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脚步声与娇笑声响起,越来越近,笑声清脆悦耳,周晓晴与周晓雨两姐妹步履轻快的进来。
见到萧月生,两人裣衽一礼,脸上笑意敛起。
萧月生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她们二人在萧月生的脸上打转,露出好奇之色。
此时,萧月生虽然相貌没甚变化,但陡然之间,却似老了二十几岁,变成了中年人,殊为奇妙。
看了两眼,萧月生没有说话,她们不敢多问,便装作没看到。
周晓雨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江姐姐,外面可热闹了!咱们出去玩吧!”
江南云抿嘴笑道:“你们的伤刚好,莫要动得太厉害。”
“嘻嘻,放心罢,已经完全好了呢!”周晓雨饱满如果实的娇躯转动一圈,轻盈曼妙。
江南云瞥了萧月生一眼,她们姐妹二人所用灵药,皆是难得一见,能这般快的痊愈,全赖于此,师父可是大方得很,若不是这般美貌,师父能否也这般大方?
“多谢萧先生了。”周晓晴声音温婉,眼神柔和,不复原本笑盈盈下掩藏着冷冷的审视。
萧月生随意摆摆手:“狂刀门的人不会善罢干休,两位姑娘小心一些。”
“哼,他们若再敢找麻烦,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周晓雨一挺胸脯,娇哼一声。
江南云黛眉一挑,抿嘴笑道:“晓雨妹妹莫不是有什么杀手锏?”
周晓雨重重点头,娇声道:“上两次,是他们暗算在先,没容我与姐姐联手。若是咱们联手。双剑合璧,小小的狂刀门,不值一提!”
说罢。挺翘的琼鼻微微一皱,用力一哼,还一挺胸脯,臻首扬起,一幅骄傲模样,煞是可爱。
“双剑合璧?说得我也技痒了,咱们去后花园切磋一下如何?”江南云坐直了身子。殷切的道。
“晓雨。莫要胡言乱语!”周晓晴开口,声音温婉。横了妹妹一眼。轻声道:“我们是有一套剑法。由两个人施展,威力不凡。但与江姐姐的剑法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晓晴,你呀……”江南云苦笑着摇头,对于这个柔中带刚的周晓晴无奈得很,娇笑一声:“好吧,那你们要小心,狂刀门中,张醒龙虽然已经成名,但与他老子相比,却是差得远!”
“小妹记下了。”周晓晴点头。
江南云转头,对双眼微垂,似是入神坐照地萧月生道:“师父,咱们出去瞧瞧吧?”
萧月生双眼开阖,淡淡点头:“好罢。”
两人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周晓雨忙起身,小跑两步跟上来,娇声道:“咱们一起罢!”
萧月生微一颔首,算是答应,步履从容向前,转眼之间,出了侧厅,走到了前院地花圃前。
“要不要叫上师母一起?”江南云停了一步,低声问道。
“嗯,去招呼她罢。”萧月生点点头,步履不停,沿花圃夹着的小径向前,来到了庄重的大门前。
刚一出大门,刘菁与江南云已经跟上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罗裙,轻纱所制,朦朦胧胧,足下雪白地布靴,飘逸不群。
萧月生与刘菁并肩在前,江南云与周晓晴周晓雨三女走在他们身后,娇声细语,清脆悦耳。
“大哥,我想回岛看看爹与娘。”刘菁低声道。
萧月生一怔,转头望她,见她目光殷切,轻轻点头道:“……也好,这里离岛近,方便得多。”
“是呀。”刘菁忽然高兴起来,笑靥如花,抿嘴轻笑道:“我若想回去,一日之间能往返,实在方便。”
临安城距离观云岛,确实很近,不像原来在洛阳城那般,回岛一次,时间漫长。
“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回去罢。”萧月生道,脚下步履不停,沿着郁郁树林间的小径而行。
这条小径笔直如线,像是有人用墨线量过一般,两旁树木整齐,一眼看上去,可直接望出半里远。
走了约有十来分钟,他们转了一个小弯,是另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树木掩映,看不出多远,复杂的很。
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并不长,很快,他们走出了树林,眼前便是高高而起的苏堤。
