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一次大吵
密闭空间中弥漫的是沉重的气息,在同样的马车里,两人早已没了之前的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闷的静默,在看见了神乐之後,两人便不约而同维持这样的沉默,神情同样的若有所思,心思却是截然不同的。
冰染从来没和青澜这麽尴尬过,就算是之前大吵那次也是他单方面的暴跳如雷,痛哭流涕的尖叫吵闹,青澜仍然沉著优雅得很,条理分明的将他埋藏许久的秘密娓娓道出,哪像现在什麽都不说反而更让人无所适从。
而冰染自己当然也是心慌得不得了,青澜看见了神乐,他会怎麽想?会不会去找他理论,然後知道他根本没被怎麽样?最後就又像以前一样,没有半点愧疚的欺骗他只想利用他……
更何况……他自己也很不好受啊,遇见了差点强奸自己的人,谁现在能心如止水的深呼吸──吐气──啊!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王八假白兔,绝对是故意让神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想法,或者根本就没想做什麽,就像他之前说的,纯粹想逗著自己玩,唯恐天下不乱的惹是生非,就想看他扭曲著脸的表情……
说什麽运气很好,遇上悠草根本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
「你……」青澜突然在他胡思乱的时候开口了,吓得他僵了下,心跳飞快的看向他,青澜缓缓问道:「是你跟悠草说我们在哪的?」
冰染有些心虚的眼神飘移著,抿著唇咽了口唾沫回答:「对……」
青澜望著他一瞬也不瞬,绿眸出奇的冷静:「所以你早就知道神乐是玩家不是npc?」
冰染低著头,整张脸都扭在一起了,小脑袋瓜里千回百转不断的思索著最好的答覆,说谎会比较好吗?可、可是他这样不就和青澜没有两样?
想了老半天还没个答案,青澜又问了声:「嗯?你知道?」
冰染默不作声的垂著头算是默认了,青澜眼神黯了下,语气难得的冷冽:「那你是故意让神乐过来找你的罗?」
这句话立即让冰染瞪大双眸抬起头来望他,皱著眉一脸莫名其妙的回了声:「啊?」
「不是吗?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会走在一起,你还说了我们在哪,不是刻意让神乐来的吗?而且密语只限於同个岛上才能通讯,所以你是在古装岛就说了的吧?」
第二点确实是事实,是在古装岛就被悠草逼著说他们要去下个岛,登船点在哪之类的,但是谁能告诉他前面几句在说什麽?他哪有故意要告诉神乐啊?明明他自己也很不想看到他的啊……刚才和神乐面对面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彷佛冻结似的呼吸困难,不愿回想的画面又历历在目的不断重复上演。
「我没有。」想了一大堆,冰染发现青澜还盯著他不放,只是蹙著眉简洁俐落的回以三个字,原本还想接话,青澜却抢在他开口之前语气强硬的道:「你是比较喜欢他吧?觉得他的技术比较好?」
「说什麽鬼啊你!」看著青澜认真到几乎是带有些许怒气的质问,冰染更觉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头绪的睨他一眼,竟然连看到强奸他未遂的人青澜也能一堆黄色思想?他是上半身瘫痪只剩下半身运作吗!?
「难道不是你比较喜欢换人上你?」
「白痴啊你!」看他胡说八道得越来越起劲,冰染也火气上来了,怒气冲冲的瞪著人骂道:「你吃错药吗?不要满脑子装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吗?除了做爱没半点有营养的东西能想吗?」
「你还不是?被玩过一次就对人家念念不忘的。」
「我哪有啊!你到底在发什麽神经啊你?而且你有什麽资格说我?明明自己肮脏污秽的搞过那麽多人,凭什麽说出这种屁话!」冰染被激得发怒,火冒三丈的反唇相稽著,说到骂人他可不会输的。
被骂得难堪,青澜皱了下眉,不知是哑口无言还是怎麽的,转开了头去看拉起帘子的窗户,冰染在气头上时通常都是青澜好声好气的挂著微笑安抚,这次看他这样心里相当不舒服,却也拉不下脸说些什麽,於是也赌气的冷哼了声撇开头看自己那边的车窗,外头飞驰的景色是一片荒芜与幽暗,连他的心绪都要堕落在那黑暗之中。
杂沓的马蹄声与滚动的车轮声回盪在死寂之中,却驱不走那片沉闷的气息,反倒教人心烦意乱,冰染一边还对青澜突然的神经话语疑惑又恼怒的,一边想著後头跟著他们一同行驶的另一辆马车,又更加的烦躁了。
趁著他们两个都傻住的时候,悠草又一副可怜兮兮的说了些废话,虽然没人听仔细了,但总结是那两个人也打算要跟著他们一起走。
3-2,神的领域
听见悠草和神乐想和他们一起行动,冰染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激烈的拒绝,悠草却还装著无辜的脸,却用密频对他yin险的放话,害他只能气得牙痒痒的闭上嘴了,不过他们四个怎麽想都很难沟通啊,哪可能一起!
