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小姐,既你如此说,在下也不强人所难,自此以后,我范东方与苏小姐一刀两断!”范东方哈哈笑道,目光冷然,似能将人冰冻。
苏青青秀脸一冷,淡淡瞥他一眼,哼道:“那再好不过!”
范东方脸色铁青,死死瞪着苏青青,俊逸的脸庞微微扭曲,狰狞初露,右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上抬。
众女神色一紧,以为他恼羞成怒,要翻脸,要动手。
苏青青脸色淡漠,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头望向远方的湖面,那里波光粼粼,湖底似有一条金色巨龙在蜿蜒游动,金光映到了湖面上,不停的变幻着。
死死盯着苏青青精致绝伦的脸庞,范东方眼光越来越锐利,呼吸粗重,脸上神色变幻,似是内心挣扎不已。
右手慢慢抬到头上,他长长吸了口气,一挥手,沉哼道:“撤!”
说罢,身形霍的一转,踏步跃起,飘落到他的画肪上,其余四人紧跟其后,画肪一荡,缓缓驶动,慢慢离开。
范东方站在船头,锐利逼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苏青青的玉脸,似乎想看出什么。
苏青青轻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似乎看一个陌生人,一瞥之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范东方紧咬着牙,咯咯作响,俊脸扭曲,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从未受过这般冷脸拒绝,耻辱宛如火焰,在胸口熊熊灼烧。
他冷笑一声,霍的转身。回到了画肪中。
看着画肪慢慢离开,江南云诸女开始活跃开来。
“苏姐姐,这位范公子,英俊不凡。为何拒绝呀?”江南云巧笑倩兮,抿嘴笑问。
苏青青白了她一眼,嗔道:“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花花公子一个!”
“嘻嘻,那是他没遇到如苏姐姐你这般美貌女子,若是早见了苏姐姐,定不会再见异思迁啦!”江南云嘻嘻笑道。
“狗改不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才不信!”苏青青娇哼,抿嘴一笑,道:“江妹妹,你不会是瞧上他了吧?!”
这一句极狠,江南云登时一噎。狠狠白她一眼,觉得说这样的话题,太过大胆,会被师父所耻笑。
她转开话题,问苏青青道:“苏姐姐,我曾听人说,东海范家剑法超卓,不知是真是假?”
“嗯!”苏青青用力点头,秀脸上笑意消散。神情凝重:“范家的泣血剑,阴毒异常。”
“可惜了,他竟忍住了,没动手,还真想见识一番东海范家的剑法呢!”江南云露出憾然之色。
“范家剑法虽然厉害,却远不是江妹妹你的对手。”苏青青抿嘴微笑道。
江南云摇头,看了萧月生一眼。见他正与仪琳在低声说话。心中顿觉一阵失落,不想再说话。
“苏妹妹。范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菁问苏青青。
苏青青看了一眼站在那边低声说话地萧月生,低声娓娓道来。
此事说来也并不复杂,她出身江南苏家,结果,苏家的老爷子与东海派的范家口头结亲,要将苏青青嫁与范家大公子范东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并不由自己作主,苏青青隐隐听得范东方的风流名声,便不同意。
但她父亲苏老爷子虽然宠她爱她,此事却关系苏家信誉,容不得反悔,丝毫没有商量地余地,于是,苏青青索性离家出走。
“江南苏家?”刘菁咬着下唇,皱着眉头,沉吟着道:“莫不是姑苏城里的苏家?”
苏青青抿嘴点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刘姐姐,我一直瞒着你们,不会见怪罢?”
刘菁温柔一笑,摇摇臻首:“我家老爷曾说过,大伙儿都有秘密,岂能事事对人言?”
苏青青舒了口气,露出微笑。
“苏家,可是了不得的一个武林世家!”刘菁光洁如玉的脸庞露出恍然的神色:“……怪不得,老爷一直说,你身藏绝技,咱们却觉察不到呢!”
