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之上,杨晓玉与其师姐租了一个画肪,船开到湖上,轻悠悠的飘荡。
湖上已经很热闹,画肪林立,丝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动人心魄的娇笑声。
两人倚在栏杆上,双眼左顾右盼,近乎贪婪的欣赏着湖上的一切风景。
杨晓玉一身雪白宫装,娇哼道:“师姐,这个姓萧的,武功真的好厉害!”
瓜子脸少女冷若冰霜,微微颌首。
“好像,他很有名气的,人称什么惊鸿一剑,可是威风得很!”杨晓玉歪头一想,鼻子轻皱了皱,哼道:“这般看来,却也不是浪得虚名!”
“盛名之下无虚士,能闯出偌大名头,想必是厉害人物。”瓜子脸少女淡淡而道。
杨晓玉笑道:“咱们闯进去,想取他的小命,却是好险呢!”
瓜子脸少女默然不语。
她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本是听到谭星平身死,怀着报仇念头,心中杀机盈动,直接闯过来。
没想到,这个萧一寒武功果然厉害,自己的武功在他跟前,不值一提,毫无还手之力。
更没想到,萧一寒竟然如此好心,没有为难自己二人。
从旁人嘴里听得,萧一寒可是心狠手辣闻名天下,千里追杀田伯光,杀嵩山派左冷禅,天门道长,可是毫不容情她心中一恼,定是他没将自己放在眼中,杀与放没啥区别。
被人如此轻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实在难咽这口气。
“师姐,我回宫要好好练功,回头打得他满嘴讨饶!”杨晓玉娇哼着说道。
瓜子脸少女瞥她一眼,她心中念头与杨晓玉一模一样,下一次。定要让他讨饶,再饶他一命,算是与今天的相抵。
杨晓玉忽然怔了怔。贝齿轻咬左手食指,片刻后抬头:“师姐,你说,师父的武功有没有姓萧的高?!”
瓜子脸少女一怔。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师父的武功高!”
话出口后,她却恍惚一下。暗问自己,师父的武功真地比这个萧一寒高明么?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却是在说,未必!恐怕……还是萧一寒的武功高一些的。
这个念头令她有些惶恐,一丝丝沮丧渗透进来,弥漫在心间。若是师父地武功也比不过萧一寒。那自己报仇无望,只能一辈子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师娘。你怎么了?”杨晓玉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
少女醒过神。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回去好好练功罢!”
“嗯,那是!”杨晓玉郑重点头,随即笑道:“……师姐,西湖果然名不虚传呐,即使是冬天,也是这么美!”
“嗯,比咱们素心宫美一些。”少女轻轻颌首。
“那姓萧的倒会挑地方,住在那里,整天能看到这里的美景!”杨晓玉不忿,远远瞪一眼树林掩映着的观云山庄。
少女微微一笑,目光遥望远处,渐渐朦胧。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空气飘着清新,闻之心旷神怡,周身俱爽。
萧月生端坐于地下的练丹室。
练丹室宽旷平坦,屋顶是摆着数十颗夜明珠,幻化成漫天地星斗,如星汉璀璨,仰头上望,如面对夜空苍穹。
他盘座于中央,身下是一个蒲团,周围摆着八块儿莹白玉佩,一闪一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八座玉佩,组成了一个小聚灵阵,庞大的天地之气,自他百会**上灌入。
他百会**上,形成一个漩涡,如同一个黑洞,不停的吞噬着天地灵气,却丝毫没有溢满之兆。
他如今的身体,经过化光诀之后,朝着一个莫测的方向转化,仿佛变成了无底地黑洞,所有地天地灵气涌入,无法填满。
他内视之时,可以入微,不仅能见到经脉内气流动,可见血肉,更能深入一步,进入血肉内部,洞察至每一个细胞。
他来自后世,对于生物学颇有了解,即使见到,也并不以为异,理所当然,安心观察。
在天地灵气的灌入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吸纳灵气,仿佛一个一个丹田。
天地灵气不停灌入,周身八佩一闪一闪,他地身体慢慢的发亮,仿佛一块儿白玉,散发出朦朦胧胧地辉光。
慢慢的,清辉越发地明亮,仿佛一块儿白玉被阳光照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到了后来,光芒越发强烈,到了后来,光芒大放,宛如天上的一轮明月。
明月越发明亮,变成了太阳,如日中天,迸射出灼灼光芒。
宽阔的丹室亮如白昼,所有切皆成雪白,八枚玉佩显得黯然失色,几乎要融化于白光之中。
