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看了看四周,这里,不就是自己当初跳下的护城河水吗?
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会重来一次,而是谁想要救自己。
她转头仔细看着前方,想要寻找一丝清明。
前方出现的是一位玄乙少年。
“你是?”谢长鱼疑惑的喊出了声,那人转过头看向她。
“江宴?!”
谢长鱼喊出了声,看着他湿漉的衣衫,似乎昭示了刚刚从湖水中将自己拉出来的就是他。
怎么可能?
谢长鱼心中满是惊讶,为什么是他救了自己,现在这一幕究竟是自己的幻象还是江宴的。
她已然分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而他好像并没有听见自己喊他一般,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蹲下。
他伸出了手,谢长鱼本能的躲闪,可是却发现,他并不能触碰到自己,而他现下的动作表明,他的意识里,此时应当是抚上了自己的面庞。
江宴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不躲呢,你躲开了,我一定能够护你周全的。”他的神色忧伤,似乎这件事他懊悔不已一般。
谢长鱼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心中有一丝丝的被什么东西填满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可是就是满满的塞住她的心。
谢长鱼能够确定,现在出现的幻境,是来自江宴的内心。
他对于伤害自己的那件事,是愧疚的吗?可是与四大家族联手密谋的时候,他的神色分明要致自己与死地的。
为什么他的心中还要后悔。
谢长鱼慢慢站起身子。
她有些看不明白江宴了,若是这迷雾的产生仅仅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些人内心最忌惮的东西,那么那个放迷雾的人为何不出现呢?
想要在这里杀了他们,岂不是太简单了。
谢长鱼手指按在腰间。
自江宴出事之后,月央她便一直带在自己的身边,她本来打算醒了跟他要来做自己的佩剑的,奈何江宴已经失踪。
本来也是物归原主,她便随身携带,以防遇到意外。
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她立着耳朵静静倾听,那些奇怪的杂音已经没有了。
她踩着脚下的杂草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谢长鱼保持警惕,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迷雾幻象,可是等着自己的必将是巨大的危险。
“嗖——嗖——”
耳边传来两声剑鸣。
谢长鱼侧身躲过了暗击。
果然有人能看到自己,可是这里迷雾这么大,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沙沙沙——”
耳边传出了沙哑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夹着嗓子喊叫一样,着声音越来越大。
而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
“月引!”
谢长鱼听出,这正是月引的笛声。
在云县操纵活尸的时候,她吹得正是这个。
谢长鱼心知不好,自己难不成被活尸包围了?
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她曾从赵以州那里听说了他们在云县时候深陷迷林时的遭遇。
当时他形容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个断手断脚的活死人冲着他而去。
现在看来,这些怕是被自己遇到了。
究竟是什么人,敢在盛京郊外行凶。
“嘶嘶嘶!”
异样的声音越来越近,谢长鱼将月央拔出,对着天空划出剑气。
而月央上的龙纹刺穿了眼前的一丝雾气,谢长鱼看到,一群群活尸在向自己靠近。
“靠,居然真的还用这招。”
眼下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必须尽力自保。
于是训武剑气遍布周身,她将所有的内力都灌注到了剑上,用尽全力向身前劈去。
剑气凛冽,伴着她的内力在前方劈开一道光亮。
而剑气的尽头,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面看着自己,正是云县的那个面具男子。
他看着谢长鱼露出诡异的笑容,气沉丹田将内力汇聚在手上。
两道阴阳太极出现在他划过的空气眼前,谢长鱼看到了一座形成的八卦阵法。
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摄魂功,是月引之前与自己说过的。
他要吸了自己的训武内力。
呵呵呵,这个人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有想到,他要的是这个。
可是内力已经破出,谢长鱼根本无法收回,她若是不能硬接那人的摄魂功法,便只能用力躲闪。
只是他胸前的八卦之阵越来越大,似乎自己怎么躲都会被击中。
谢长鱼无奈,眼下只得奋力抵挡了。
她将手中月央举到头上,用自己所有的内力灌注于剑身,只能最后一击,不能成功,那便只能成仁了。
两人都在蓄力,只等着关键的时刻。
“不要硬接!”
刚烈的男生传来,谢长鱼知道是在喊自己,可眼浅那个面具男人已经将手中的八卦阵向自己打来。
谢长鱼顾不得谁人的提醒,将自己的月央剑冲了出去。
“砰!”
四周迸发出巨大的气流,将那些活尸震碎震飞。
而谢长鱼也是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不过那面具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显然也被自己的剑气震碎了筋骨。
这时那说话的男子出现拉住谢长鱼,她这才看清是轩辕肃。
确切的说,是她的舅舅。
面具男人的身侧,月引落在他的面前,眼神清冷的看着谢长鱼,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
谢长鱼与她对视,心中明白,她被控制了。
那男人见谢长鱼的身边来了救兵,他也身负重伤,并不欲继续缠斗,一阵烟雾升起,他与月引双双离开了。
“可恶!”
谢长鱼无力追上,对着地面重重砸去。
她抬头看着轩辕肃说道。
“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如今各自的身份已经知道,谢长鱼早已敬称称呼。
他摇了摇头,先将她扶起沿着消散的迷雾扶回了宫殿之内。
“这件事慢慢与你说,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必须尽快输入内力,否则会经脉尽断而亡的。你这孩子,怎么不停劝告。”
他也是苦口婆心,却是如安歌那样唠叨了。
在宫殿内守着的安歌看到谢长鱼一身血迹的被扶了进来,吓得连忙上前接过,却又不知所错的害怕弄疼她。
谢长鱼笑了笑说道。
“安姐姐,我现在这样,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