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思雨!
我不仅看到了她死亡时的画面,也感受到了她的绝望与无助。
“啊!”
几乎是在瞬间,我便被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淹没,大声喊了出来,人也如弹簧一般弹了起来。
弹起来的瞬间,一片血色将我淹没,本来已经流出的血液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倒流而回,重新钻回我的体内。
我的身下,已经恢复了大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宫凤年却迅速衰老,他的皮肤失去光泽,出现一块块老年斑,脸颊向下凹陷,眼睛向外凸起,浮出一道道血丝。
“不!”
刘美琴绝望的嚎叫一声,一步向前,就要用刀捅我。
噗!
噗!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吹气声响起,房间内的烛火几乎同时熄灭。
借着烛火熄灭前的余光,我发现房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个纸人。
这些纸人身子单薄,贴在墙上,只有头部正常,全部鼓着腮帮,对着蜡烛吹气。
烛火熄灭后,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戏彩王,刘鬼仔,我记住你们了!”
半响后,刘美琴绝望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儿子,我们走!”
下一刻,窗户发出砰的一声,有人跳了下去,借着射入的月光,我看见,那个人好像是刘美琴。
“就这么走了?”
我坐在棺材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凤年还在下面,刘美琴不要自己的丈夫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些纸人从墙上落下,落地后如同充气的气球一般,迅速鼓了起来,将我围在中间,同时发出一道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起!”
伴着声音,水晶棺被抬起。
“纸人抬棺!”
我喃喃了一句,倒在棺材上,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哼!”
几个纸人还没走出一步,一道清丽的冷哼声从别墅外传来。
“三阴煞尸,撤!”
黑暗中,一个略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几个抬棺的纸人瞬间倒地,变为纸片,水晶棺落地,发出砰的一声,我的身体随之一震,疼痛再次涌来,我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我看到有一个女人来到我面前,轻轻抚摸我的脸,在我耳旁说了四个字:永结同心。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包的如同粽子一样躺在医院里,身边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黄枫!
看到我睁眼,黄枫笑着问道:“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不似人声。
“我们时间不多,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听我说!”
黄枫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三天前,宫家别墅发生命案,算上宫凤年,一共死了三个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还有,刘美琴和宫婉婷失踪不见,至今下落不明!”
“一会会有警员过来给你做笔录,你只需要推说,从一开始就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
“记住了吗?”
黄枫问道。
“嗯!”
我点了点头。
黄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黄枫走后不久,医生进来对我进行检查。
趁着医生检查的功夫,我搞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那一晚过后,我昏迷了三天。
最让我震惊的是,刘美琴竟然玩起了失踪,不只是她自己,她把婉婷也带走了,要知道,婉婷还怀着孕。
至于那一晚的事情,我至今还是一脑子的浆糊,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医生检查确认我没有问题后,很快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年轻人,给我做笔录。
我按照黄枫交待的,一问三不知,说那天从医院回别墅后,喝了一杯水便昏迷不醒,别墅里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我这个说法,对方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我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那天晚上,我身体里的血最少流了一半。
做过笔录后,年轻人离开,病房空了下来,我终于有时间,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仔细的过一遍。
有几点可以确定,第一,宫凤年招我为婿,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我血祭,用我的命换取他的命;第二,宫凤年的身体出了问题,很多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刘秦两家才会反水,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有那么多势力来破坏血祭。
那一晚,出手的有唐装老人的扎纸董家,戏彩王,刘鬼仔,没出手的,在暗中窥视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第三,刘美琴如此果断的放弃宫凤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里面恐怕有问题。
第四,救我的又是褚思雨,如果不是她,我恐怕已经死了,而在我昏过去之前,我听到有一个声音说三阴煞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三阴煞尸就是褚思雨。
最后一点,黄枫恐怕早就算到了这一切,上一次在工地见面,他就和我说过,我命里有三劫,什么时候渡过第二劫,可以去找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血祭就是第二劫。
我在第二劫中活了下来,他却主动找了上来。
在我看来,黄枫恐怕也是在暗中窥视的众多势力中的一个。
而他在这个时候找上我,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
我闭上眼睛,一个个人名在脑海里浮现,褚思雨,宫凤年,宫婉婷,刘美琴,黄枫,还有那所谓的扎纸董家,戏彩王家,刘家鬼仔。
我有种预感,宫凤年的死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