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引看到陆文京出来,脸上挂着笑意,起身与他行礼。
陆文京心中疑惑,之前她跟在阿虞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十分低调,可是现在为何这般妖媚。
他的眼神很尖,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于是坐在了她的面前,眼神魅惑的说道。
“不知月引姑娘,找在下有何事呀?”说话间,陆文京的手碰了碰月引的手。
她并未躲闪,不过眼神也变得含情脉脉一般,开口说道。
“不过是我家主子想要陆公子帮忙安排邢云台的那些尸体,毕竟我们组织的人在那边还没有屋舍,那么多的尸体还有劳烦陆公子了。”
听闻此话,陆文京心头收紧,看来这个月引果然有问题。
在昨天夜里,叶禾便已经拿着阿虞的信件与自己说明了邢云台尸首之事,可这早间她又来了一次,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安排好了那处。
想到此事生有蹊跷,陆文京先行稳住这个月引,差金银去与阿虞通风报信。
在听了雪姬说的一切,与山林中月引说的并无差距,那就说明那里的是真的月引。
可眼前之人却分明不是她本人,难道她真的与闵棋一样,已经背叛曼珠沙华?
谢长鱼始终不敢相信会是这样。
她将床上之人的真实身份告知了雪姬,她这才明白原来月引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主子,雪姬始终相信月引,我想这里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有些担忧,毕竟自己是与有叛徒可能的两人作保,若是真的出事,她一样会受惩罚。
谢长鱼眼神探究的看着她,其实她何尝不相信月引和闵棋呢。
她忽而想到一点,之前在山林的时候,月引曾说过自己冲破禁制之后需要以灵猴鲜血喂养自己。方能重塑损失的气血。
但是在山林中的那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采血过。
谢长鱼心中一丝想法滑过,或许,她并非真的接触控制,而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被人有意安排到了自己身边?
那小畜生被自己留在陆文京邢云台的府宅中,月引若是真的需要,那么她一定会再回邢云台的。
想到这里,谢长鱼吩咐雪姬派暗楼顶尖高手埋伏在邢云台。
命令下达后,外面的属下来报,是陆文京的随身侍从金银求见。
这时候他不在家中抱着新婚妻子温柔乡中作乐,找自己做什么?
想到他不会无故找自己,便吩咐金银进屋。
见到谢长鱼,金银将少爷的传话告知与她。
“什么?月引在醉云楼?”谢长鱼没有想到,她做出这些事情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留在盛京,当真自己是无能的废物了吗?
自己吩咐叶禾的事他昨夜已经办妥,而这月引再去无非是想重提邢云台的那些尸体。
谢长鱼心中隐约感觉,月引好像是要指引自己什么一般,于是转头对雪姬说道。
“邢云台那边先不安排,将床上这个人给我看好,别让她有任何差池。”谢长鱼说完便与金银来到了醉云楼。
她并没有从门厅进屋,而是飞身到阁楼外的瓦房之上,悄悄靠近到他们说话的房间。
里面陆文京正询问自己这两天状况拖延时间,而谢长鱼将准备好的银针对准了月引的颈肩之处。
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她抓住时机将银针射向月引。
只是没想到,她早已发现了自己,转身躲过银针,人从旁边的窗户飞身出去。
两人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谢长鱼只得跳进屋内从另外一个窗户再跳出去追赶。
走时不忘甩给陆文京一句话:“你这好好阁楼做两个窗户作甚。”
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情况,陆文京蹬蹬跑下楼想要跟着一起追赶,却发现外面早已没了两个踪迹。
月引似有意为止,带着谢长鱼走出盛京,向郊外的深林跑去。
追上去几步,周围便升起了浓雾,谢长鱼心知不妙,自己已然上当。
想到这里深处是轩辕肃与安歌的宫殿,谢长鱼只能凭着记忆向前摸索寻找宫殿入口。
可是行的越深,这周围的迷雾便越大,她几乎不能视物。
“丫头,丫头!”
一个苍老的男声在耳边想起,谢长鱼寻着声音走去,眼前渐渐清晰,看到的却是一位女子的背影。
谢长鱼看到她落寞的背影,心中熟悉之感陡然而生。
“瑶铃?”
谢长鱼顺着自己的猜想叫出了声,而她也惊喜地转过身,但是眼里看着却是自己的身后,谢长鱼转身,另外老人从她身后走过。
瑶铃也奔着那两位老人而来,吸吸鼻子,眼眶竟有些红润。
谢长鱼心惊,她居然看不见自己?
那这里究竟是她是透明的,还是瑶铃是透明的。
谢长鱼摸不着头脑,只得走进她的身边。
“你们二老怎么来了?”
瑶铃来到他们的面前,却不知道他们看她那明显瘦下来的面庞,心中疼痛不已。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说?要不是知道你偷偷跑到了北域,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这个傻丫头。”
听到北域这个词,谢长鱼心中一惊,这难道是在瑶铃的记忆里?
这发生的不会是她当初来到边域的事情吧。
谢长鱼心中疑惑,月引给自己看这些究竟是何意思。
眼下不知是安全还是危机,谢长鱼只得呆在瑶铃的身边,寻找走出这幻境的机会。
“诶呀,阿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我跟你们说,是不想你们担心,快到这里坐会儿,长途奔袭一定累坏了吧?”
瑶铃拉着两个老人坐下,嘿嘿笑道,嬉皮笑脸,与她那天真烂漫的性格十分形似。
“你姐姐呢?她去哪里了?”
阿公突然提到姐姐,瑶铃的表情僵硬一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顿时变得有一些难看。
“姐姐她到外面去治疗伤病的士兵了,大约过些时日才会回来。”
她笑着说道,可是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那慌张的神色,让两位老人对视一眼,感觉到了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