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反应。
严沁哽了哽脖子,不在意的说道:“生理反应罢了,换个人也……”
“换个人怎么样?”沈易安锐利森冷的眸光看着她,还是笑着的,可无论是眼底还是神情之中你都找不到任何的笑意。
严沁后面的话猛然顿住,戛然而止,在他的注视下,不敢再有继续说下去。
可沈易安却没有放过她,“怎么不说了,嗯?换个人怎么样?”
严沁要下去,可他的手就按在她的腿上。
“你弄疼我了。”她说。
沈易安微微松了松手,可禁锢的姿态没有改变。
严沁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赌气的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吐出口:“换个人也一样,怎么样?!季候都回去了,你还想要威胁我!我讨厌你!”
“明明就是你的错!是你给沈俊才脱罪!”
“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你凭什么还一副委屈的样子?难不成是谁逼着你这么做的?!”
“你凭什么拘着我?警察都没有这个权利!”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跟你结婚!”
人家都是结婚久了之后男人会变,他们领结婚才没有几个月他就变得这么过分!
严沁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结婚的时候太冲动了,不应该被他一时的假象迷惑。
沈易安听着她怨气满满的话,心尖刺疼,他手指捏紧蜷缩,手背上青筋爆出,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咯吱作响。
黑渗渗的眼眸透不出一丝的光亮,胸腔内的情绪在不断的横冲直撞,像是要爆体而出。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她身旁的桌面,指骨与红木桌面的冲击,发出一声沉响的同时,是他鲜血淋淋的手指。
血肉模糊,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觉得疼的程度。
可他,却像是毫无痛觉,他的手指抬起,朝向是她纤细的脖颈。
严沁已经有些怕了,她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时候会出现这么可怖的神情,像是要杀了她。
“你要掐死——”
他的手在距离她脖颈只有零点几毫米的时候,猛然蜷缩住。
他像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要做什么,瞳孔骤然紧缩,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恐惧。
沈易安倏然转过身去,“出去!”
他口味是绝对的命令。
桌子上的严沁看了他一眼,巴不得早点从他身边离开。
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当书房的门被重重阖上,沈易安手掌按在心口前,另一只手从抽屉里反复翻找拿出药直接吞服下去。
药片入喉,沈易安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刚才——
有那么一瞬间,在盛怒之下,要控制不住的……想要伤害她。
他的手距离她的脖子那么近,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个认知,让沈易安惊恐不已。
他怎么会……
“陈医生。”
沈易安给陈彬打去了跨洋电话。
陈彬在听完他的叙述后,沉默了许久,“沈总,我想你既然给我打了这通电话,就应该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出现了变故。七年前你的病情便没有根治,只是这些年用理智压制,才同正常人无异,但这就像是一座表面平静的活火山,而严沁就是那把能点燃这一切的火星——”
火星不需要多么拥有多么大的力量,可她哪怕就只是那么一点点,便足够撼动整座火山。
“原来的药物对我作用已经不大,我希望你能给我加大药效。”沈易安平静的听着,继而平静的说出自己的需求。
一切平静的像是掀不起一星半点波澜的死水。
陈彬沉声提醒:“现在不是加大药物就能解决的神情,你现在需要的是配合治疗,药物对你——”
“陈医生,我需要的是治疗办法,不是听你告诉我说不可以。”沈易安冷声打断他的话。
“……心理疾病无论是药物还是仪器,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你要做的应该是放平心态,放下自己的执念,偏执过深,你是给自己画地为牢。”陈彬顿了顿,“或许,我该跟严沁谈一谈,也许她能——”
“你想要让她知道,我是个疯子?”一句话,没有起伏,可冷意十足,隐含的是危险的征兆。
陈彬试图纠正他的偏执,“心理疾病只是疾病,并不是……”
“够了!”沈易安冷声打断他的话,“我会让人去取药,我还有事。”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陈彬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芸芸众生里,有些人终其一生无法遇到真爱,体会不到爱与被爱的滋味。
可有时候碰到了,也难说究竟是劫难还是缘分。
宋慧宁带着口罩遮盖住脸上的伤,站在门口,将刚才的话都听了进去。
她是知道沈易安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只是多年来他的表现都再正常不过,久而久之,宋慧宁几乎就已经要忘记这件事情,可现在忽然听到,她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他现在是……病犯了是吗?
她被他们害的这么惨,她现在是家破人亡,还成为了曹斌斌等人的玩物,被他们侮辱践踏,也终于轮到他们遭受到报应了是吗?
宋慧宁转身离开。
“死哪去了?我给你十分钟,你要是再没有出现,小心你的那些个艳照会遍布全网。”曹斌斌威胁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
宋慧宁死死的捏着手机:“我,我受伤了,没有办法再——”
“受伤?你就算是被玩烂了,老子也要亲自检查过了才算,给我滚过来!”曹斌斌骂道。
将自己以前在她那里受到的窝囊气一股脑的全部发泄了出来,“贱婊子。”
宋慧宁忍受着这样的侮辱,“我现在,就过去。”
医院距离曹斌斌指定的地方显然有些远,她到的时候,已经远远超过了十分钟。
“呦,咱们宋大小姐来了,还真是难请。”一名公子哥嘲笑的说道。
曹斌斌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一巴掌扇在宋慧宁的脸上,在她要捂脸的时候,狠狠的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衣服给撕了。
“一个婊子还穿什么衣服,有什么是我们没有看过玩过的。”
“去医院了?掰开我看看是什么地方玩坏了?”
“不,不要,不要好疼,求求你,放过我吧。”宋慧宁拽着他的胳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