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完长辈,就该轮到别人来拜见她了。
二人刚回到阿哥所,听到风声的两个侍妾和四大通房便袅袅婷婷地赶了过来,顺带的还有两个才半岁的小格格。见到九阿哥活像狗狗见到了肉骨头,瞬间就将他围到了中间。
婉宁瞧着九阿哥夸一下这个又安抚一下那个,在美人堆中左右逢源,倒是乐得逍遥自在。她懒得看这n女争一男的戏码,略站了站便悄没声息的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几个丫环以为她是伤了心,可却不知该从何劝起。
谷雨想了想道:“福晋,奴婢给您做些好吃的吧,喝奶茶好不好?”
这天儿是真热,婉宁又在各个宫殿中跑了好一会儿,着实热得不轻,这时候来杯冰奶茶着实不错,于是爽快地应了下来,顺便提醒谷雨记得多加冰。
初晴拧了干净的帕子:“福晋先擦把脸吧,这太阳大的,脸都给您晒红了。”
婉宁解开旗袍最上头的两颗扣子,顿觉松快许多,她道:“要是能沐浴一下就更好了。”
“福晋怎么能把扣子解开,衣裳不整的让人瞧去多不好?”
“我在自个儿的屋子里,你们不说谁能知道?快去备水吧。”
初晴无奈,只得应声出去。福晋自打跳了莲花池后,这性子就跳脱了许多,还特别有主意,自己决定了的事,任她们说破了嘴皮子都不会改变。
唉,也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
本以为九阿哥今儿是没空理自己了,婉宁乐得自在,用了午饭后就准备午休。哪知九阿哥却走了进来。
婉宁纳闷儿:“爷怎么还有空过来?”
那群女人居然没把他分吃了,真是奇迹。
胤禟道:“你不是要爷给你嫡福晋应有的尊重吗?走,爷带你去见见管家,日后这院子里的事就都交给你管吧。”
“管家不是容嬷嬷吗?”
“一介奴婢怎能管皇子的家?不过是管管后院罢了,前头一直是吴顺平在打理。容嬷嬷去了以后,后院也扔给了他,你好生理理,有不会的地方可以跟八嫂讨教讨教。”
婉宁其实不是很想管这个,但又不愿跟容嬷嬷在时一样被人驾空。
这九福晋的帽子,她暂时还没办法摘掉,看来为了活得自在点,她也只能先把这麻烦事儿接下来了。
吴顺平是个四十来岁的公公,很有几分见风使舵的本事,虽不曾对她不敬,但在容嬷嬷来了以后,她身边的几个丫环没少在他那里碰软钉子。
这会儿见他低眉顺眼地给自己行礼,婉宁微微眯起了眼睛。哼小样儿,没想到老娘还能翻身吧?等着吧,给我抓到小辫子,分分钟炒你鱿鱼。
婉宁没想到,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哪知机会来得这么快。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儿。
婉宁在心里给吴顺平记小本本的时候,吴顺平也在用隐晦的目光偷摸着打量她。他对这个福晋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妇人而已,便是九爷因了哲羽少爷给了几分脸面,让她当了这个管家,她也没那本事管好。
真有本事,哪可能被个嬷嬷压制住。
当着九阿哥的面,吴顺平自是不会把这份轻视表现出来。对于九阿哥让他交出管家权的要求更是应得爽快,还答应定会好好辅佐福晋。
婉宁对此嗤之以鼻,但面上亦做出了合作愉快的模样。
作为皇子的管家权力可是很大的,而且九阿哥生财有道,比别的皇子有钱得多,他能捞的油水亦是不少。婉宁可不信他会乖乖把这块肥肉交出来。
果然第二日,管家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他着人搬来了十几本账册:“福晋尚未管过家,还是先从管账开始吧,等把账理顺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哼,这么多账本,看都把你看晕了。真当管家那么容易呢。
初晴气道:“吴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府里没有账房了吗?要福晋来做这繁琐事?”
吴顺平低眉顺眼,口气却很是强硬:“初晴姑娘此言差矣,所谓管家,管的不就是迎来送往和财物发放吗?哪样儿能离开账,福晋要是连账都看不明白还怎么做事?”
他又转向婉宁:“福晋明鉴,奴才是真的一心为你着想啊。”
初晴还要再说点什么,被婉宁按下。自打帮小哥揪出了账本里的错漏之后,她对这古代的看账有种迷之自信。瞧着摆放在桌案上的一摞账本,就像已经握住了吴顺平的把柄。
她看了吴顺平一眼:“本福晋自是信你的,你且先下去吧,等我理顺了账本再着人来寻你。”
吴顺平走后,初晴急得直跺脚:“福晋,您刚刚为何不让奴婢和他理论?这么多账本,别说理顺,便是看完都不知要猴年马月,更别说理论了,那老阉货分明是不想交出管家权,所以借机为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