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件贺礼,好一条青龙。”
“这么一件稀世珍宝,作为镇店之宝,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哩。”
“照我看,三个亿也不止呐。”
“这家疗养院的出手如此不凡,背景可不一般哩。”
……
过了好大一会,会场上的客人和记者才算平静下来。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现在有请‘太湖疗养院’陈凤琴女士致词。”站在台上的艾美,继续履行着主持人的职责。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在这‘鉴赏大会’召开之际,本人受‘太湖疗养院’董事长的委托,送来一具‘青龙腾云’的珠宝,
以表祝贺之意。在此,我们预祝大会取得圆满成功,预祝各位企业家事业有成,兴旺繁荣。
同时,我也代表‘太湖疗养院’董事长,盛情邀请各位参加后天上午召开的‘太湖疗养院’开业典礼。谢谢大家。”
陈凤琴的发言简洁精练,时间不长就已经走下了讲台。她和宣思贤握手打过招呼之后,径直就朝着场地外面走去。
这倒不是在装大牌,实在是陈凤琴手上的事情太多了。
后天就要举行开业典礼,各方面的事情要有人去做,各方来宾要有人负责接待。
她虽说只是负责的厨房这一块,也要比平时忙上不少。其他的不说,就谈这么多客人的吃饭,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有这些事情,都得要有人统一调配。因此,陈凤琴刚一下台,便立即告辞而去。
当她离开之后,会场上才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有请宣思贤先生致词。”艾美继续主持会议的进行。
听到艾美的宣布,宣思贤还没能反应得过来。
如果不是旁边的陈管事推了一把,并且小声提醒了一下,他准能继续坐在位子上发怔。
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在这之前,他也曾经设想过各种各样的‘镇店之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件具有国宝身价的礼物。
即使是被陈管事提醒,宣思贤还是如同醉酒一般,跌跌撞撞的走上了讲台。
他的这副模样,很自然的会引起了哄堂大笑。
等到笑声停下来之后,宣思贤这才开始说话:“各位同仁,请不要笑话我。说句心里话,我的心中充满了震撼。
怎么也没有想得到,我的好兄弟,我的好朋友,会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件稀世之宝。”
听到宣思贤这样的开头语,大家没有发笑。
如果有人给你送来这么一件礼物,你却还是保持平静的话。不是圣人,那就是冷血动物了。
“前不久,我们宣家遭遇了一场经济危机。不但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境地,就连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对我们宣家进行了封杀。
在这种情况下,‘太湖疗养院’给我们宣家送来了流动资金。为了这事,他们也遭到了打压。
面对两家企业都要倒闭的危机,我的好兄弟去了缅甸。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从那儿给我们宣家带回了一大批玉石。
如今,我们的经济危机已经解除。
本着与同仁一起分享欢乐、分享喜庆的想法,我们决定拿出一部分玉石,让大家都能共沾雨露。
我代表‘洪福珠宝店’衷心祝愿大家,都能找到自己喜爱的珠宝。
同时,我也代表‘太湖疗养院’董事长,再次邀请大家参加后天的开业典礼。
你们不要问我参加开业典礼的好处,我宣思贤只是很负责任的说上一句话。
不参加‘鉴赏大会’,只是少赚一点钱。如果不参加疗养院的开业典礼,损失的将会是自己的健康与幸福。”
宣思贤的这一番话,倒也确实都是肺腑之言。能够让他说出这么一番坦诚之语,都是由于‘青龙腾云’所带来的震撼。
听到这儿,在场的珠宝商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声。
大家都是行内人,把现成的玉石予以转让,也就等于是让出了最大的一份利润。
而且,这份利润赚得风平浪静,没有一点风险可言。
“守一,老哥我也沾你的光喽。”宋永城轻声耳语道。
丁文广没有说话,只是在李守一的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两下。
在这个空隙之中,两排身穿旗袍的美貌营业员,已经端着托盘鱼贯而入,走到了会场的讲台上。
接下来的议程,就是拍卖这些送上台的玉石。宣思贤已经走下台来,让位于总经理牛少华来进行主持。
这时,吕庆明、胡军等人已经从镇店之宝的玻璃罩旁边走开,让位于宣家的保镖,径直往会场外面走去。
李守一扫了一眼,看到在后勤那一块负责财务的左红已经登场,也直起身来,轻声招呼说:“两位老哥,疗养院还有好多的事情,我先走一步喽。”
“行,你忙你的去。后天上午,我们在疗养院见。”宋永城和丁文广都是明白人,一口就定下了后日之约。
中午时分,‘洪福珠宝店’召开‘鉴赏大会’的新闻,就已经上了太湖的新闻。
由于有了‘青龙腾云’这么一件稀世之宝的出现,这条新闻在黄海市、江淮省的电视台也相继进行了播放。
从‘镇店之宝’的谈论开始,人们也就不可避免的会说起‘太湖疗养院’的事。
能出手送出如此珍宝的企业,到底是有多大的神通,很快就在网络上成了最热闹的话题。
太湖第一医院的心脑血管病房里,正在与阮律师商量事情的段三卫,突然听到孙子段强强在外房间放声大叫:“舅舅好帅!舅舅好帅!”