苏堤之上,柳树密集,柳枝低垂,微风拂来,轻轻舞动,似是万千玉手在款款摆动,曼妙风姿。
柳树之间,人群如梭,此时天气炎热,但到了苏堤上,湖水清亮如鉴,散发着淡淡凉意,堤上之人只觉清凉泌人,面对着眼前湖光山色,令人浑身舒畅,心胸开阔。
故人们为了避暑,纷纷涌上苏堤,或一身儒衫的读书人,或衣着鲜艳地千金小姐,或是佩剑带刀地武林侠士,还有一些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信,自然离不开小商小贩,热闹非凡。
他们五人上了苏堤,顿时惹得人们纷纷注目,除了萧月生,其余四女,皆是绝色美人,原本堤上衣着鲜艳地女子,顿时黯然失色,如皓月当空,群星黯淡。
对于萧月生,堤上地男人们纷纷怒目相视,极是嫉妒他地艳福,恨不能以身相代。
数十艘小舟画肪,样式各异,或大或小,各自停靠在堤边,随着湖水轻轻飘荡。
“师父,咱们去坐船罢!”江南云在后面说道,指了指画肪那边。
刘菁扭身看了一眼,望向萧月生:“大哥,便去坐船罢。”
萧月生扫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恨不得将自己杀了,无奈地点点头:“好罢。”
五人来到堤下,挑了一艘中等大小的画肪。泛舟出湖。转眼之间,来到了湖心,摆脱了人们炯炯的目光。
这艘画肪中等大小。共有两层,第一层乃是六根柱子,轻纱飘荡,没有房间,适宜在此垂钓或赏湖水。
第二层则是几间屋子,可以在里面休息,或是通过窗户。观赏远处的湖景。
周晓雨满脸放光。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对画肪地装饰。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她对于美地东西,有着异乎寻常的偏爱。见到江南云如此绝美女子,她不但不嫉妒,反而赞叹欣赏,心生亲近。
“晓雨,好了,莫要让人笑话。”周晓晴低声拉了一把妹妹。
周晓雨转身,看了一眼周围,见萧月生他们正转头在外,欣赏着湖景,没有看自己,不以为然的摇头,低声道:“姐姐,这里真地好美呀!”
“慢慢看便是了,收敛一下,莫要太过火。”周晓晴知道妹妹的痴性,低声劝道。
“嗯。”周晓雨点头,扫了周围一眼,目光一下变得淡然许多,装作毫不在意。
萧月生与江南云他们皆听在耳中,却不转头,强忍着笑,看着外面的风景。
轻纱飘动,随着清风,淡淡的清凉不停的拂过来,舒服难言,天上的炎炎烈日似乎也不那般讨厌。
江南云虽然武功精深,已是寒暑不侵,却仍感觉舒服,轻吁了口气,伸展双臂,娇声赞叹:“西湖果然好风光!”
转头对萧月生娇声道:“师父,你可真是会挑地方呢!”
萧月生微微一笑,扫了她一眼,粗眉一挑,以目光示意前面。
江南云与他默契极深,转头望去,却是一叶小舟正破浪而来,转眼之间,已射至眼前。
舟上站着五人,右手按刀而立,双眼精芒四射,扫来扫去,似是在搜索什么人。
“狂刀门的人!”江南云低声哼道。
其中一人,站在第二位,玉面朱唇,英气逼人,正是吃过他们苦头地狂刀门少门主张醒龙。
“晓晴妹妹,你过来看看。”江南云转身,玉手冲周晓晴招了招。
周晓晴来到船头,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张醒龙,玉脸轻变,如水明眸顿时泛寒:“又是狂刀门!”
“狂刀门?!”周晓雨耳朵早已竖起,闻听之下,身形一飘,来到他们身边。
“阴魂不散地家伙!”周晓雨恨恨一跺脚。
小舟上的张醒龙左右顾盼,目光陡然一亮,用力一指萧月生这边,低喝道:“那边!”
小舟顿时一扭头,转向萧月生他们这边驰来,奇快无比,摇桨之人乃是一个壮汉,手臂肌肉贲起,似要鼓破薄薄地短衫,阳光之下,一丝汗渍也没有。
船桨每一次划动,小船便陡然加快,转眼之间,已来到了萧月生地画肪前。
他们站在画肪地第一层,与小舟高度相差仿佛,隔了四丈来远,小船停住。
“两位小姐,在下有礼了!”张醒龙抱拳一礼,神情郑重,不露一丝轻薄之色。
“哼!”周晓雨娇哼一声,斜睨他一眼,娇声道:“你这个登徒子,又来做甚?!”
周晓雨娇憨动人,这般发怒,别有一番风情,张醒龙神情一怔,朗目露出迷醉之色。
他身前的中年男子一哼,顿时将他惊醒,忙道:“在下此来,却是陪罪地!”
