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万一他们真的一齐涌来,可如何是好?”江南云没好气的问道
看着师父淡然的笑意,她心底的怒气腾腾的向上冲,他也太过冒险,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如今刚废了功力,万一那些人耍阴谋诡计,……不堪设想!
萧月生一眼看透弟子的心思,拨开拂到自己脸上的柳枝,转头轻轻一笑:“为师即使废了内力,也不惧他们!”
见江南云明眸斜横,一幅不信的模样,萧月生摇头一笑:“回去咱们比一比!”
“好呀,我倒要瞧瞧师父的真本事!”江南云娇哼,转身一扭柳腰,踏着一尘不染的软靴,昂首挺胸而去,一步迈出十余丈,甩开了萧月生,转眼间消失于苏堤上。
萧月生摇头一笑,这个江南云,脾气越来越大了,他慢慢踱步,悠悠晃晃的回到了山庄。
山庄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人,萧月生直接穿过大厅,经过一个月亮门,内院中一片安静,小荷正在修剪着地上的茵茵绿草。
内院中种了一些绿草,是萧月生特意弄的草种子,又移植了几株桃树,如今都长得茂盛。
“老爷,小姐去后面啦。”小荷听到他进来,直起柳腰,小手指指后花园方向,抿嘴一笑。
萧月生点头,径直走过去,温声道:“小荷,让你再找两个人帮忙,为何一直拖着?!”
小荷放下剪刀,伸手掠了掠秀发,轻轻摇头:“老爷,我做得过来,人多了家里太乱!”
“这些粗活。且让别人做去,你跟着夫人便是。”萧月生蹲下来,伸手抚着整齐的绿草。
“不用,”小荷摇头,低低说道:“……老爷,我喜欢做这些粗活。”
萧月生眉头一轩。慢慢摇头:“我却不信!”
“真的!”小荷忙道。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道:“做这些时,我什么也不会想,心里很舒服,宁静得很。”
萧月生微微一怔,温润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摇头轻轻一叹:“你呀……”
“咳咳!”圆润悦耳的咳嗽声忽然响起,二人抬头望去,江南云正倚着月亮门,绝美的脸上似笑非笑。测试文字水印6。
小荷秀脸一红,忙道:“老爷,你快去吧!”
萧月生转头瞪江南云一眼,哼道:“阴阳怪气。……走!”
说罢,站起起,踩着茵茵绿草,朝江南云走去。
“嗯哼!……师父。我来得不是时候吧?”江南云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道,秋水般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闭嘴!闭上嘴!”萧月生横她一眼,跨过月亮门,沿着芳草绕匝的小径,朝后花园而去。
小径东面是花圃。西边是竹林。环境清幽。
花圃之中,百花齐绽。各种花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地香气,沁人心脾。
竹林簌簌作响,小拇指粗的青竹轻轻摇晃,自有一股悠然与飘逸。
萧月生软靴踩着鹅卵石小径,在花香缭绕之中,慢慢的往前走,神情悠然。
江南云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并未跟上去,反而跑到小荷身边,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
小荷听得脸颊通红,直红到耳根,便要逃走,却被江南云拉住,无法挣脱。
她虽功力深厚,比之江南云,仍逊几筹,只能胡乱摇头,不想听她羞人的话。
她见势不妙,被逼无奈,不再任人宰割,反戈一击,稍微一提萧月生,她这个大弟子好像不仅仅是弟子啦,比夫人管得更宽,江南云便落荒而逃。
过了花圃,在假山间,小溪上走过,萧月生踏上了湖上的回廊,慢慢踱步,步履轻盈而悠然。
一阵清风掠过湖水,挟着一丝丝凉气,吹在脸上,凉泌泌的,清爽无比。江南云自小荷处逃开,玉脸红通通地,比花圃里地玫瑰还要娇艳几分,明眸波光荡漾,清清亮亮。
见到师父正优哉游哉的踱步,她不由一恼,娇哼一声,跺了跺脚,又想到了师父的安危。
临安城中风起云涌,皆是为了寻师父的麻烦,他倒好,废了内力,却仍这般无忧无虑,丝毫不知珍惜性命。
扶着朱木栏杆,江南云黑亮的眼眸一转,抿嘴一笑,恨恨的瞪了萧月生的背影一眼。
她调气凝神,缓缓抽出腰间寒霜剑,身形一纵,飘然而起,掠过湖面,朝回廊上地萧月生扑去。
萧月生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舒畅,忽听一声清喝:“师父,看剑!”
