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白先生的记忆,木青山下了飞机之后,直奔维多利亚港口。
香港维多利亚港(简称维港)是香港的香港岛和九龙半岛之间的海港。
由于港阔水深,曾被喻为世界三大天然海港之一,香港亦因维多利亚港而有东方之珠和世界三大夜景之美誉。
根据2004年统计资料,维多利亚港面积为41.88平方公里。范围东至鲤鱼门,西至汲水门,北至青衣南部海域。海港内包括青洲、小青洲、昂船洲及九龙石等岛屿。
昔日在维多利亚港上频繁进出的帆船是香港的象征标志之一,现已成为香港旅游发展局的徽号。
香港有多种海上观光船,但其中以天星小轮最受欢迎。天星小轮主要往来中环、湾仔及尖沙咀等市区旅游点,亦接驳不少其他交通工具,非常方便。而且收费亦相当廉宜,深受市民和游客欢迎。
木青山出现在码头上的时候,果然看到很多形状各异的天星小轮停泊在港口之上,一眼望过去,烟波弥漫,景象好不迷人。
几乎用不上什么犹豫,木青山直接上了一艘天星小轮,这艘天星小轮设计得非常豪华,房间内安装着空调,木青山一个人租用了一艘,也算有小小的富商本色了。
尖沙咀在维多利亚的正中央,这里更是国际上以乱出名的地方,小轮穿过了繁华地带,渐行渐远,旁边的建筑物越来越显得稀落。
木青山初来乍道,自然不敢怠慢,一个人静静地凭栏而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非常健美的菲律宾小姐正俏立在他的身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穿过尖沙咀,十公里以外,有白家购买下的金紫荆海岛,而白家的别墅就建筑其上,按照这样的速度,应该在半个时辰之内了。”
木青山已经整整站了一个多小时,按照他的体能,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但是那位多情的冰女早已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年轻的富商?一个忧郁的公子?
女人的天性被撩拨了起来,一种叫做刺激的东西不住地在女服务员的身体里流窜着。
掌托一倍澄清透彻的冰饮料,冰漫莲步轻移,到了木青山的身后,柔声道:“先生,这里的海风非常干燥,你已经站了一个时辰,请先饮用一杯润喉的东西吧!”
相对内陆的女孩来说,外国的女郎永远带着异国风情的味道,何况还是靠暴露多情出名的菲律宾女郎。
但是木青山并不这样以为。
肩膀微微一耸,赫地转身,木青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穿越了这位年轻女郎的身体。
木青山的眼光早已远远地超越了他的年龄限制。
当然,像伤害别人自尊这样的事情木青山也不会做的,轻轻地拿过了高跟杯,还来不及多谢一句,暮地,前面的海域传来了汽艇轰鸣的声音。
木青山赫然回首,只见远处的海平面突然破碎,碧波向两边碎玉般地飞射,眨眼功夫,一艘小型汽艇的模样出现在视野之内。
“这里不是禁止私人汽艇驾驶吗?”
木青山的眉头微皱。
不经意一扫,竟然发现面前的女郎脸上带着隐隐的忧色。
“先生,天星小轮公司本来就是白大家族的财产,而我们驾驶的方向应该是金紫荆的位置,也就是闻名世界的白家总部,如果不是先生给的租金是别人的两倍,估计老板还是不会把小轮开进这片海域的。”
木青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淡然问道:“那么这艘私人汽艇又是怎么回事?是白世家的吗?”
在木青山的记忆里,白家人一直低调行事,不可能有如此飞扬跋扈的作风,有了白求仁的传承,木青山总感觉自己也算是白家的一员。
“那自然不是白家的。”
冰漫似乎叹了一口气,“他们是海上的流氓,同时,也是白家的朋友。”
“海上的流氓?”木青山飞快地在记忆之海探索着,却没有任何海上流氓的信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冰漫很快就揭开了这个谜底。
“是这样的,他们是白家请回来的私人保镖,负责巡逻金紫荆的海域,听说还领取了海关的执照,直属肖家的保镖队伍。”
这次终于轮到木青山吃惊了,失声道:“是肖家的汽艇?”
