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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陈三德
    抱礼便是对纪寒并无恶意,但纪寒也不能什么都不问一句的便跟随这名黑甲军士离去。
    便在纪寒正欲询问这名黑甲军士时,却看到那先前离去的方伦又去而复返。
    眼珠一转,于转瞬间自方伦身上移开目光,纪寒亦是忽而向这名黑甲军士说道:“抓我,就凭你?”
    抓他?
    听得纪寒此话,齐木亦是忽而瞪大了双眼,他方才有说过抓这个字吗?分明就没有。
    便在齐木正欲向纪寒辩白时,纪寒又再次向他说道:“行吧,你也是奉命行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喽啰,走吧,带我去见你家将军,说来,我与你家将军自绳州一别也有半年未见了。”
    若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纪寒可谓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忍不住多看了纪寒一眼,齐木亦是在心中一阵肺腑。
    行吧,只要您老人家乖乖的跟老子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看到纪寒要跟这名军官离去,方才又听到纪寒说这名军官是来抓他的。
    纪寒是依了,可是他们这些车阳郡的百姓却不依。
    人家为他们除了两个杀人凶犯,他们怎能不为纪寒说上两句好话。
    “这位将军,纪少侠可是惩奸除恶的大侠,他有什么错,将军要抓他?”
    “没错,若非纪少侠,我们至今还不知道我们郡里竟然藏着两个杀人如麻的大恶人。”
    “对,那些住在山里靠劫路过活的恶霸你们怎么不去抓?他们一个个在山上逍遥享乐,纪少侠做了好事,却反被你们找上门来抓,这世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要照此下去,哪有人还敢做好事?”
    冤枉,齐木心中在大喊着冤枉,而当纪寒听到这后一句话时,也连忙站了出来。
    “各位乡亲,这世道还是好的,我只是去随这位将军拜会一下老友而已。”
    向百姓们丢下此话,纪寒亦是以一种慷慨赴义的姿态向齐木说道:“这位将军带路吧。”
    田慈默默跟在纪寒身后,身后百姓亦在嘱咐田慈要保护好纪少侠。
    三人一马沿街而行,齐木这一路走的甚是忐忑。
    终于出的城来,齐木这才收起忐忑向纪寒说道:“纪少侠,末将何事说过抓你这个字?纪少侠可知道,末将差一点就走不出这车阳郡了。”
    “口误,纯属口误,这位将军莫要生气,咱还是快快赶路吧。”纪寒打了个哈哈,对齐木笑脸相迎。
    马只有一匹,齐木当然不会独自骑乘。
    走了还没两步,齐木便停了下来。
    转眸看向纪寒,齐木亦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向纪寒问道:“纪少侠认得我家总兵?”
    “你家总兵?”听得齐木所问,纪寒亦是向他说道:“不认得。”
    “那纪少侠方才为何说……”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咱好好赶路成不?”
    挨了一句怼,齐木却不生气,反而有些喜欢纪寒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
    “成,那我不问了。”
    继续牵马前行,走的却是嶒州的官道。
    本以为齐木是要带他去嶒州,却没成想齐木却停在了官道上的一处凉亭下。
    “纪少侠,要见你之人便在凉亭等您。”
    向纪寒丢下此话,齐木却是忽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凉亭?
    站在官道上举目眺望,却并未在那凉亭内看到人影。
    带着些许疑惑与好奇,纪寒二人延小径向凉亭攀去。
    登上凉亭,但见凉亭内空无人影,便在纪寒疑惑之时,一道声音却是忽而自纪寒二人身后响起。
    “宁家赘婿,好久不见。”
    声落,人影现!
    当这道身影彷如凭空般出现在凉亭内时,田慈已经拔剑。
    只是她手中青锋还未自剑鞘中拔出时,一只手掌已是按住了她的手背。
    这一只手枯如树皮,但却仿佛蕴藏着一种无形之力一般,任凭田慈如何挣扎,都无法挣开这只枯手。
    田慈心下骇然,因为她已经倾尽内力也无法将这只枯手自她手背推开。
    瞧着田慈那眸中的惊恐与惊惧,纪寒亦是向这名枯瘦老人说道:“陈公公,你差不多就行了,别欺负田掌门。”
    “哼,半年多未见,你小子还是这么不懂礼貌规矩。”
    向纪寒说完此话,陈三德亦是将手自田慈手背移开。
    田慈惊魂未定,想她一名九品宗师境的高手,便是面对一位封号宗师她也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可是这位形若枯槁的老人……
    “田掌门,向你隆重介绍一下。”
    走至田慈身旁,纪寒亦是向她说道:“这位是我太武大宗师陈三德。”
    陈三德?
    听得纪寒所说,田慈亦是睁大了双眸,并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拜见前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田慈亦是连忙向陈三德抱剑行礼。
    面对田慈的这个行礼,陈三德不但受的理所应当,还一脸淡漠。
    虚手一抬示意田慈起身,陈三德连看都未多看田慈一眼便向纪寒说道:“西海一行,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圣上让老奴问你,你怪不怪圣上。”
    “不怪!”
    “哦?你小子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当年若圣上出兵镇压,或许便是另一个结局。”
    “另一个结局?我爹活下来,然后西海呢?西海会否是现在的这个格局?三德叔,若圣上真有做辜负我爹或对不起我爹的事,我能活到现在?圣上会让我去西海吗?”
    听得纪寒此话,陈三德神色亦是忽而一凛。
    直视纪寒双眸,陈三德心中更多的是欣慰。
    此子如此年轻,却能看破多少世人所看不破的东西,此子之未来,绝难估量。
    “很好,很好,小小年纪竟如此明事理,你小子可比那七个家伙要懂事多了。”
    “七个家伙?三德叔说的可是当年在东枳国抱走我的七位前辈?三德叔,你认识他们?那七位前辈现在在哪?”
    听得纪寒所问,陈三德亦是高深莫测的说道:“时机未到,到了,那七个家伙自然会与你相见。”
    这说了等于没说,纪寒亦是狠狠的鄙夷了陈三德一眼。
    但见纪寒鄙夷一位大宗师,田慈感觉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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