萧月生脚下一踩,横移一步。
江南云只觉眼前一花,师父已然移形换位,心中吃惊,怀疑是否失去了功力,手腕轻翻,剑尖变向,刺向萧月生左臂。
她身法极快,寒气森森,寒霜剑似是一道电光,看其出剑之势,似是取萧月生性命一般。
如今临安城可不太平,那些人敢来寻仇,定是有几分本领,虽不如自己的剑法,但高估总没有坏处。
萧月生脚下不停,再跨一步,蓦的横移,似乎本就站在那里,右手轻轻一搭。
江南云眼前一花,未能看清,玉手一热,落入他大手中,随即,她只觉手上一麻,长剑已到了萧月生手上。
她脚尖一点,猛的后退,如离弦之箭。
萧月生没有追击,只是信手一甩,长剑划出一道白虹,直射江南云,快得她来不及躲避。
自从修炼玉虚诀以来,她功力猛进,身子变得轻盈若羽,身法奇快,世上罕有人及,从未尝过避无可避之事。
她心中吃惊,清心诀流转,并未慌乱,在空中一顿身形,右足尖一点左脚背,蓦的折回来,轻盈飘落至萧月生身前。
寒霜剑划出一道白虹,最终射进江南云柳腰间的鞘内,精确无比,让人捏一把冷汗,稍有偏差,柳腰便会挨上一剑。
“师父,好身手!”江南云嘻嘻一笑,玉脸一幅若无其事神情,看也不看寒霜剑一眼。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哼道:“怎么,以为为师不中用了?!”
“嘻嘻,哪能呀,师父闭关以来,弟子一直摸不清深浅,想要探一探嘛!”江南云嬉皮笑脸地摆手。
“你这话说得,似乎从前知道为师深浅似的!”萧月生轻哼一声,摇头转身,踱步而去。
“师父,我可不服!”江南云待他走了十几步过去,娇笑一声,皓腕翻转,玉指间拈起一枚黑棋子,屈指一弹,悄无声息的射出。
萧月生宛如后背生眼,信手一抄,黑棋子被他收去,手腕一翻转,屈指一弹,嗤的一声厉啸,刹那间出现在江南云跟前。
江南云猛地矮身,一缕儿秀发飞起,棋子恰擦头顶而过。
转头看了看棋子消失的方向,江南云咋舌不已,却并未灰心,手腕一翻,指间出现三枚白子,屈指一一弹出,迅如流星。
萧月生手上飞出三枚黑子,嗤嗤嗤声中,分别击中来袭的白子,同归于尽。
“师父,你到底失去内力了没?”江南云身形一晃,探掌击出,娇声嗔道。
“收拾你,何须内力?!”萧月生轻哼,抬臂一挥手,似是手挥琵琶,潇洒自如,清雅曼妙,竟比女子更美上一分。
江南云手掌一麻,已是被他拂中,大觉诧异,竟没有看清师父的手何时沾到自己。
她撤掌后退,玉虚诀流转不息,不断的抵挡臂上的内力,阵阵酥麻,似是朝全身蔓延。
玉虚诀流转之下,竟仅是堪堪抵住他的内力,这股内力虽然轻微,仅是细细地一小股,却怪异绝伦,她地内力竟有白雪遇沸水之感。
萧月生伸手一拍她手臂,江南云顿觉周身一轻,那股内力宛如灵活的老鼠,钻回了他手中。
“师父,好怪地内力!”江南云惊诧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这是为师重练的内力!”
“唔,怪不得……”江南云点头。
虽然中了一记兰花拂穴指,但也察觉出,师父的内力浅薄,但身法与力量却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