冰漫对木青山的意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吃惊,白皙的脸蛋掠过一丝红晕,附和道:“是啊!他们的家族是特种兵出身的,作风……作风非常散漫,只要附近有女性经过,一定会上来骚扰一下,讨厌死了……白家也不出来管一下,天啊 !快看,他们在逼迫我们听船了。”
果然,汽艇那刺耳的噪音响个不停,那艘有半层小楼高矮的中型小艇正绕着天星小轮快速行驶,一名长得非常健壮的年轻自艇内探出一个头发极其蓬莱的头来,正在吆五喝六,意态嚣张。
很快,那位与木青山交涉过的中年艇长一脸无奈地从旋梯里摸了上来,双手一摊,苦笑道:“先生,看来我们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非常不好意思,这些人不让我们再进一步了。”
距离金紫荆海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如果这时候半路折回,自然是半途而废了。
这真是一个苦恼的选择。
木青山略为思索,眼前一亮,道:“这样吧!你先把小轮停下来,让他们上岸,我来跟他们说,当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承当责任。”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艇长只是脸色古怪地扫了冰漫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自旋梯走了下去。
啊的一声,那名菲律宾女郎一把抓住了木青山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道:“先生,求求你,别让那些流氓上来啊!他们一定……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上次……”
眼看这位女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伸了过来,木青山不禁大汗,无可奈何之下后退了几步,温声道:“别担心,既然他们与白家与瓜葛,我自然有办法对付。”
菲律宾女郎见木青山的性格温顺,自以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旋即又扑了过来,大放悲声:“你不知道的,你不明白的……天啊!你一定要保护我啊!那些人有私人枪械,我……”
“那位小妞,是谁欺负你了,到哥哥这里来。”
一个让人大掉鸡皮的声音传了过来,木青山的眉头刚刚皱了一下,只听嘭的一声,这位惊慌失措的菲律宾女郎已经跳到了背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娇小的身体拼命地往后缩着。
木青山明白,这位女郎一定收到什么“非礼”待遇了,否则不会怕成了这样。
三名身材健美,一律光着臂膀的年轻人自旋梯鱼贯而出,很有默契地一字排开。
“不愧是肖家后辈,这样的大冷天还光着膀子。”
木青山突然发现,其实这三名汉子眼光中并没有什么淫亵的气息,至于他们为什么如此口花花,又有调戏女郎的劣迹,这谁也不清楚,也许是肖家某些不成文的手段。
绕过木青山的眼光,中间一名身材相对出众的年轻人对着藏在木青山身后的冰漫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小妞,我认得你,上次在我们的鱼艇里躺了半个时辰,滋味还好受吧?我还记得你绷着绳子扭动的动作,嘿!上次我们没有碰你,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你既然是维多利亚港湾的导游,自然知道我们的规律,竟然还故意带人撞了上来,是不是怀念被虐待的滋味了?哈哈……”
这个年轻同时大笑了起来。
身后的冰漫啊了一声,一张脸登时绯红得如同涂上了胭脂。
木青山这样的大个子站在面前,对方似乎视若无睹。
“肖鹰在哪?”
木青山突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刚出,对方立刻飞快地对望了一眼,似乎满脸都是诧异的神色。
木青山毫不理会对方那副鄂然的模样,眼光似乎望着夜色下的漫漫江水,悠悠地续道:“肖家门下,仅有一子单传,名叫肖鹰,你们应该是肖家的外姓子孙吧?或者是肖军带出来的手下?”
这次,面前这三名年轻人彻底被震撼了,肖军这名军旅强人软硬强吃,自知得罪了黑白两道无数的人马,所以他有单传的儿子很少有人知道,而眼前这三名年轻人并不是什么肖家外姓,而是肖军三个战友的儿子。
肖军早已知道此去秘树圣境,必定凶多吉少,所以把与战友合资的海上保安公司的股份全部转给了儿子。
中间那名年轻人站了出来,脸色大为和缓地道:“我,王栋,请问朋友怎样称呼?与肖军大叔是什么关系?”
木青山还来不及作答,左右两边的年轻人已经抢着站了出来,声音徒然加大了几份:“朋友,你既然知道他儿子的名字,自然就清楚肖军大叔的下落,说,他究竟在那里?”