白光之中,隐约可见萧月生的轮廓,他无知无觉,心神皆沉浸于内视之中,看着无数的细胞不停的吸纳着灵气,周身仿佛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舒爽难言。
“啪!”一声脆响,一枚玉佩炸响,化为粉末。簌簌落下,随即,其余七枚分别炸开。
转眼的功夫,八枚玉佩化为齑粉。聚灵阵破。
这八枚玉佩每一只都价值连城,如今在强横的天地灵气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而崩溃。
他身上光芒一黯,仿佛太阳被乌云遮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亮度却不再增强。
他虽散发出灼灼白光,周身却没有灼热的温度,仍旧清凉如水。宛如一轮明月。
没有了聚灵阵。天地灵气灌入之速大减,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终于恢复如常。
此时,他肌肤表面仍泛着隐隐光芒。肌肤下面,光华蕴蕴。似乎一块儿白玉。
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同,先前地普通容貌,如今神采不同,亦是不同,即使没有英俊的相貌,仍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
双手在身前结印,玄奥精妙,变幻数个手印,缓缓落到丹田处,悠悠吐一口气。
两道白气悠悠钻出他鼻孔,像是两道灵蛇出洞,到外面寻找食物一般,直到击到地面,方才一缩,钻了回来。
他胸口起伏,两道乳白色气绳不停进进出出,缩来钻去,慢慢淡化,越来越细,终于消失不见。
萧月生轻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两道白光迸射而出,宛如实质,像是两把寒剑出鞘,刺向敌人。
白光渐渐隐去,双眼恢复如常,只是越发地深邃明亮,似乎两座清澈幽泉。
低头看了看周边,看着一地的粉末,他摇头叹息。
心下暗自思忖,如今的八枚玉佩,已经是最好的了,仍禁不住自己灵气地疯狂灌入,看来,还得继续寻找一些玉佩了,需得材质更好的才成。
没有玉佩,无法建构聚灵阵,修炼地进境将大大减缓,这是他无法容忍之事。
他心中颇为兴奋,化光诀确实不凡,自己身体经过这般改造,灵气绵绵锻造,已经是越发的虚灵。
如此下去,不断用灵气改造身体,终有一日,能够使身体与天地合为一体,不朽不来,金刚不坏。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庞大的天地灵气,而若没有聚灵阵之助,其过程将被无限期的推迟。
本是用五年,若无聚灵阵,怕是五十年也做不到。
想到此,对聚灵阵越发渴望,只是如今自己灵气太强,寻常玉佩无法承受。
而寻找上等玉佩,却绝非容易之事。
“大哥,咱们吃饭罢?”他回到寒烟阁,刚一坐下,刘菁便袅袅娉娉的上来,轻轻笑问。
萧月生点头,打量刘菁一眼。
月白罗衫,玉脸莹白,鬓发如玉,一双眸子熠熠闪光,宛如夜明珠一般,流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动。
萧月生一伸手,一个绣墩轻飘飘移过去,被他掌力所慑,拍拍绣墩,他温声劝道:“菁儿,你也该多抽出时间练功了。”
刘菁袅袅过来,坐到绣墩上,摇头微笑:“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练功的。”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练功之途,并不仅是为了找找杀杀,更重要地是长生不死。”
刘菁摇头,抿嘴轻笑,瞥他一眼:“大哥,我可不相信,哪有不死地人呢?!”
萧月生叹了口气。虽然是夫妻,床上的人,但并非什么都能说。他不想将自己地来历说出来,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菁儿,长生不死,总是有的。”萧月生温声道。见她摇头,满脸不信。萧月生也觉无奈。
“菁儿,别人达不到长生不死,是因为机缘不够,咱们说不定可以,凡事总有第一个地。”萧月生不死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刘菁摇头。轻笑道:“大哥。我没那么贪心,能快快乐乐地活上五六十年。已经知足了!”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哼道:“你知足。我还不知足呢,咱们夫妻两个要一直活着!”
刘菁咯咯一笑。见他瞪眼,忙又抿住嘴,强抑笑容。
“大哥,你也忒贪心了!”她抿嘴笑道,明眸弯弯,宛如月芽,闪着动人的亮光。
萧月生轻哼一声,道:“菁儿,凭我的手段,自会让你舒舒服服地一直活着,……可双修之法虽好,但到了后来,还需你的努力,有时间多练练功罢!”