苏青青看了那边一眼,萧月生仍与仪琳在低声说话,仪琳微笑着,含着一丝娇羞,明眸之中绽着崇慕,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她们几个在这边说话,萧月生与仪琳则在另一边低声细语。
“不愧是我的妹子,竟能救回你师父!”萧月生低声赞叹。
仪琳含羞带笑,咬着下唇,强抑喜悦,低声道:“是大哥教我护心指,还有返魂丹。”
萧月生呵呵一笑:“妹子能够精通这套指法,定是学有所成,难得难得!”
仪琳被夸得眉开眼笑,却是在强抑自己,不让自己骄傲,但她胸无城府,单纯若白纸,怎么也掩不住。
夜晚,寒烟阁地下,丹室之中。
萧月生静静盘膝而坐,身旁六枚白玉光泽闪烁,宛如星辰,一闪一闪,带着莫名的韵律。
江南云本想过来护法,但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实质,呼吸困难,一刻也呆不住,只能出去,留在寒烟阁,以防万一。
萧月生身前有一只玉磐,小巧玲珑,若有意外,可轻敲一下,召唤江南云下来帮忙他神情肃穆,伸手一吸,东边地橱架飞起一只白玉瓶,缓缓飞来,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送过来。
萧月生伸手接住玉瓶,玉瓶外形简朴,没有雕刻图案,玉质却晶莹温润,光华隐隐流转,一看即知,非是凡品。
拔下玉瓶地瓶塞,自里面倒出五枚紫色丹丸,乍看之下,丹药是紫色,但仔细观察之下,却能发觉似是而非,似紫似金,看不真切,仿佛外面包裹着一层淡淡雾气。
仅留一枚,其余四枚送回玉瓶,塞上,屈指一弹,冉冉飘起,落回了橱架上。
一仰头,吞服了紫丹,这便是他所炼制的龙虎丹,以大量的奇异灵药,经过九天闭关所炼制。
龙虎丹服下,他微阖双眼,周身的衣衫陡的鼓动,轰隆隆之声响起,整个丹室仿佛充满了天雷。
他须发立起,仿佛被雷电所击,双腿盘膝,却浮起一尺,虚虚坐在半空之中。
轰隆中越来越响,到了后来,仿佛是无数地天雷在一起炸响,他周身亮如白昼,似是一轮太阳,散发着灼眼的光芒。
无数道闪电在他身边缭绕,仿佛一条一条的银链,又似一条条银蛇,捆着他,绑着他,缠着他。
他坐在其中,浑身紫气氤氲,表情肃穆,宝相庄严,一动不动,双手结印,仿佛进入了最深层的寂定之境。
在丹室之外,江南云却听不到半丝的动静,唯有萧月生身前的玉磐能够将声音传出来。
轰隆声越来越响,震耳欲聋,萧月生脸庞慢慢变化,由原本的庄严渐渐活动,微微扭曲,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冷汗不停的自额头涌出,汗珠越来越大,流淌下来,未等落到地下,已化为蒸气。
坐在虚空之中,他身形晃动不已,闪电一道道在他身边缭绕,仿佛让他失去了平衡,宛如狂涛之中地一叶小舟。
萧月生结印的双手蓦的变化,瞬间结了数个手印,其速极快,形成一团指影,他嘴唇翕动,低声一喝:“临!”
“嗡”的一声,整个丹室仿佛都在颤抖。
随着这一声断喝,他虚空中颤抖颠簸的身形蓦的定住,恢复了稳定如常。
轰隆声倏的消失,浑身地光华尽敛,闪电不见,整个丹室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地轰鸣从未出现过。
他身形凝立空中,虚空盘座,庄严肃穆,朴素无光,但皮肤之下,仿佛有一层淡淡的莹光,若隐若现。
一刻钟过后,肤下地莹光也缓缓消失,恢复如常人的样子。
身形落下,他解开双盘的腿,站到地上,睁开双眼,温润深邃,却没有半分练武之人锐利。
他微微一笑,长舒了一口气,露出欢快的笑意,终于再次结成内丹,并非原本的雷丹,而是直接晋入金丹之境。
由此之后,他晋入半仙之体,算是跃进一大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世人修炼,几乎无人炼至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