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恢复洁净的水瑟,装作小心的来到院中,望着这个病怏怏的男人,他的皮肤过于惨白,竟然与暗夕有几分相似,可暗夕是天生,而他是染病所致,水瑟自那日苏醒,便发现自己在默辰国的国境,想必是暗夕用了影子之术,用尽力气把她送了出来,权衡众国,也只有暧昧不清的默辰国和倭瓜国比较安全,可倭瓜国太过遥远,暗夕的术能不能送到,只有把自己丢在默辰国边,水瑟害怕被人发现,就和路过的乞丐换了衣服,还钻进一卖鱼小贩的马车,弄得一身腥臭,本欲去寻点睛书行,却发现所有的书行都被人封了,连一个水族人都没有见到,灰心下,四处辗转,想打听父亲的下落,谁知临行前没带银两,便彻头彻尾成了乞丐,虽然辛苦,但也少了很多危险,要不是这男人冲动救她,她恐怕还在那暗巷之中等待机会吧。
“你是不是饿了?我都忘记了...咳咳...你等等我...”问雪气喘着笑道,放下烂扇,起身踉跄的走进住房旁的小棚子,这也是问雪家唯一可以生火做饭的地方,说是一个家,可在水瑟看来,却是一间早已废弃的破屋,所有的设施应该都是问雪自己后添的,这房子上的瓦片早已破烂不堪,毛坯的墙壁也出现不少裂纹,里面的木床是由几块人家不要的木板拼成,木板下面用砖块堆砌,算是支撑,人坐在上面总是晃悠,要格外小心,床上的棉被早就发硬发黄,还有浓重的霉味,应该也是别人丢弃的,如此凄苦,真的很难相信,这男人曾经便是轰动全国的头牌问雪。
“我没什么好东西...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钱都用了...所以..”问雪面色发烫,手拿着半个窝头在水瑟面前很是局促,水瑟不听他多说,拿过窝头啃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饥寒交迫,还有什么是吃不进去的,再挑食也给治好了,问雪看她着急的模样,又倒了杯清水,连丝茶沫都没有,水瑟接过茶杯,猛灌下去,问雪急道:“小心点,别噎着,锅里还有一个。”水瑟虽然肚子依旧没底,可她知道这是问雪唯一的粮食,便打着手势表示吃饱了,问雪纳闷,又劝道:“我看你饿了许久吧,真的不要了?”水瑟摆摆手,又指指肚子,表示真的吃饱了,问雪才重新坐在炉子边上扇火,水瑟其实并不想继续装哑,可经历那么多波折,她再也不似原本那般自信,这个世界随时都有意外,还是谨慎些好。
不一会儿,浓浓的药香从药罐里传出,问雪拿出唯一一只好碗,盛上汤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放凉,水瑟只是安静坐着,看问雪一遍一遍吹着药碗,“你看我做什么?”问雪开始只是觉得她身为乞丐十分可怜,又见她是绿血,便猜测她应是水族落难与此,心下怜惜,才冲动收留了她,哪知她换装之后,竟然有着出尘之气,还比他所见过的默辰女子美艳几分,现下被这女子紧紧盯住,就算有过风尘历练,也被羞红了颈脖。
水瑟摇了摇头,表面上是看着问雪吹药,实则心思早已飞到暗夕身边,那蜘蛛的数目大的惊人,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脱,何况竹楼之下应有降兽,来者不善,不知暗夕如何应付,按理来说已经过了数日,若是暗夕无事,也该来寻自己了,怎奈自己不知竹楼的位置,也不好回头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