“好罢好罢,我听大哥的便是,咱们下去吃饭罢!”刘菁忙点头,小手拉他起身。
萧月生大感无奈,夫人虽好,知足常乐,性子详和,但太过安逸了,不求上进,也不用功。
他顺势起身,漫不经心的问:“盈盈还没回来?”
“嗯,还没呢。”刘菁点点头,见他眉头轻皱一下,忙道:“大哥,你放心罢,现在没人能认她出来地!”
萧月生缓缓点头,不再多说,免得让刘菁不舒服。
前一阵子,任盈盈离开了观云山庄,并未说去何处。
萧月生开始是挽留,却拗不过任盈盈,只好施展了易容之术,将她改头换面,便是任我行活着,也认她不出。
萧月生的易容之术,与寻常武林中人地大不相同,以假乱真,绝不可能认出来。
这近乎道家的法术,当今天下,道术早已失传,自是无人认得,武林中人,更是不可能看出破绽来。
得此易容术,任盈盈不复原本的魔教圣姑,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而向问天也变易容貌,随在她左右。
向问天如何的武功,远非先前可比,足足高出三四倍,跻身武林顶尖高手之流。
只是素来充当观云山庄的管家,外人很难再见到他动手,也不知他是个绝顶的高手。
他如今地修为,已达返朴归真之境,精气神完全内敛起来,毫不消耗浪费,若是不显示,旁人看不出他武功地深浅。
见识到了观云山庄诸人的武功,向问天眼界大开,并不觉得自己一身武功高到哪里去,安心做着观云山庄地大管家。
这一次,任盈盈犯了执拗性子,非要出去走一走,萧月生化功诀正在紧要关头,不能离开聚灵阵,西湖的灵气丰沛,旁地地方难及,也不能离开。
而江南云又需得应付魔教的报得,也分身不得,最后,唯能派出了向问天。
向问天对任盈盈视若己出,如同对待女儿一般,对这个差使自然热心,忙不迭地答应。
如今算一算,快有一个月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对了,大哥,向总管昨天派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说是一切平安,不必挂念。”刘菁忽然一停脚步,转头道。
萧月生眉头一挑。望向她。
刘菁微微一笑:“向总管是给我的信,说是到了洛阳城,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嗯。这就好。”萧月生点点头。
长沙帮
潘吼正在练武场上,一身短打,背着手,帮众们正在苦练。拼命的表现,想惹潘吼的一通表扬。潘吼的身后。齐元翰亦步亦趋。
他一身青衫,玉面朱唇,剑眉星目,英俊过人,浑身上下洋溢着勃勃生机。
“嘿!”“喝!”“嗨!”“哼!”
帮众们吆喝声不绝于耳,气势十足。声音震耳欲聋。显示出了他们深厚的内力。
潘吼颇觉满意,长沙帮近些日子以来。颇是太平,他抓紧时间。督促他们练功。
魔教很快会打过来,绝不会让清平帮好过。
而清平帮乃是长沙帮的盟友。便是抛却两帮,他是清平帮帮主的师叔,也足以引起魔教之人地兴趣。
故他一直忧心忡忡,生怕魔教的人找上门来,帮内弟子们毫无反抗之力,被他们所杀。
于是,他拼了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唯有练功,练好了武功,才能自保,才能在魔教手下逃脱。
即使自己地义弟能伸出援手,但若是帮众们一个回合也应付不来,义弟收到讯号,赶过来也不及。
唯今之计,只有靠自己,只要自己练好了武功,便不所其余宗派门的欺负。
有了这般想法,他付诸实际,拼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使了各种各样的激励手法。
虽然远没有清平帮地奖罚制度完善,但也已经足够,帮众们各各打起精神,拼命练功,整日泡在练武场上,即能提高自己的武功,增添一份活命地机会,又能得奖,何乐而不为。
“师父,他们的武功练得不错。”齐元翰微笑道。
潘吼一手负于后,另一手抚着胡子,点头道:“他们都是经过沙场的,知道武功的重要!”
