阁之中的东隅一角好像有一个衣柜,宋凝予眸光微亮,面色一喜,几步上前,一把将那一个衣柜猛的打开。
    “啊!”两人皆吓了一跳,那男子少说身高也有七尺,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有些赢弱的削瘦,那双清澈的眸子正怔怔的看着宋凝予,那微微瞪大的眼中还沾着莹莹泪珠,仿佛宋凝予若是再多说一句话,这人就能哭出来。
    宋凝予顺着那只手望去,只见眼前这公子的手中还捧着一只……猪蹄,看那满嘴的油和这水晶猪蹄的完美啃法,宋凝予也怔住了。
    那少年回过神来惊恐的从衣柜子里面七手八郐的爬了出来,跪在地上声音嘹亮嚎啕大哭直磕头:“公主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对于少年那凶猛的姿态,宋凝予也有些受不住的后退了一步,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扫了眼那小柜子里面摆置齐整的衣,清冷的眸光中终于难得的起了一丝笑意:“你起来吧。”
    那少年大概是听错了宋凝予的话,跪在地上磕头磕得更厉害了,嘴里念念有词的直叨叨:“殿下,殿下不要杀我,我也是没办法,是父亲让我来的,我无意冒犯殿下,所以才会躲在这里,扰了公主圣驾,我……”
    “我说让你起来!”宋凝予抚额,她对于这皇岛一知半解,对于如今的情势一无所知,眼前的少年跪在地上怯怯的抬起头看着宋凝予,见宋凝予没有什么过份的表情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少年很高,不仅高,而且很瘦,是那种极其诡异的削瘦,犹其是那肩膀,宋凝予觉得还不够她一个巴掌宽!少年棱角圆滑的脸上还透着几分苍白,薄薄的唇正紧紧的抿着,那双透着浅灰色的眸子正不安的看着她,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到底是哪家的人?竟然还将他也给弄到了这船上!
    少年骨节分明而修长右手上还抱着那啃了一半的猪蹄,在少年的左手大拇指上,有一个绯红色的琉璃玉戒,那玉戒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内里仿佛生有一朵莲花,显出几分高雅的庄严之气,只是,在这纤瘦的少年身上,实在是有失违和感。
    宋凝予在打量的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偷偷的瞧着她,那一眼望去又收回,再匆匆撇一眼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像一只正欲偷吃主人东西吃的小宠物。
    一件单薄的如意云纹广袍青袍的袍角沾了些猪蹄的油渍,长袍的袍角大约是在柜子里面呆得久了,染上了些深深浅浅的灰迹,见宋凝予打量着他的猪蹄,少年下意识的将猪蹄子往宽大的衣袖中藏了藏,嗫嚅着唇角喃喃道:“这是父亲专门命人给我做的……”
    宋凝予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以为她这是惦记上了他的猪蹄了不成,宋凝予指了指那张绣花织锦的大床无奈道:“你,去床上躺着,本宫……”
    咯嗒,一声响,少年的猪蹄从手里滚落了下来,怔怔的瞧着宋凝予,一张苍白圆滑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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