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经验丰富,而且存有必死之心。动起手来,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李守一胜在可以打持久战,有充足的后援力量。加上他那特有的身法,还有特殊的听力,也让他占了不少优势。
此时,二楼上的两个人都是保持着沉默状态。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是几不可闻。
这个时候,大家比的是耐心。谁要是忍耐不住,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体,成为对方打击的目标。
在这一点上,‘一只眼’有着绝对的自信心。为了击杀一个目标, 他曾经在草丛里不吃不喝的潜伏了24个小时。
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呐。谁能说得清要坚守多长时间。假如,警方一定要打持久战,一个昼夜之后又怎么办?
想到自己的弱点,‘一只眼’就得要立即动起来,要让自己好好开一下杀戒。只有杀上几个人,才能让警方的行动有所迟缓。
拖到天黑之后,那就有了逃脱的机会。只是现在方才处于早晨,是不是能够拖延到那么一个时间,‘一只眼’的心中也没有把握。
如果没有人攻入二层,那是要有几层把握的。现在多了那个攻上楼来的该死家伙,事情就多了几层变数。
想来想去,当务之急就是要消灭攻上楼的家伙。这么一想,‘一只眼’立即有了动作。
他将沙发上的布套轻轻拉下,不但如此,还将茶几上的电话机扯下,用布套包裹起来,朝着左前方扔了出去。
他想用这样的响动来引诱李守一的攻击。只要李守一这边有了反应,他也就能迅速发起攻击。
很可惜,他碰上的对手,是李守一这么一个怪杰。不但有着超乎常人的身手,还有着出类拔萃的听力。
‘一只眼’刚有动作的时候,李守一就已经全部都听在了耳中。从拉布套到拉电话机,再将电话机包裹起来,直到扔了出来。
李守一眼睛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小子,是想引我上勾哩。 随后,李守一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伸手握到了身边的沙发扶手上,轻轻发力,将扶手掰了一段木头下来。
听到呼啸声声的时候,他也将手一甩,那段扶手便朝着自己的右前方,也是‘一只眼’的左前方飞了出去。
只要‘一只眼’敢于露出身形,李守一就能乘势出击。很可惜,让他失望得很,对方只是‘砰砰’打了两枪,并未露出一点身形。
让他手中已经握好等待的树刺,只能是停在了手中。同样,‘一只眼’也很失望。甚而至于,比他还要懊恼几分。
与李守一相比起来,‘一只眼’还要多消耗了两发子弹。这样的事情,对李守一来说有点无所谓,可以源源不断的进行补充。
‘一只眼’不行,他做不到这一点。
总共就带了几十发子弹在身边。昨天晚上用掉了一发,这是必须的。刚才在激怒之中,又在小二子身上用掉了一发子弹。
刚才发觉那个女人突然停止挣扎,也用掉了一发子弹。加上刚才用掉的这两发子弹。前前后后,已经用掉了5发子弹。
按照这样的速度,很有可能坚持不到晚上,就会出现弹药耗尽的可能。‘一只眼’暗暗告诫自己,一定得节约用弹。
有了这么一回交手,双方都静了下来。即使对方有所挑逗的动作,也照样是无动于衷的守在一旁。
早晨八点之后的江水县城里,已经是一片沸腾。不但是网络上种种消息不断上传。就连办公室里、街头巷尾里,都在传播着各种最新消息。
这也难怪,从昨天晚上11点开始,江水城中发生的哪一件事情,不是骇人听闻,不是惊天动地!