“师父,不必急,凭他们的武功,自保应该足够了!”齐元翰劝道,看了一眼潘吼嘴角的水泡。
这一阵子,潘吼暗自心焦,显露于外,便是唇旁起了一串串水泡。
“唉……,不能不急,时不待我啊!”潘吼摇头叹息一声,看齐元翰一眼。
他心下颇是羡慕义弟,收一个弟子,可独挡一面,不必再瞎操心,这般好事,可轮不到自己!
齐元翰对师父极了解,看他眼神,便知是失望,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自己定是让师父失望了!
虽然自己天资绝顶,武功远超同龄人,但是比之师姐江南云,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师父定又在羡慕萧师叔了!
他无奈叹息一声,苦笑连连,体会出既生瑜何生亮地无奈来。
一个老者直趋而入,来到二人跟前,一抱拳躬身,恭声道:“帮主,少帮主,二爷来啦!”
潘吼一怔,随即大喜:“我义弟来啦?!”
老者抬头,右脸上斜着一道长疤,如一条蜈蚣蜿蜒游动,眉宇间透出凶厉气息。
他恭声答道:“是,二爷到了大厅,已经奉上茶。”
“老吴,你也真是,我兄弟来了,直接进来便是,还要到大厅做甚?!”潘吼不满地瞪他一眼。
“是,是小的错。”老者躬身。
“走。元翰,去见见你师叔!”潘吼哈哈笑道,扭头招呼齐元翰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齐元翰大喜,忙跟上去,萧月生对他有指点之恩,心底里。一直视萧月生为榜样。
“哈哈,哈哈。兄弟,你终于舍得过来啦!”隔着老夫,还未到大厅,爽朗地笑声便如海浪涌至。
萧月生坐在大厅中喝茶,放下茶盏,站起身。脸上露出笑意。
他抱拳一礼。迎上前,哈哈笑道:“大哥你不是不知。我可是忙得很!”
“是啊,你忙。那几个美人儿,够你忙的!”潘吼仰头大笑一声。摇摇头。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相对一阵大笑,坐了下来。
“元翰见过师叔!”齐元翰先前没有插话,这才上前见礼,执礼极恭,神色恭敬。
“元翰不必多礼。”萧月生摆摆手,温润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赞许道:“不错,没有落下武功。”
齐元翰不好意思一笑,隐隐带着得意。
这一阵子,他潜下心来,苦练武功,与闭关差不多,勇猛精进,大有进境,非是吴下阿蒙。
萧月生呵呵一笑:“不过,元翰,你还是差了你师姐南云一些,要更努力啊,你可是堂堂男子汉!”
齐元翰顿时讪讪,无奈苦笑一声,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师姐江南云,不仅是武功,其余各个方面,无一不是望尘莫及。
他见到江南云,唯有甘拜下风,生不出超越之念来,委实差得太多。
先前他武功不强时,觉得江南云武功确实高明,但自己未及差太多,但随着武功地精进,眼光越发的敏锐,越发觉得,自己跟师姐江南云地差距,绝非想像一般小。
“元翰是不错,不过,若是想跟南云比,却是差了点儿。”潘吼回头扫一眼弟子,摇头笑道。
萧月生忙摆手,摇头道:“这可错了!……论及资质,元翰并不差,而论及所修武功,元翰地也不差,关键是得将心潜下去,拼命练上几年,定能赶上南云的!”
齐元翰精神一振,被萧月生这般一说,他失去的信心再次涌起,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
自己资质绝佳,难得一见,况且又修习了师叔所授地武功,可谓是得天独厚,若是再赶不上师姐,太说不过去,枉为男子汉大丈夫,想到此,他雄心再起,恨不得马上回去,闭关练功。
萧月生扫他一眼,见他神情激昂,微微一笑。
“好兄弟,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什么事?!”潘吼拉过一个手下递上的茶盏,大喇喇的道。
萧月生笑了笑,点头道:“大哥知我,不错,我确实有事而来。”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说!”潘吼一摆手,豪爽说道。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沉吟片刻,道:“大哥,我需要上佳地玉,不知你可有?”
“玉?!”潘吼一怔,点点头:“我这里倒有一些,……你要哪种玉?”
“只要质地上佳。”萧月生笑道。
潘吼点头:“好!……元翰,你去,将咱们库中的玉都拿过来,让你师叔看看!”
