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安安对此没什么反应,抬脚就要自己上楼。
顾泽忽然站了出来,笑得斯文而无害,“战少不介意的话,我和小蔓可以顺路送宋小姐回房,”他边说边举起手里刚才工作人员发的房间分配图,“宋小姐住在我的隔壁,而且。”
他看上去很是良善,“这才刚开始,战大少自己的太太晾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好?”
战砚承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泽,这个男人看上去温雅而斯文,甚至很难让人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点半点的恶意。
他淡漠的开口,“不用麻烦你。”
说完走到宋意如的身边去扶她,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对宋安安道,“在这里等着我。”
宋安安立刻在心底嗤笑出声,她是傻了才会等。
周围各种同情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还夹杂着一部分类似于活该看好戏的意味。
“宋小姐你这怎么刚刚新婚就这样啊。”笑如银铃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叫黎茹的年轻女孩,她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正捂嘴看着宋安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结婚啊。”
明着是在说战少刚结婚就毫不避讳她的感受,那话里的讽刺意味在场的人谁没听出来,还不就是说宋安安得到了人也得不到心,竹篮打水一场空闹得自己难堪。
宋安安正想开口,冷淡的声音已经响起,“是么,那黎小姐还是别结婚了,免得到时候遇上男人出轨都没地方哭。”
苏绾穿长长的大衣,围着红色的围脖,一路上都是安静冷淡的。
黎茹被她这么一刺脸色顿时难看了,忍不住就想出声反驳,却在无意中碰到对方的视线,冷锐逼人,如一块寒玉。
顿时不敢再开口。
“安安。”安白已经提起了一个箱子,笑得风流而温暖,“这地方太久没人住不知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陪你上去。”
他的脸上既没有怜悯,也没有为她愤怒,仿佛纯粹只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宋安安点点头,笑道,“你帮我提一个就行了,其他的让他自己搬。”
半点不见她脸上有什么尴尬或者难过。
说完,两人就率先走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几步就超过了走在慢慢走在前面的战砚承和宋意如。
宋安安走在安白的身侧,眼角都没没瞄他们一眼。
宋意如的手搭在战砚承的手臂上,淡淡的笑,“砚承,看来安白是真的对她有兴趣,宋安安要是喜欢的话,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好了,到时候她也不会死纠着你不肯离婚了。”
战砚承抬眸看着已经走远了的两人一眼,安白正低头跟她说什么,宋安安仰着脸,似乎笑得很开心。
而那开心的模样,看着就无比的刺眼。
安白将宋安安送到房间就自己离开了,走前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眉目轻佻,“如果他不陪你你寂寞了的话,记得来找我,天这么冷,免费暖床。”
宋安安笑眯眯的回,“我还不想从小三升级为荡妇。”
她说得若无其事,安白却是眸底一冷,说他偏心护短也是事实,反正他怎么看不要脸的都是那两个人。
这种冰天雪地的城市冷得人打颤,她原本就身子单薄,畏冷。
这城堡有一百年的历史,显然也没有经过现代化的洗礼,连壁炉都是烧柴火式的,宋安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柴火点燃……节目组显然在来之前就已经联系人准备好了。
刚准备躺沙发上休息,就一抬摄像机进来了,这次让她诧异的是,编导路唯一亲自跟着进来了。
她巡视了一番已经被宋安安整理得差不多的屋子,微笑着问道,“战少送宋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宋安安人都缩进了沙发里,闻言懒懒的道,“没诶,”她笑得一脸的无害,“可能在谈心吧。”
路唯一眯眸,走到宋安安对面的沙发上坐好,脸上挂着的笑容始终都不曾撤去,“外界关于您和战少婚姻的传闻有很多,今儿个好不容易有机会近距离和您接触,不知道战太太介不介意给我们说说?”