“你是来陪罪的?!”周晓雨明眸睁大。
“在下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姑娘多多见谅!”张醒龙神情诚恳,抱拳一礼,然后深深一躬。
“哼,免了!”周晓雨娇哼一声,并不领情,他差点儿杀了自己姐妹二人,岂能一句话便算了。
“咳咳!”两声清咳响起,站在张醒龙前头的中年男子抱拳,朗声道:“犬子无礼,全是在下教导无方,还望两位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宽恕于他!”
这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其貌不扬,与张醒龙站在一起,极易被人忽略。此时一开口,声音铿锵有力,果断非常,顿吸引住人们的注意。
周晓雨转眼望去,他扫帚眉,丹凤眼,与张醒龙隐隐相似。鼻子挺直。嘴巴开阔,凑在一起。却极是不显眼。只是眼神一开一阖间。冷峻异常,令人凛然。
“他要杀我与姐姐。差点儿得逞,难不成,这般饶了他?”周晓雨重重娇哼。
“这是纹银百两,还望两位姑娘笑纳。”中年男子一笑,一摆手,身边一个壮汉端起了一个小托盘,以红绸布铺垫,布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银元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哼,谁稀罕你的臭银子?!”周晓雨转过头去,不屑一顾。
中年男子顿时脸色一沉,摆了摆手,那大汉退下,身旁的另一个壮汉踏前一步,将托盘上地红绸解开,灿然金光迸出,竟是三排整齐地金元宝。
“如此,可能表达在下的诚意?”他双眼冷电四射,盯着周晓雨,缓缓问道。
“不成!”周晓雨娇哼一声,扫了一眼金元宝,转过头去。
周晓晴一拉她衣袖,轻声道:“妹妹!”
“姐姐,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算了?!”周晓雨不满的哼道。
周晓晴摇头,裣衽一礼,淡淡说道:“这位先生,想必便是张门主罢?”
“姑娘客气,犬子无礼,伤了姑娘贵体,在下已经责罚,还望收下小小地心意。”中年男子蔼声说道。
周晓晴臻首微摇,淡淡说道:“张门主客气了,只要能够约束贵公子,今后不再如此,此事便作罢,不必再提。”
“姐姐!”周晓雨忙娇哼。
周晓晴轻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周晓雨樱唇嘟起,虽然不乐意,却只能无声抗议,迁怒之下,狠狠瞪了一眼张醒龙。
“姑娘心胸宽宏,在下佩服!”中年男子一抱拳。
周晓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在下听说,有一位高手相助,才不致让犬子铸成大错,不知能否拜见?”中年男子再次抱拳。
周晓晴清秀的眉秀微蹙,扫了他一眼,明眸望向萧月生。
“上来说话罢。”萧月生点头,淡淡说道。
“师父,他在玩花样呢!”江南云低声哼道,萧月生微微颔首,示意听到。
小船一荡,中年男子身形纵起,宛如一只苍鹰,陡然冲天之后,滑翔而至,悠悠落到了萧月生身前。
其余四人也纷纷跃起,落在他身后,宛如群星拱月,又似护卫,双眼精芒闪烁,紧盯着萧月生几人。
“夫人,你且去二楼歇息吧。”萧月生转头对刘菁道。
刘菁美眸扫了一眼张醒龙他们五人,目光如水,回到萧月生身上,摇头道:“大哥,我不要紧。”
江南云一撇嘴,师父对师母委实太过好了。
萧月生点头,没有勉强,转头对中年男子道:“在下萧月生,张门主有何指教?”
“原来是萧先生。”中年男子一抱拳,神情郑重,目光冷峻,紧盯着萧月生,似要洞彻其肺腑。
见萧月生在他冷峻的目光下不动声色,他神情一缓,哼道:“犬子无礼,兄台教训他一番,终让他知晓天有多高!”
“不必绕弯子了!”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目光冷然:“……张门主是想讨回场子吧?”
“好,痛快!”中年男子抚掌赞叹一声,点头道:“不错,本座正是如此,想要讨教一
“南云!”萧月生一摆手,退后一步,面沉如水。
江南云娇声答应一声,袅袅娜娜上前,站到中年男子跟前,抱拳一礼,笑靥如花:“在下姓江,贵公子便是我教训的,……你若有不忿,便请放手一试罢!”
“你----?!”中年男子眉头一皱,眼中冷芒如电,轻哼一声:“本座从不与女流之辈动手!”
“贵公子却不像你呀!”江南云抿嘴一笑,轻横了张醒龙一眼:“他偏偏对女人出手!”
“犬子无状,本座自会责罚!”中年男子冷哼,转向萧月生:“难不成,本座不值得兄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