颠簸的车子停了下来,外头是另外一座欧式城堡,青澜同样一声不吭的先行下了车,冰染不爽地扁了扁嘴,才在他下车後才跟著下去,刚才才做过一次,腿还有些发软,又得要拎著裙子蹬著高跟鞋,冰染相当艰难的伸著腿下车。
青澜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是没什麽表情,但还是相当有绅士风度的举起了手让他搀扶,冰染望了那只手,赌气的甩开脸,继续用著不大好看的姿势爬下马车,青澜什麽也没说的收回了手。
「咦?你怎麽还穿著这个啊?原来你很喜欢这种装扮吗?」悠草走了过来,偏著头一副可爱的模样疑惑地问著。
冰染扭曲著嘴角一字一字缓慢回答:「因为刚才那里不能用仓库……」
「那是因为领地的关系吧?你们刚才一直在那座城堡的领地之中,所以一直受那边的规则所影响与制约,比如说……青澜一离开那里的范围之後,身上的伤痕就会全数解除。」
青澜不置可否的看著他,脸上礼貌性的扯开一丝笑容,又如水面上的涟漪般不存在似的回归平静。
「屁啦,这里和刚才那里也没差多远,最好可以一直在那范围里!」冰染压根不信,不给面子的直接反驳,瞧,从这里都还能看见那座城堡的一点外型呢。
「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悠草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掩著嘴小声说著:「刚刚就觉得有辆马车一直在路上来来回回,不停的打转徘徊,觉得很奇怪才去看看……原来是在……」
冰染回头冷冷扫了下驾驶马车的侍者,这npc还真尽责啊──?
「学长你怎麽还不下来呀?」
冰染一听僵了下,不想见到神乐现在又和青澜在闹脾气,是任性也好是逃避也好,冰染想也没想的抢在神乐回话之前道:「我有点累要下了。」
接著脸色相当不好的真的直接下线,其馀两人面面相觑,青澜过了几秒也淡淡笑了下,对悠草说道:「我也刚好有点事,晚点再上来。」
看著相继下线的两人,悠草露出狡黠的笑容,而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的人,看见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邪恶笑靥,只能摇了摇头,让悠草觉得有趣的事,总是要搞得天翻地覆啊。
关梓染第一次用这麽不愉悦的臭脸从游戏蛋里起来,青澜那个王八蛋臭**蛋!没事发什麽疯啊?神经兮兮的说什麽觉得人家的技术比较好吧,他根本没试过鬼才知道喔?他看要不是青澜技不如人自卑了,就是他快不行了吧──
哼!哼!哼!
……明明,只要和以前一样安抚他几句就没事的,为什麽这次青澜却这麽反常呢……
脑袋被一堆紊乱的思绪纠结,关梓染整个心里都闷得难以呼吸,忍不住揉乱头发告诉自己,不想了不想了!
