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溜,周晓末就见男人咧嘴低笑,而后是肆无忌惮的眼神:“你觉得,我会怕这些么?”
说完,他就再一次的低头专心希冀自己的“工作。”
到底还是没有能跑的了,天黑,周晓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双泛着水的眼睛直直的眨巴,陆楠桉半坐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根事后烟。
青灰色的烟过了一遍肺便留到空气中,再过了一遍周晓末的肺。
猛然的咳嗽,周晓末抬头看着单手圈着自己头颅的男人,眉目间那点不悦放大到了极致。
“你能不能不要在卧室抽烟。”
听了她的话,陆楠桉把手里的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低头在周晓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薄唇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抱歉。”
他正准备低头在亲一亲周晓末的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程助理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老板办事,可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想。
正准备落在耳后的吻落空了,周晓末阻止了陆楠桉的动作,脸色带着还没过完的绯红。
“门外有人找你。”
肉眼可见的,陆楠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扫了周晓末一眼,而后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出来重新换上了一件衬衫才拉开卧室门。
程助理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要不是有佣人提前的提醒,他只怕要以为卧室里没有人了。
卧室门一打开,陆楠桉伟岸的身躯就挡住了门缝里的那一道光,好在程助理对门后的景象也不在意。
“什么事?”
周晓末听到陆楠桉了阴沉的嗓音,随后程助理好像拿出了什么给陆楠桉看了一眼,然后陆楠桉就拉上了房门,两个人一道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晓末总觉得是程助理在刻意的回避自己。
她动了动酸软的手指,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拉开了卧室门。
陆楠桉的书房就在卧室得隔壁,不过用的都是一些隔音的材料,应该说整个别墅用的都是隔音的材料。
一般都是听不到里面人说话的,只是周晓末经过书房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句厉声的陆总。
顿时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静静的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陆总,您三思啊,他毕竟是您的亲儿子,周小姐是和您有过一个女儿可是已经过世了,她如今不能再生,难道你就没想活日后荣周的继承人吗?”
周晓末身子一僵,她很清楚能用这种口吻来教训陆楠桉的,必然都是有些情分,甚至是陆楠桉比较尊敬的人。
“您要违背你父亲的意思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只是孩子的事情你不能不考虑吧,接回来养在她的名下,将来这个孩子还算是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脑海里的神经陡然一紧,原本打算去楼下的脚步,一动不动的就立在书房门口。
陆楠桉说话的声音不比那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有些小,周晓末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是那个男人显然是被陆楠桉哄好了。
后面说话的声音也都小了下去,周晓末再也听不到半个字。
陆楠桉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转身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周晓末正在换床单,暗红的床单被她换成了一道小清新的。
扣上房门,陆楠桉一把就抱住了周晓末的身躯。
下巴搁在周晓末的肩头,暗哑的嗓音在耳侧边响起。
“我可能还要出国一趟。”
正在整理被子的手一紧,周晓末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声音微微的僵硬。
“为了那个孩子?”
“嗯,他的病情恶化,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周。”
闭上眼睛,冷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不能做到不闻不问。
她低头重新整理好了被子,喉咙里模糊的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所以你打算要把他带回来了吗?”
身后搂着她的身子一僵,随后她听他说:“不会,这件事过后,以后他的生死就都跟我无关了。”
深吸了一口气,周晓末讥讽的勾起嘴角,真的无关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选择把孩子送出国去了。
沉默的空气更加剧了周晓末的恐慌和不安。
“我并不过分,陆楠桉,我的女儿因为他而死,我知道我不应该记恨他,可是他的出现就会让我无时无刻的想起小月亮,如果你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管,那就不要管我了。”
清澈的眸子透着水润的光,陆楠桉薄唇崩的很紧,片刻之后,他的手搭在周晓末的肩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次,这次之后,他的名字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口腔里泛着一阵阵的苦楚。
胸腔里蔓延着无尽头的失望,闭上眼睛,周晓末的身上呈现出一片的颓败之色。
“陆楠桉,你知不知道失望也有攒够的一天?”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睁开眼睛,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抱歉。”
轻蔑的勾起嘴角,周晓末睁开眼,一片清明看着正在吻着自己的那张俊颜:“你选了他。”
“我选了你。”
想也没想,陆楠桉松开周晓末,但依旧靠的很近,他说话的气息尽数的喷薄在周晓末的皮肤上,掀起一片的*。
盯着他的眸子看了一圈,周晓末淡淡出声:“那你不要去。”
话音落,陆楠桉看了她良久,最后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后站直了身体。
“乖,换好被套,就下去吃饭了。”
他的原则,她不可撼动,其实她应该早有预感的,陆楠桉不过是将她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他的一切,她连边缘皮毛都碰不上,只能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玩弄。
天色已经拉上了整个帷幕,周晓末起身看了一眼换了一般得被套,顿时就没有接着整理的心思,转身就下楼了。
彼时陆楠桉已经坐在餐桌前了,紧挨着他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位略带了几分年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