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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无关
    “教主?”但见是纪寒,田慈亦是连忙收起脸上的不耐与微怒。
    站在门内却不进入,在田慈满目的疑惑下,纪寒亦是再次向她说道:“走吧,今夜我若不给田掌门一个解释,田掌门怕是难以入睡了。”
    向田慈丢下此话,纪寒亦是当先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拿起桌案上的佩剑,田慈亦是快步跟上纪寒。
    下了楼阶,行出客栈,纪寒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乘州城防被吴海所率的节度军所暂时接管,这一路行去,田慈亦是看到了许多于街上巡防的军士。
    纪寒所要去的是巡抚府,当吴海听得一名士卒说纪寒有事要寻他时,吴海亦是紧忙自巡抚府走出。
    看着这位一身甲胄的年轻将领,纪寒亦是开门见山的向他说道:“吴将军,深夜打扰,是因我想见一见朱詹,还请吴将军让我见他一面。”
    听得纪寒所说,吴海只是迟疑片刻,便向纪寒做出了一个相请的动作。
    朱詹并未被关在牢狱,而是被吴海关在巡抚府的一间偏房内。
    将纪寒、田慈二人引至囚禁朱詹的偏房,吴海亦是向纪寒说道:“人在里面。”
    “好!多谢!”
    “不用,纪教主可来的真巧,若是等到明日,本将军便是有心想给教主你寻个方便,怕是也有心无力。”
    “哦?”听得吴海此话,纪寒亦是向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吴将军明日可是要差人将他押解回京?”
    “恩,如此重犯,当要早一日交给圣上才不算渎职。”
    向纪寒丢下此话,吴海亦是看向两名守卫说道:“将门打开。”
    “诺!”
    门锁被一名军士打开,吴海亦是当先推开房门,并再次向纪寒做出了一个相请的姿势。
    手铐、脚镣一应俱全,披头散发的朱詹依着床榻蹲坐地上。
    但听有人进入房内,朱詹也未抬头去看着进入的究竟是何人。
    房门再次被两名守卫阖上,进入偏房后,纪寒亦是径直朝着一张方椅走去。
    房内并未点烛,只有几缕月光渗入。
    依在床榻的朱詹未有说话,坐在方椅上的纪寒也未有说话。
    房内针落可闻,站在纪寒身后的田慈亦是倍感困惑。
    当纪寒带她一路向着巡抚府走去时,她便猜到了纪寒再回乘州城便是要见那位西贞国的细作。
    虽然猜到,但却猜不出纪寒为何要见这位西贞国的细作。
    这现在见也见了,正当她期待着纪寒究竟要问这名细作什么问题的时候,纪寒却突然没了言语。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
    在一番长久的沉寂后,纪寒用一种唏嘘的口吻突然向朱詹说道。
    “在你看来,你并无错,在我看来,你落入我们手中,我们也没有错,错的只是立场,你我立场不同,所做之事在各自心中便也不分对错。”
    田慈相信朱詹一定听到了纪寒所说,但是朱詹却仍是一动不动。
    而在纪寒向朱詹说出上述一番话后,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于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纪寒又再次向朱詹说道:“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大汗垂危,由祯术虎继承了你们西贞的大统。”
    “你说什么?”
    本是一动不动的朱詹在听得纪寒此话后,终于动了。
    他抬眸,而后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并用一种惊骇的语气向纪寒问道。
    迎着朱詹那一双炙热中透着震惊的双眸,纪寒亦是一字一句的向他再次确认道:“我说,你们的大汉垂危,由祯术虎继承了你西贞国的大统。”
    “祯术虎?怎么是他?”
    朱詹并没有怀疑纪寒所说,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纪寒根本没有理由去欺骗他这一个阶下之囚。
    “怎么?听到祯术虎这个名字你很震惊?难道说,在你心中,继承你西贞国大统的不应该是他吗?”
    听得纪寒所问,朱詹亦是立刻噤口不言。
    但见朱詹如此姿态,纪寒亦是向他说道:“你放心,我并不关心你西贞国是由何人继承大统,我来此是想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让你死的瞑目一些。”
    “什么消息?”听得纪寒此话,朱詹亦是寒声问道。
    “新皇登基,臣心不稳,我太武觉得这是一个攻打你西贞的天赐良机,我朝圣上已经决定,于秋时率倾国之军攻打西贞。”
    “攻打我西贞?哈哈!”听得纪寒所说,朱詹忽而扬声大笑。
    “我西贞铁骑所向睥睨,就凭你们太武也想战胜我西贞铁骑,你们太武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是不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你怕是见不到了,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得向你纠正一下,这世上并无什么所向睥睨的军队,你西贞铁骑之所以能战无不胜,那只是因为,你们生在草原、擅长马术而已,但论、攻城掠寨,你自己说,你们西贞铁骑有那个本事吗?若有,川西早便被你们西贞铁骑踏破了不是?”
    不待朱詹反驳,纪寒继续向他说道:“我太武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能人异士如江海滔滔不绝,你西贞兵种单一,我太武已经有能人异士寻到了战胜你西贞铁骑的办法,你以为,我方才与你说的当真是什么白日做梦的话?除你西贞外,还有东启、北狄二国对我太武虎视眈眈,你以为我朝圣上会如此昏庸,举全太武之军去打一场毫无把握的大仗?”
    “朱詹,你若这么想便错了。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才会说,天如井口般小,这么些年以来,你西贞自持骑兵睥睨,不正如这只井底之蛙一般吗?”
    其言语之可恶,令得朱詹怒不可歇,但是他却发现他竟然无力反驳。
    胸口起伏,面红耳赤。
    朱詹紧盯着纪寒那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并沉声向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还有,你们当真想出了对付我西贞铁骑的方法?”
    起身,掸了掸身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在朱詹灼灼的目光之下,纪寒回身看向田慈说道:“走吧!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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