进入游戏的时间身体都是处於睡眠状态,只有大脑在运作,所以平时都算是在睡,他现在反而不知该做什麽了,也没什麽心情出门……只能在家里打发打发时间。
泡完澡之後,心绪较沉淀了些,倒在软绵绵的水椅上百无聊赖的按著触控键盘转换频道,正巧看见一则新闻报导,关梓染翻过身趴在椅上支著颐看看这个所谓的「最新科技」。
一家国内相当知名的生化科技公司,曾经制造出轰动大街小巷的营养液修复机器,只要人体浸泡在营养液之中,选择修复部位,便能迅速让外伤以数倍的速率康复,当时的创举让这间公司从默默无闻一夜跃身为远近驰名的国际大厂。
过了几年又研发出可以让内脏快速修复,或是回溯成初始状态的机械,虽然极限是百分之五十,却在医疗上更突破的壮举,运用水、醣类、脂质、蛋白质、核酸等组成细胞的主要物质,制造出新的细胞达到新生与回归的效果。
但由於此种机械具有一定危险性,目前依然只有在取得政府认可的医院,经过一连串的训练过後才方得用於医疗上,当然还是时不时听闻有病患在相当的风险之下执意进行治疗因而死亡的案例。
在那之後,那家公司更将方向扩大延伸,陆陆续续发展各个不同的导向,航跨许多行业成立了许多种类不同的公司,而这次的新闻则指出,最主要的生化科技,研发出了更不可思议,前所未闻的神奇突破。
以经过动物实验,确认能用之前那套细胞再造技术,加上分解原体的基因分子、dna、神经系统,整个个体重新再造,能将病危的兔子身上众多病变的细胞,汰换成人造细胞,进而恢复成一个新的个体。
这和之前的相较起来已是天壤之别,原本的功能是修复,兔子还是兔子,当然只能用在有限的小病小痛之上,而现在则是将整只强弩之末快坏掉的兔子,分解重组成一只健康的新兔子。
最神奇的是,重组过後,那只兔子竟还能保有原本的习性、记忆,关梓染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已经濒临不可接触的领域……复制人的世界了吧?
3-3,杀手游戏
虽说目前进行的活体实验以智能较低的动物,虽然成功不少,但是人体实验还具有一定风险,由於人类大脑构成的分子较为复杂,所需的胺基酸、核酸等都需花费相当多的原料并且更为稀有,相对的,代价直逼天价。
基本上他会关注这则新闻的原因还是因为和他玩的那个hgame有点渊源,不过这种站在科技尖端,日新月异又复杂的东西还是看看就算了,反正说不定哪天又爆出新闻说这个新发明把人类变成新人种了。
反覆又转了几台,最後是苦闷的关了幕频,整个脸埋到臂弯里愁眉不展的。
吵架什麽的最讨厌了啦!
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晃了一天,脑袋也是空荡荡一片的,这样耗了一日才又忐忑的上了线,一边想著说不定今天青澜又会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会笑笑的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来讨好他,抱持著这种想法回到了游戏中,哪知道他一上线就看到那三个人还在他下线的地点你看我我看你。
悠草一看见他就跑了过来嘟著嘴装可怜地说道:「你终於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欸。」
冰染面无表情的看他,很想回答跟你很熟吗?不过还是将自己最初的疑惑先问出口了:「你们到底在这干麻?该不会一直都在这发呆吧?」
「没有呀,这里是城堡门口,站在这里做什麽又不是雕像。」悠草眨了眨眼,乖巧的回答著,眼神却像在嘲笑他的想法很白痴,冰染刚扯著嘴角不想甩他,无视的走过去,悠草接著又一脸委屈的说了:「因为昨天你们都走了,害我和学长只能自己玩这个游戏认识的人少的话很弱势,我们都赢不了啊……」
「青澜……也走了?」冰染虽然是对著悠草问,眸子却不由自主的瞄了下还站在原地不动的青澜一眼。
「对呀,你下线之後他也跟著下了,然後他也才刚上线,我一直要找他玩的唷,可是他的意思好像是要等你,那既然你也来了,我们……」悠草明明长得比他高,年纪看起来也比他大些,竟然还撒娇的扯著他的衣角活像小孩讨糖似的无辜神情,小声乞求著:「我们一起玩嘛……好不好?」
其实悠草清雅细致的五官很适合微微的颦眉,较人看了便我见犹怜,但对於知晓对方真面的冰染而言只有想抓花他的脸的欲望,完全不买帐的嚷著:「谁想跟你一起玩啊!」
「可是……青澜要和我们玩耶。」
「……」死穴,冰染咬著牙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该死的想和青澜言归於好,然後该死的这是个不容错过的大好机会。
「耶!冰染答应了!」悠草喜孜孜地笑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起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到城堡里,冰染不敌他的怪力几乎是被拖著走,经过青澜身边时,他确实是看著他的,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著。
这让冰染的心情又跌入谷底了,原先听到青澜要他一起才肯玩的,还以为他气消了可以合好,结果还是这个冷战局面吗?