这两名脾气火爆的年轻人还摸了摸鼓了起来的口袋。
木青山似乎并没有见到对方那虚张声势的样子,道:“你们应该知道白家别墅在那里,带我去,我不但清楚肖先生的下落,就连白先生的事情都了解。”
“什么?你连白叔叔都知道?他……”
“黄登,别多嘴。”
身材与木青山差不多的王栋站了出来,向木青山表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随即打了一个响指,笑道:“请吧!既然这位朋友对白家如此感兴趣,又有这份胆量,我王栋一定亲自带你上白家堡。”
这位名为王栋的年轻人做事说话自有一套,颇有军人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木青山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另外两名年轻人对望了一眼,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木青山身后的菲律宾女郎颤声劝道:“先生,你……不可以跟他们去,他们……是……”
探头探脑望了望这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那“强盗”两字硬是不敢说出来。
王栋左右的两名汉子剔了剔眉头,作凶恶壮,吓得这位性感的女郎连头颅都不敢悄抬。
木青山淡淡地道:“我走后,你们就回去吧!这次的行程我很满意。”
木青山早已看出这些人的做法,以杀鸡儆猴的方式吓吓这些女导游兼服务员,换得白家别墅永久宁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片刻功夫,以王栋为首,众人自旋梯鱼贯而下,登上那艘马力强劲无比的小汽艇,分波破浪,但听长风掠耳,尤带尖啸之声。
木青山悄立艇前,双脚犹如铁钉一样钉住了船底,任由风波颠恶,我自崭然不动,一开始,王栋等还有点看不起这个身材看似瘦消的同龄人,这时见他神态自然,又显示出过人的下盘功夫,暗自骇然。
驾驶汽艇的是身形扁瘦的年轻人,名为王辉,而王栋与黄登还进入了船舱之内。
船舱内,一番对话正在继续着。
“王哥,没有经过上面的指示,就这样把人带回去白家金紫荆,这样不大好吧?是不是先把他绷起来,然后严刑拷打,先问出一些秘密,咱们也好立点功劳。”
扑的一声,王栋立刻给对方来了一记板栗。
“你疯了?你平时的精明眼光到那里去了?这位朋友跳下汽艇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汽艇根本没有任何的动摇,这样的高手,即使你用枪械对着他,也没有把握把子弹射出去,你要不要试试?”
黄登脸色变得很不自然,压低声音道:“不会吧?有这么厉害?”
“哼!你们是普通兵,我是特种兵,区别就在这里了,身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否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正在行驶中的汽艇突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接着猛地在原地打了一个滚,哗啦一声,艇底赫然多了一个大洞,冰冷的江水发出猛地灌了进来。
“王哥,你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怎么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啊?”
黄登不理处境危急,首先哈哈大笑,然后抓住旁边一只备用的铁盘子,猛地扑了上去,咣当一声,把这个破洞盖得严严实实。
“肯定又是那两只兔子。”
王栋脸色铁青,随手抓起放在旁边的铁定刚捶,只听咣咣几声,三枚粗大的铁钉已经把铁盘子钉入了甲身,敢情这样补漏洞的事情早已练习得滚瓜烂熟。
黄登哈哈大笑,自船舷口跃了出来,一抬头,却见木青山手中提着一根发着淡芒的棍子,眼光炯炯地盯着江水的某一个位置,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哗啦一声,距离汽艇百米远的地方冒出一个水淋淋的头颅。
木青山眼光一闪,专破天下硬物气劲的龙骨木刺正要弹出,他有把握,这根神奇的棍子一定可以把那名冒失的敌人的头颅洞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跃出的王栋猛地高喝了起来:“朋友,别紧张,是自己人。”
“自己人?”
木青山的动作一滞,立刻随下了手臂,如果不是体内的火舞圣光气早已圆转如意,这一击,一定早已射了出去。
经过了三个礼拜的沙漠逃亡,木青山已经养成了缚兔也用擒虎力的习惯。
“肖鹰,是不是你这个小鬼头,好小子,果然是重色轻友,是白冰这丫头吩咐你这样做的吗?”
一个带着稚音却又略带磁性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道:“两位王大哥,一位黄大哥,不关冰冰的事,哈,是我试你们的本事而已,果然了不起啊!那个漏洞补上没有?”
这小家伙正是木青山在神农架遇到的半大小孩肖鹰,眼下见他背着一个小小的氧气瓶,露在夜色中的肤色黝黑得如同铁板。
“小子,你们已经毁掉我们三艘汽艇了,这可是进口货色啊!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小心我把你再抓起来,侵在江水里。”
黄登气得把眼睛瞪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个可爱的脑袋从肖鹰的左边冒了出来,咕咕笑了两声,随即一拉肖鹰的手臂,两个小家伙立刻又沉了下去,水面上冒出了一连窜的气泡。
这么一来,黄登立刻跳了起来。
“果然是这丫头,怎么白家的人都不管教一下,老是拉肖鹰那傻子来拿我们玩耍,王哥,我们是执行任务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总不会把责任推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吧?”
王栋也是苦笑摇头,他对白家的事情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白家以古武学为止,每一个白家姓的人都必须定时间闭关修炼,至于白冰,那是白求仁家主最喜欢的丫头,以大胆妄为,记忆力奇好出名,有鬼才之称,其他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包括白冰在内,每一个白家的人行事都有点古怪,难以用常理来推断,自从一个月前白家雇佣了肖家的保安队后,王栋就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似乎,他们这伙人是用来训练白冰小姐的水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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