宋安安皱了皱眉头,这才转过脑袋来看她,“我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你能叫我安安吗?觉得太亲昵了的话宋安安也可以。”
“安安,”路唯一开口就叫得十分自然,她整个人都笑盈盈的,给人的感觉很放松,“能说说你和战少的感情吗?”
宋安安靠在沙发上,托腮作思考状,“大家不都说我是抢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才上位的小三吗?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两个摄像师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虽然接触不深,但她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大一样。
“大家以为的,不一样是真的,”路唯一审视她的脸,依旧维持着笑容,“何况,战少和宋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她顿了顿,“我倒是觉得安安你比较委屈。”
宋安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想说话,门呀的一声开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屋内的气氛顿时沉了几度。
他淡漠的扫了屋内的人一眼,薄唇微启,“我们累了,去拍别人。”
路唯一,“……”
其实她很想直接问更当事人的战少,但鉴于他此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识相的带着摄像师出去了,还不忘把门也带上。
宋安安眼皮都没抬,没有搭理男人的意思。
战砚承将手里的两个箱子靠着墙边放下,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不是饿了吗?他们说等下都在楼下的厨房做饭。”
“嗯。”她仍旧闭着眼睛,看上去真的很累的样子,“我带了面包,你想吃自己去做。”
话落,房间又是一派安静。
古老的城堡,房间不大不小,空间对两个人而言正好合适,床上的被褥和床单都是火红色,非常具有年代感的壁炉里火焰跳跃,偶尔发出噼啪的燃烧的声音。
窗帘是厚重的紫红色,深色的木质地板,靠墙摆着两套双人沙发。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照进了屋子里,落在她假寐的容颜上,透着一股慵懒和落寞的气息。
她就这么蜷缩着身子睡着,像只休憩的猫咪。
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可是眼前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的女人此时显得格外的遥远。
战砚承拧着眉头,直觉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比看到她跟安白说笑更加的郁积,当即什么都不管,就几步走了过去伸手准备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只是,手还没碰到她的手臂,宋安安就像忽然察觉到一样惊醒了,看着俯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条件反射的就往后退,哪怕其实已经没有后退的空间了。
男人的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她一脸防备的样子就像一根冰凉的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尖上,“你躲什么?”
宋安安侧过脸,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我好端端的睡着,你扑过来做什么?一边儿去。”
“宋安安。”他修长有力的指掐着她的下巴,“你好像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她是他的女人,她没有资格用这样厌恶的神情面对他。
他也不准。
宋安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可以全心全意的爱着宋意如也无需顾虑她的感受,而她则要想过去的十多年的傻子一样继续爱着他。
简直就是笑话。
她嫣然一笑,很是灿烂,然而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战砚承我记得我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了,就像我一直强求不来你的爱如今我也不可能继续再喜欢你,做不到你知道么?”
他的脸朝她压了过来,恶狠狠的模样如狼一般,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的大力,“没什么做不做得到,你只能继续爱,开始说爱的是你,死缠着不放的是你,招惹了我你就没资格喊停,听我的话宋安安,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宋言希。”
最后一句话,如炸雷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宋安安的眼睛一下就睁到最大,“你什么意思?”
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他居然拿她哥哥来威胁她,眼睛酸痛得厉害,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了下来,她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战砚承,难道我只是爱过你,这也有错么?”
战砚承眉目冷酷,“你有错,以前爱我是错,现在爱过也是错。”
“呵呵,”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却扯唇笑了出来,满眼的嘲讽,“战砚承你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他低头,薄唇覆在她的脸蛋上,极具耐心的吻去她面上的泪水,低哑的嗓音低吟,“我是被你逼出来的变态,所以宋安安,不管我多么丧心病狂,你也都只能继续爱我。”
然后堵上她的唇瓣,像是在享受一道美味的佳肴,“我们就这样,等时间到了,我会放过你的。”
宋安安推搡着他的胸膛只想逃离他的掌控,却被男人压在沙发的角落,肆无忌惮的深吻,“宋小三,别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