一行人来到了聚集游戏餐与玩家的大厅,三三两两的人陆陆续续到来,距离游戏开始的所需人数还剩下几位,走在前面的冰染和悠草手牵手,感觉像是感情很好很好的小青梅竹马,後面两个人却都相隔了段距离,弥漫著满满尴尬的气息。
「欸欸……」悠草悄悄地附到冰染耳畔,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语气戏谑的低声问著:「你和青澜吵架了啊?」
嫌恶的拉开距离,冰染看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真是恨得牙痒痒,悠草不以为意的笑著,继续愉悦的问著:「呐,是因为我家学长吗?哎呀,就说红杏出墙不好嘛……」
「红你个大头!」冰染忍无可忍的大声回骂,悠草又摆出那副弱势的小绵羊样,好似被骂得有多麽无辜,靠在冰染耳边的话语却充满揶揄:「别这样嘛,学长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会努力帮你们和好的唷,你看我的眼神如此诚恳。」
不用怀疑就是你的错!真是没见过做贼喊抓贼的人可以这麽无耻的,那双所谓诚恳的眼睛他也好想挖出来剁碎啊啊啊──!
讲到这里时,参予游戏的人数正好凑齐,这座城堡的游戏也是相当耳熟能详的团康,一般联谊或聚会都会拿出来炒热气氛,一种称之为「杀手」的游戏。
原本的规则是,依照人数取出相等数量的扑克牌,k为杀手,q为医生,j为护士,其馀获得数字的人便是等著被杀的村民,接著黑夜降临时,所有人必须闭上双眼,只有担任村长的主持人可以观览全局,杀手在每一日都能杀掉一人,而医生与护士每一日可以救一人,医生救的对象可以是自己也能是别人,护士则只能救别人。
每一日都有可能有一名村民死亡,也有可能被杀手杀掉的那人也正巧被医生或护士所救造成safe的局面,假如不巧村民死掉了,他可以猜测在场所有人谁为杀手,接著被怀疑的那个人又可以再猜一人,两位嫌疑犯则由多数决的方式决定凶手。
於是身为杀手,最主要的行动方针便是不让人怀疑自己,杀光所有村子里的人便获胜,其馀村民或是医生护士,除了救人之外则要揪出谁是真正的杀人魔。
3-4,杀手游戏
中古岛除了性虐刑房等特色,还加上了那个时代骇人听闻的血族传说,而这次改编而来的游戏版本,杀人者便为众所皆知的吸血鬼,每晚吸食血液时便会夺取一条人命,而其馀玩家便要找出这个吸血鬼的真实身分。
原先猜测犯人的方式为随机,常有被杀的村民想也不想的指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说:「就是你吧!我看你恨我很久了!」
被指的那个人就很无辜很无辜的挥挥手:「不是我不是我!你别乱污赖好人──」
在游戏里呢,却多了种类似推理的方式,不在场证明是所有人最心知度明却不会告知不认识的玩家的机密,听起来很复杂,说简单些呢,假如在推断的行凶时间前五分钟,还看见了某某某经过自己房门,那势必能明白某某某不是杀手。
或是自己队友虽然什麽都没说,却在行凶时间内消失得不见踪影,之後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那麽不需言语也能意会他就是抽到杀手牌的吸血鬼,顺带一提,杀手、护士、医生以任何方式自曝身分都算违规,会即刻落败。
於是悠草所说的,认识的人多才能占尽优势,除了指这方面可以悄悄交流怀疑的人选之外,还有指被杀对象的选择性。
例如a和b是朋友,死的却全是其他不同群的玩家,a和b都没事,肯定就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而这两人又孤立无援的,很容易便被揪出,所以肯定要杀一两个队友扰乱视听,为了取胜,牺牲是必须的。
而杀手这个团康游戏只是为了炒热气氛,但假如要争个输赢,多数决的公平性完全失去了,人多的那方定然获胜,所以决定每日嫌疑犯的方式便为告解,可以意正严词的说明原因,言之凿凿的举立证据,也能在向牧师告解时说些无关紧要的投废票,或是故意含血喷人的污蔑其他玩家。
当然也能放弃指控杀手的机会。
而牧师npc则会从中选出嫌疑度积分最高的,可能是理由正当性、证据确切性,当然还是包括了多数人指控的因素,而积分平均时,就会以系统随机抽出倒楣玩家了。
