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是嫌疑人,我没有资格帮助你们,请回吧!”
周校长也是有脾气的人,他根本无法接受顾峰这样的说话方式。
因此,他果断的拒绝了顾峰要求协助的请求。
可惜,顾峰敢这么和他说话,就代表吃定了他:
“哦,你不来?
林宇,嫌疑人不配合调查,根据我们的条例,应该怎么样来着?”
“警方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林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似乎是在老实回答顾峰的问题,但周校长知道,这是威胁。
“好好好……
你们狠!
我跟你们走!”
……
就这样,刚刚回到学校半天,处理了一部分公务的周校长,又一次被林宇二人“客客气气”的请回了警备局中。
按周校长的设想,他本应拒不合作,怒斥警方的恶劣行径,如同一个有骨气的文人墨客般让警方之人汗颜。
但是,警方的客气程度实在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出于“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传统,周校长实在无法怒起来。
他只能憋着一腔怒火,跟随在顾峰和林宇二人身后,如同一个工具人一般,走向了早已为他安排好的审讯室。
这一次,警方的客气程度完全出乎了周校长的意料。
来到审讯室以后,他惊讶的发现,顾峰为他安排的位置,居然是在审讯席上。
也就是说,他将和顾峰,林宇二人并排坐着,来审讯一个不知是谁的人。
这个发现,让周校长异常惊讶。
他终于憋不住了,拉住顾峰的衣袖:
“我说顾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你们警方的人,怎么能坐在这里呢?”
顾峰笑眯眯的按住了周校长的肩膀,将他稳稳地安置在了那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甚至还贴心的在他面前放上了本子和笔。
“周校长,我们请你来,是来协助我们审讯别人的,不是来审讯你的。
所以,你坐在这里实至名归,不用有心理负担。”
“这是心理负担的事儿吗?”
周校长“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
“我不是警官,这个位置我就不能坐,你们这样干是违反纪律的!”
林宇笑眯眯的在包里掏摸了一阵,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周校长的面前:
“纪律这事儿您老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和内部调查科达成了一致。
他们同意我们为你安排这样一个审讯的位置,目的是尽快破案。
他们也会在观察室全程监控我们的审讯过程,只要审讯不出现纰漏,这点纪律不是问题。”
看着内部调查科的红章,周校长彻底没话说了。
他实在想不出林宇到底用怎样的理由,劝服了一项坚持原则的内部调查科来同意如此荒谬的审讯手段。
可事实证明,林宇他成功了。
内部调查哥信了他的“鬼话”,真安排了这次审讯。
周校长只能无奈的颓然坐下,紧盯着他面前那个即将被铐上一个嫌疑人的椅子出神。
没过多久,那个嫌疑人便被郑竹带了进来,然后被牢牢的铐在了椅子上。
这场景,周校长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因此,在人被铐在他面前以后,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当他看清了被铐着的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小北?怎么是你?”
“您稍安勿躁!”
林宇拍着周校长的手背,然后接下了话茬:
“姓名?”
“周……周小北。”
“年龄?”
“二十八岁?”
“干什么的?”
“你们不是知道吗?”
“我一会还要问你性别呢!
这是例行询问,你老实回答就行!”
“好吧好吧,我性别男,工作是江城大学生物系实验楼管理员。”
“你和周校长之间是什么关系?”
周小北抬头看了周校长一眼,这才回答道:
“我是他的侄子。”
“你这份工作是不是周校长给你安排的?”
“警官,你们这是刑侦队还是反贪局啊?
我怎么感觉你调查的内容和案子不怎么沾边呢?”
“周校长,你想多了!
我们问这些问题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嫌疑人的身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你身为一校之长,安排一个人干实验楼管理员这种杂活,也是无可厚非的,用不着上升到反贪这种层面上。
我们对此十分理解,也没准备追究或举报。
只是,我们需要了解嫌疑人和你之间的关系,才好做进一步的审讯工作。”
如果说林宇和顾峰在审讯之前,完全不清楚周小北的身份,周校长是肯定不信的。
但是,林宇的话有无懈可击。
警方确认嫌疑人身份这件事,本就是该做的,因此,他也无从反驳,只能任由林宇和顾峰继续演下去,也好看清楚两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生物系实验楼实验室里的铃兰提取液失窃这件事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周小北回答的很快:
“就是今天,你们进实验楼调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有东西丢了。”
“生物系实验室丢东西了?”
由于这件事涉及到校务,周校长自然而然的开始了自己的“审讯”工作。
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本来抗拒参与审讯的他,居然主动参与了其中。
这内在的奥妙,自然是得益于林宇和顾峰的巧妙安排。
“是的,东西丢了,我一直没发现,是我失职……”
听到周校长问自己话,周小北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
“我一直以为生物系的实验楼不会有人闯进去,只要我看住那个最不让人省心的张静,实验楼就万无一失。
平日里,我对来往的学生登记的都十分详尽,如果是他们干的,理应逃不过警方的法眼。
但若不是,恐怕是有人称我外出吃饭,或者早晚休息的时候,到实验楼里偷了东西。
你也知道,自从老刘休假以后,我已经在那呆了两周了,有一点松懈,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周小北求饶的模样甚是可怜,还真让周校长有些心软。
“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你,但是,实验楼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汇报呢?”
“我哪有机会汇报啊!”
周小北用鼻尖指着林宇说道:
“我刚知道这件事就被他们带过来了,到现在为止连个电话都不让我打,我想汇报,也没有汇报的渠道啊!”
周校长将目光偏向林宇:
“你们从学校带走周小北,又不让他和我联系,看来,你们认为他就是偷走铃兰提取液的人了?”
“也不能这么说嘛!
周小北,只是盗取灵兰提取液按的嫌疑人之一。
与他一起被带回警备局的还有一个叫张静的学生。
这个叫张静的学生经常偷偷出入生物系的实验楼,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
“这孩子我知道。”
只要和学校沾边的事情,周校长都能说上两句,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尽职尽责的象征:
“他当初想考江城大学的生物系,但是没考上,被分配到了植物系。
一直以来,他都会经常往生物系跑。
关于张静强闯实验楼的事情,周小北向我汇报了也不止一次了。
但是,每次我都选择了原谅张静。
毕竟他只是好学,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而且虽然他经常强闯实验楼,但迄今为止,除了这次事件以外,实验楼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类似的案子。
因此,我觉得他恐怕没什么嫌疑。”
林宇双手一摊:
“一共就两个嫌疑人,既然张校长帮我们排除了其中一个,那么有问题的恐怕就剩下这一个了。”
林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小北:
“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