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把她喊回了屋里,告诉她说:“其实,若诗你别怪我多话,我觉得李志豪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心里话,他不象你说的是个演技拙劣的小丑,旁观者清,他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和你看着他的时候是一样的,除了真正在乎一个人,才会有那样的关心和难过。”
她流着泪问:“在乎我?为什么他要和嫣然在一起?”
落落说:“可是,他是当着嫣然的面对你说的这些话,他如果爱着嫣然的话,会这样不顾她的感受对你讲这些吗?所以在他的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她似乎总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他也许不爱她,可是却想高攀她呢?”
落落还是不认同说:“他要想高攀她的话,不是更得在乎她的感受吗?很多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目的,就只能想方设法的投其所好,又怎么会这样的漠视她?而且,除她以外,还有那么多的观众,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勇气,我想这一定是爱的力量。本来流言已经让他很丢脸了,可是他仍然能无视流言和别人的眼光对你说这样的话,用那种让我都觉得感动的真诚,所以我觉得他虽然和嫣然在一起,肯定是有一个很不得已的原因。”
其实,所有的理由又怎么比得过她的直觉,无论是真相揭穿之前,还是之后,没有一个时候她不觉得他是个真诚的人,今天也一样,她相信他其实对自己是在乎的,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他对自己说了那么大的谎言是事实,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和嫣然在一起,也无论是什么原因;他让自己丢了脸受了伤害也是事实,无论什么原因,所以,她有很多理由去恨他。
哪怕她隐隐的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其实彼此仍然一直无法割舍的相爱着,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自己和他闹成这样,还可能有结果吗?肯定的没有结果了,且不说现实的问题以及父母不会同意,而他与自己的哥哥有深仇大恨,他还是个黑道上罪恶的亡命之徒,这已经完全的背离了自己爱一个人的初衷。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要让自己看到希望,陷在里面痛苦挣扎呢?其实她不知道,就算她不惜先伤别人再伤自己,把话说得那么决绝,而她却仍然无法将他从自己心里放下,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痛苦而已,想爱,却不能爱,还要违背内心意愿的去伤害。
也许总有个时候她才会明白,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
李志豪在回308房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嫣然,他内疚的想对她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点什么,忍了忍之后还是走进了屋里。
嫣然跟着进去,叹了口气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也许,直到今天我才清楚的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那么重要,我的心里承载着关于她的一切,看到她那消瘦憔悴的脸,我的心会没有理由却真切的痛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我却不能不说。”
很开朗的她,这时候的神情也难免有些伤的颜色:“其实我并没有怪你,看到那个瞬间,我觉得震撼,什么叫刻骨铭心,就在她看你的眼里。虽然你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你的眼睛,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和她那一样的,陷在里面无法自拔,不忍割舍,担心,关心。我也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在嫉妒,还是在羡慕。”
他说:“其实,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我为什么象流言说的那样能遇到两个这么优秀出众的女孩儿,但我还是没能要到我想要的幸福,反而是伤害。你的条件这么好,既有家势,人又漂亮,知理懂事。多少男人对你梦寐以求,我能遇到你,那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为什么我却不懂得珍惜呢?”
她问他:“难道应该说是我们没有缘分吗?如果没有,我们又为何能在那样的时候仓促的相遇,巧到错过一秒钟的距离,就没有了这一切。我们的缘分很巧,可是我们却仍然无法抓住,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也许,只能怪这一切都来得太晚,太草率了吧,她把我的心里占据了太多位置,霸道的占着,我却无法腾出丁点空的地方。不过,无论怎么样,你都将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我想更接近与理想中的那种红颜知己吧,相知,但是,却不能相爱。”
但她的态度很坚决:“我会等你的,也许是时间会改变一些本来固定的东西;也许是生活会让我们选择应该选择的东西。虽然我们的开始很仓促而草率,可是,其实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认定的东西没有轻易丢弃过。”
他笑,故意装得轻松的笑了笑:“这就是军人的优良品质,虽然你还不是一个正式的军人,但是,你的原则性和坚持,比很多正式的军人都要优秀。”
她看着他,阳光的笑了个:“多谢你的夸奖,我想在你的影响之下,我一定会变得更加的优秀。”
他看得见其实她笑容深处的有种很无奈的忧伤,叹口气说:“其实,一个能有多优秀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能在生活里寻找到快乐就好了,无论怎么样,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你的笑脸,很阳光,很感染人。”
她笑:“希望能够感染到你,不要把自己太当男人,背负太多的压力。”
正说着,突然他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文东打来的。
文东问他在哪里。
他一听文东的意思似乎回来了,一问,文东果然说刚和牛蛋他们一起到了山城,问他在哪里。
他说在医院。
文东问:“你不是说受了点小伤吗,怎么还在医院?”