主要的npc除了牧师群们,则还有一队贯穿全场的警长与警员。
复杂的游戏规则仍然让冰染完全不感兴趣的左耳听右耳出,唯一想吐嘈的点是:「吸血鬼……也太无聊了吧。」
悠草听他这麽说则甜笑著道:「其实很多游戏都有加上奇怪的种族啊,比如说外面的墓地,有一种是挖了好几个棺材坑,所有玩家都变成丧尸,玩一种由萝卜蹲改编而成的萝卜躺,被念到名字的人要努力从地里做仰卧起坐起来,很训练腰力呢。」
「然後还有呀,森林里则有老鹰是狼人的老鹰抓小**,被抓到就会被撕碎死亡喔。」
「……」冰染再次肯定这游戏不只变态还满脑残的。
感觉已经在中古岛混得很不错的悠草又继续进行解说:「不过其实还是城堡的比较受欢迎,毕竟很多玩家都想体验各式各样的sm密室,也只在城堡的密道中才有,像是你们上次玩的鬼牌,是对於最後还持有鬼牌的输家,施以不得离开此座城堡的限制,然後必须在下回游戏人数凑齐之前,不间断的使用密室与道具,所以在那里被当成了惩罚,不过杀手的话,好像是当作奖励唷。」
「如果鬼牌最输的那两个人都要留下来,那万一一直没人,凑不到下一轮开始呢?」青澜不和他说话,冰染也闷得发慌,索性也勉为其难的回话了。
「对啊,很倒楣吧?输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另一个也要陪他被囚禁,然後下一次的人数不到,就要一直sm下去,停了的话会改成恶魔npc为您服务,总之就是停不了,而且下一轮一开始,鬼牌持有者还会是那个输家喔。」
被凌虐了那麽久,结果鬼牌下一局竟然不是重洗,而是在同一个人身上,这游戏不叫变态,应该算是惨无人道吧。
冰染睨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为什麽那麽熟?」
「因为人家很聪明,过目不忘呀,秘笈攻略我看一次就都背下来罗!」悠草笑眯眯的回答,冰染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无聊到了极点。
接著便是运气定胜负的系统发牌,虽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但所有人都还是一副猜测不出的伪装神情,至於总是受到幸运女神眷顾的冰染,不是抽到杀手这张王牌,总地来说,尽管杀手可以掌控全场的生杀大权,却是风险最高的角色,敌人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相对的抓出杀手,剩下存活的人便全为赢家,而杀手独赢的话能得到的积分则相当高。
但是有个角色利己利人,只要足够自私,在最後关头前都可处於屹立不败的地位,那就是医生,看见了空中飘浮著的牌,翻转过来之後变成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皇后幻像,白金色的拽地长发与额上巧夺天工的后冠,一袭华丽礼袍与拖曳在身後的长长裙襬,美得雍容华贵而教人屏息,朝他露出优雅端庄的一抹浅笑,渐渐变得透明而後如星辰消失在明亮的空间中。
属於queen的这张牌,一般的杀手是称为医生,在游戏里则改成一名可以施展幻术的黑魔法师,利用幻觉来欺瞒嗜血的杀人狂。
3-5,牺牲者一
接下来巨大的钟摆开始摇盪发出响亮的声音,所有玩家则三三两两的散场,悠草亲腻的勾著冰染感情很好似的前往休息室,後头两个人则像被遗忘,冰染一边颜面神经失调的挣脱那只讨人厌的手臂,一边偷偷觑著青澜。
青澜则早已背过身离开大厅,看著他的背影,冰染心情又更沉闷了,连挣扎都没心思了,神情有些落寞的让悠草拉著走,悠草看了他也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嘛,肯定会和好的喔……」
冰染瞪他的双目恨得彷佛要将他四分五裂,悠草那张感同身受的诚恳表情,只让人更加的火冒三丈,试问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摆出这副模样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於是就这样一路瞪著,瞪到眼睛都发酸了才回到各自的休息室,冰染和悠草分配到的正巧都是三楼的房间,还紧紧相邻,到了门前冰染用力的甩开悠草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里。