“阿庆,强强在叫什么事情?”段三卫有些不太高兴。这个捡回来的孙子,到了段家也快有一个月的时间。
不管是在性情上,还是在心理上,都与段家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反而是与那个被其父母陷害的舅舅,有着特别亲热的关系。
“老爷,电视台在播放宣家‘鉴赏大会’的新闻。小少爷看到宣家那小子上了新闻,一时兴奋得吵了起来。”听到喊声,阿庆从外房走了进来。
“噢,是宣家的新闻。行,阿庆,你打开电视机,让我们也来瞧一瞧。”对于宣家的新闻,段三卫是一点一滴也不会放过。
要想对付自己的敌人,就必须要掌握敌人的一言一行。在这一点上,已经病到如此状态的段三卫,还是不肯放松。
听到段三卫的吩咐,阿庆心中虽然知道不好,也还是上前打开了电视机。
说来也巧,阿庆刚一打开电视机,《太湖电视台》正好播放到了陈凤琴和宣思贤联手揭开红绸,现出镇店之宝的镜头。
“哇——好一尊‘青龙腾云’!”段三卫张大了嘴巴,好久也没能闭得拢。
玩了一辈子玉石的人,哪能不知道这尊‘青龙腾云’的价值!识宝的段三卫,突然出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主动出手打击对方,却功亏一篑。到了最后,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落得个满盘皆输的结局。
没有想得到,最后又让宣家拥有了‘青龙腾云’这样的镇店之宝。这样的对手,又怎么来战胜呢?
“天亡段家,这是老天爷要亡我段家哟!”段三卫老泪纵横,沙哑着嗓子在痛哭。
阮律师虽然不懂珠宝,也被这件贺礼给震撼得目瞪口呆,不知所谓。听到段三卫的哭声,更是吓了一跳。
随后,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灵感。此物的出现,意味着宣家的珠宝店要红火,段家的珠宝店要衰败。
难道不是吗?一家有着‘青龙腾云’这种宝物做护身符的商家,能不兴旺吗?
反观段家,身处困境之中,不思振作。却在忙着争夺家产,甚至做出连夜出售祖产于外邦的数典忘祖之事。
他是律师,自然不会说破自己的预感。只是紧抿嘴唇,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
“爷爷,你看到了吗?”段强强到底是一个孩子,根本没有想到爷爷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径直就冲进了病房。
“强强,别瞎说。老爷,小少爷还是孩子,还不懂事,你可别生气。”阿庆慌忙拦住了一脸兴奋的段强强。
有了这一阻拦,段强强也知道了自己触犯了段家的禁忌。伸了一下舌头,赶忙就往外房间走。
“强强,你过来,爷爷有话要对你说。”震撼过后的段三卫,立即恢复了平日的清朗、睿智。
听到爷爷的喊声,段强强跑到床边,有点畏惧的说:“爷爷,你是不是要骂我?”
“不骂,不骂。我的强强这么乖,爷爷哪舍得骂你哩。”段三卫抹去眼角上的泪珠,强自朗声笑道。
见到爷爷不是发怒的样子,段强强又追问一句说:“爷爷,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爷爷怎么会哄强强哩。”
“那好,我们来勾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眼前这对祖孙真的作出了拉勾的动作,阿庆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阮律师也觉得有趣,特别是段三卫这种总是霸气外露的人,作出这种小孩子的动作,更是让人觉得另有一番风味。
“强强,等你长大了以后,爷爷把段家的珠宝店交给你,是不是很开心?”松下手指头的段三卫,嘴角含笑的问起了话。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对财富有着一种天然的占有欲。商家的子女,在这一方面的表现更为突出。
段三卫的提问,也只是寻上一个开心而已。在他的思维之中,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第二种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