他说:“本来基本上可以出院了,不过现在又得多住几天了。”
文东问:“怎么,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说:“岂止是发生了事,简直就是天大的事,太轰动了。”
文东问:“什么事那样不得了?”
他说:“狗日的颜人杰不死心,竟然派了杀手到医院里来行刺我,结果不但没能杀了我,他的人反而开枪打伤了警察,被抓住一个杀手,结果在被送往公安局的时候,就在出医院的门口那里,又被他的人给杀人灭口,再次打伤了两个警察。”
文东张口就大骂:“他妈的仗着自己老子是市长,也太她妈的无法无天了。”
他说:“他再怎么无法无天,但这次的事情,只怕他那市长老爸也未必保得了他吧。”
文东问:“你还是在人民医院吧,我马上和牛蛋他们过来看你。”
他突然想起了叮嘱说:“你先把那个牛蛋的兄弟们安排一下,就你和牛蛋、狗娃几个过来就好了。这里已经戒严,进出的人都要查证件甚至还要被问话。”
文东开玩笑说:“幸好我还有身份,不用怕。”
不一会儿,文东,大头、狗娃和牛蛋就赶了过来,对警察出示了身份证件,说是探望朋友的病情。
李志豪与那个杀手纠缠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崩裂,后来提床撞击另外一个杀手的时候大腿上的伤又崩裂,不过崩裂并不是全部的,一条小口,所以脚上的力使轻一点,瘸着还能勉强的走动。
而黄二条和李自强却躺在床上被打着石膏固定了膝盖关节位置,因为两个人的脚筋都被砍断,医生说最少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拆掉石膏,然后慢慢的活动,慢慢的下地。
文东看了他们的惨况,恼怒的骂:“他妈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颜人杰那狗日的给弄死,为你们报仇。”
牛蛋表现得更加的狠毒说:“弄死他便宜他了,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要弄就把他给弄残废,让他一辈子做轮椅,甚至轮椅都不能坐,只能躺在床上,拉屎撒尿都要别人侍候,让他慢慢的后悔自己曾经做人不该太过分了。”
李志豪叹口气:“只怕他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
文东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而是雄心壮志的:“你要知道咱们今非昔比了,以前是他追着咱们东躲西藏,象老鹰抓鸡一样。现在咱们这么多兄弟,又有机会立自己的堂口,明摆着和他对着干了,你还担心我们没有机会弄死他吗?”
李志豪说:“我不是说我们没有能力弄死他,而是没有机会。这一次的事情,闹到如此之大,在一个一等一的公共场所,他竟然派出枪手暗杀我,暗杀我也没关系,还打伤几个警察,就算他老子厉害,能让他不被枪毙,起码他的下半生也要要交给牢房了吧。他当年陷害老子入狱三年,现在轮到他去尝尝那种滋味了,有句话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受罪也一样,排着轮次的。”
文东笑:“你真是想得太过天真,你以为就这么点事情就能把他扳倒,那他那个市长老爸也太没用了吧,而且,你还别忘了你那个以前的岳父,也就是颜人杰的叔叔,是山城首富,他颜家的实力强到你没有办法想象的,但是我清楚,因为以前我是跟颜人杰的,知道一些内幕。这样的事情如果影响大了,政府一定要给民众一个说法,那么颜人杰会找几个人出来承认罪行替他把罪顶了,然后他再想办法疏通关系,他,也就金蝉脱壳了,仍然张牙舞爪的逍遥法外。”
李志豪说:“这样的规则我明白,不过这一次你应该清楚他犯事的对象是谁,他直接挑衅的,是山城的市委书记,只手能遮天,但是能压天吗?”
狗娃问:“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是颜人杰指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