身上的衣服早在被拉进城堡时换上了仓库里的服饰,一袭合宜的晚宴套装,就是领结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松开过紧的红色领结,冰染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支颐将镜面上的按键点了下,果然出现了简介时候说过的介面。
镜上出现了详细的资料,分别是全部玩家的图像、名字与休息室位置等,以及其他洋洋洒洒的基本资料,冰染将各种资料切换著随意浏览了下,虽然这是给玩家们当作揪出杀手的参考资料,不过他也没打算多积极的参与游戏,於是看了下就关掉了。
突然有些茫然,觉得自己还在这里做什麽呢?他拨弄著桌上摆放的花瓶中插著的淡黄色蔷薇,神色带著淡淡的无助,青澜不理他的话,好像玩什麽都没意义,唉!真是越想越心烦啊……
打开新增的技能栏,幻术法障只能对一个人施展,就算青澜对他这麽冷淡,他还是有点为他担忧,不过……青澜那麽厉害,该当心的是自己才对吧?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护自己比较实在。
钟声响起,很快的便到了第二日,果然有玩家死亡了。
悠草早早便来敲了门,神情惊惶的告诉他这消息,便拉著他去命案现场,那间房外挤得水泄不通,围了满满一圈人,都是没胆子进房去好奇心使然,争相目睹那死状的八卦人士。
悠草力气本来就其大,被拉著的冰染一样都很有感觉,感觉手臂都被扯到脱臼了,不过在前头一边开路一边说借过,配合著歉意与懦弱的神情让人完全无法联想他的怪力,而悠草也是极富技巧的借力使力,不使任何人察觉。
这麽钻呀钻,总算是挤进了房内,冰染便从格局相仿的豪华欧式套房内看见趴在梳妆台上的男人,像只是稍微打盹了下,颈边却明显的留下大片血迹,与两点尖牙刺入後的痕迹。
几个警员npc则在维持秩序或是在房内找寻蛛丝马迹,如果说整个房间里最奇怪的异动,大约属死去玩家明明是枕在自己手臂上,却硬是在颊边紧紧抱著那个花瓶,花瓶里的花也不在里头,三枝带著绿叶的梗落在地上,艳红的玫瑰反而花瓣碎成片片洒满桌面,殷红得像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喜欢打血腥射击游戏的冰染还满习惯这种小场面,就是面无表情的探头看著罢了,一边的悠草居然一直害怕的躲在他身後,整个人瑟瑟发抖,胆怯的神情似是快哭出来,一边微微抽噎著责怪他:「都、都是你啦,说想看这个……呜呜……我好害怕……」
冰染抽搐著嘴角斜眼瞟他,很明显的就是用眼神说你再装呀!明明是自己把他拖进来的,结果又在那里颠倒事实,他突然很怀疑悠草说赢不了杀手游戏到底是真的假的?有这种演技和心机,只有别人给他耍著玩的份吧!
警长指著桌上的的四散花瓣说:「这似乎是死者留下的线索,这附近的交通都已被封锁,那嗜血怪物肯定还在你们之中,为了不让他继续伤人,请到地底下的教堂进行告解,无须害怕、无须犹豫,诚实的说出你们认为的犯人,神的使者会为您进行公正的审判的。」
随著人潮渐渐散去,冰染也知道城堡各处都有个楼梯可以通往地底的教堂,且每个楼梯连结的都是独立的告解室,反锁之後可以无顾虑的畅所欲言,悠草问他有没有怀疑谁,他只是摇了摇头冷冷的回答:「我没兴趣。」
「这样啊,可是大家好像都心里有底唷。」悠草以指点著唇甜甜地笑了笑,在看似空盪的走廊上毫不遮掩地说道:「因为这个游戏本来就有点结合推理,有玩家死掉的时候呢,系统有一定机率会留下凶手线索,然後刚才那个花瓣被弄碎,大家在交头接耳时我偷听到有两个人很有嫌疑,一个是叫作洛华一个是珀平。」
华古字同花,落花纷飞,便联想到此人。
一个则是各取一字,破裂的花瓣,抱著的花瓶,谐音破瓶。
冰染皱起眉想了想,该不会这麽容易一局就抓到吸血鬼了吧?而悠草又拉著他的手,娇羞模样的说著:「不过我的冰染不去投票,那我也不淌这浑水了,呐,我们在城堡里四处探险吧!」
「……谁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