从‘刑警遭遇枪击’开始,到了后来的‘老神医妙手回春’,都是震惊华夏网络的新闻。
接下来的吴大虎落网,也许在全国没有多大的新闻意义,对于江水县的老百姓来说,已经有了足够的谈论资料。
随着县长公子、江水首富、教育局长、电视台女主持人,相继被警方请去喝茶的消息披露,更是在各大网站引起了轰动。
特别是教育局长与女下属在一起、女主持人在台长床上的新闻,更是引起了一轮疯狂的转载。
在这种情况下的江水县各机关团体,上班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说‘你知道了吗’,就是‘好吓人嘞’。
在这种情况下,伍万山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班。如果这个时候避而不到班,引来的将会是更多的流言蜚语。
为了稳住自己的亲信,伍万山必须竖立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形象。要让所有看笑话的人知道,儿子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
在他的想象中,只要自己到了县政府上班,凭着自己这么多年在江水的威信,还有这么多年积下的人缘,就一定会能够扭转乾坤。
只有这样,才能缓缓发力,把儿子所造成的负面效应化解于无形。为了这样的缘故,他才必须要去上班。
事实证明,他这样的自信一点也靠不住。从他下车开始,就感觉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要知道,此时的天气,正处于盛夏酷暑的季节。能让人觉得寒冷的感觉,那可不是一般的感觉。
放在往日,早就有各种各样的人流涌了上来。有的是请安问好,有的是请求报告工作,还有的想要托关系、走后门。
今天,这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迎面走过来的人,也匆匆忙忙的改了道。
即使是无法改道的人,也只是强作笑容,勉强打了一声招呼,就象是逃避瘟疫一般的躲闪一旁。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久走仕途的伍万山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佯装无知一般,展示着阳光的笑容。
他手持着往常应该是由肖远水提着的公文包,步履从容的走入自己的办公室。进门之后,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好大一会,他的手很自然的往茶几上伸了过去。往常这个时间里,肖远水已经将茶泡好了放在茶几上。
他的手伸出之后,摸了一个空。到了这时,他才想起肖远水已经被警方给带走的事。
伍万山有些苦涩的摇了一下脑袋,站起身来,自己动手沏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默默的思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往常人流不息的办公室,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走动。就连电话,也没有响过一次。
“这帮畜生!”伍万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骂是骂,恨是恨,还是要得面对现实。
过了一会,伍万山拿起电话,给几个原来的亲信部下打了电话。对方虽然不会上门来拜望老上司,在电话中说些最新情况,还不算什么为难的事。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得到最新消息的伍万山,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刚才得到的消息。
昨天晚上来的老神医,是‘太湖疗养院’那边过来的。不仅如此,还是当初被打掉饭碗的几个保安给护送过来的。
此时对那个凶手的围剿,就是那几个保安给带的头。听说那个为首的胡军,还佩带的是中校军衔。
有了这么多的消息综合到一起,伍万山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一根线头,一根让自己陷入如此困境的线索。
收购方如海担保那两幢楼房的人,是太湖疗养院。就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开始犯上了霉运。
女儿与儿子的事,与李守一那个小保安有关;那个‘五林建筑公司’的圈子,好像是与李守一关系不错;
昨天吴大虎与儿子让人对言国华下手的事,也与李守一有关;那些特种兵,也与李守一有关。
联想到刘长风、言国华等人手中,早就掌握儿子陷害李守一的证据,却无动于衷的情形,伍万山意识得到,对方早就布下了包围圈。
特别是李守一在得到证据之后,还是若无其事的参加同学会,还是不动声色的忍受着儿子与女儿对其的侮辱。
想到这儿时,伍万山怒不可遏的一拍茶几,骂了一声‘可恶’。
如果李守一这小子早一步发飙,儿子与女儿之间就不会订下婚约,根本不可能会发生那么一种有伤伦理的罪孽之事。
这么看起来,李守一这小子并不是一个老实人,而是一个狡诈无比的阴险之人。
这么一来,不仅仅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伍家闹出了大笑话,还落了一个情圣的美名。
如果李守一在场得知伍万山的想法,肯定会要大呼冤枉。我哪会想得道,你们伍家还那么一种说不清的肮脏关系呢?
再说,就在同学会开始前夕,方圆圆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说过。再好的语言,也得你那女儿听得进去才行呐。
想到这儿,伍万山还是觉得有些糊涂。不管怎么一个推想,也无法解释那几个保安的能量。
如果真有那么大能量的话,也不会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打破了饭碗。
尽管如此,他还是怒不可遏的砸碎了桌子上的茶杯,愤怒的叫骂道:“李守一,让你去死吧,就死在那个‘一只眼’的枪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