说罢,自脖子解下一个钥匙,递给齐元翰。
齐元翰称是,小心接过,看了一眼萧月生。转身轻飘飘出了大厅,显示出高明地轻功。
“元翰的轻功有几分火候。”萧月生微笑轻抚小胡子。
“他差得还远!”潘吼摆摆手,撇撇嘴。哼道:“这个家伙,喜欢在你面前炫耀,你夸他几句,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
“对你这个师叔。他比对我恭敬多了!”潘吼不满的哼道。
萧月生笑个不停,笑了几声。停下来,呵呵笑道:“大哥可是吃醋了?!”
“哼,我吃醋?!”潘吼撇撇嘴,不屑的哼道:“我才不会吃这没门子的醋!”
萧月生笑个不停,觉得大是有趣。
很快,脚声响起。一个一个多高地朱漆箱子轻飘飘而来。箱子后是齐元翰,仅露出脑袋。
来到大厅正中。慢慢弯腰放下,无声无息。极是小心,生怕弄碎了什么。
潘吼腾地站起来。来到朱漆箱子跟前。
这是一个一人来高,一人来宽的大箱子,能装下数个人,即使是空地,一般人的力气也搬不动。
木箱涂着朱漆,光可鉴人,上面挂着两个黄澄澄地铜锁,显然是被经常擦拭,透着一股雄浑与神秘气息。
潘吼双从脖子上拿下两把钥匙,上前分别插到一个铜锁上,动作娴熟自如,轻巧的打开两把锁。
他小心将钥匙收回,系到脖子上,右臂一掀,箱子被打开,顿时光芒迸射。
最上头,两尊碧玉飞马,一尊白玉观音像,体形不小,占满了整个箱子地上头。
“兄弟,你看中了哪个,挑出来便是!”潘吼一指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箱子,大咧咧地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凑过来,笑道:“那我可不客气啦!”
“客气啥,若是想要,这一箱子你全搬走便是!”潘吼一挥手,豪气十足。
萧月生笑着摇头:“那些寻常材质的,我要来无用,还占地方,还是留着罢。”
潘吼笑着点头:“那倒也是!”
潘吼有一大帮众要养活,吃喝拉撒,都在照顾得到,不能缺少钱财,但萧月生这般本事,钱财却完全成了身外物。潘吼深知此点,也不在乎,况且,长沙帮也做私盐贩卖,乃是暴利行业,他虽用钱,但对钱财也并不甚在意,日进斗进,并不为过。
萧月生弯腰,手按到箱子上,微闭眼睛,双手散发出莹白毫光,仿佛变成了白玉。
潘吼与齐元翰怔怔望着,想弄清萧月生到底做甚。
稍顷,萧月生睁眼,手探到箱中,轻轻一提,自里同拿出一件白玉观音象。
“大哥,就是它了!”萧月生手掌吸着白玉观音像,手掌与白玉像混为一色,难分彼此。
“只拿一件?”潘吼意犹未尽的问。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头道:“只有这一件,材质还强一些,其余的都行。”
“你可够挑剔的!”潘吼摇头,打量着一箱子的玉件。
萧月生轻轻一跺脚,箱子盖顿时自行合上,使地是隔山打牛地力道,控制得精微奥妙。
齐元翰双眼炯炯,看着萧月生,心下若有所悟,怪不得师叔武功如此之强,却原来是将武功运于生活之中,无时无刻不在修练,自己差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若有所悟,怔怔站在那里苦思。
萧月生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冲潘吼点头,传音道:“大哥,元翰看来是开了窍!”
潘吼点点头,知道他是施展地传音入密,望了一眼齐元翰,抚髯而笑,神情欣慰。
传音入密的声音,与平常地声音不同,更加清晰,其与平常的说话地区别,仿佛一个人在远处说,跟近处说的差别。
当齐元翰醒过神来,抬头一望,仅有师父一人端坐,手上拿着一尊碧玉飞马把玩。
齐元翰忙道:“师父。师叔他走了么?”
潘吼放下碧玉飞马,点头道:“嗯,早走了!……不让我打扰你。说你在顿悟,收获定然不少!”
齐元翰脸色怅然,暗自叹息,见师叔一次不容易。这般走了,心中实在不舍。
“元翰。这次可想到了什么?”潘吼打断他的思绪,问道。
齐元翰点头,笑了笑,道:“师父,我悟到了修炼之道!”
“哦----?!”潘吼身子前探,大感兴趣的望着他。
齐元翰也不卖关子。正了正脸色。道:“师父,我看师叔。他平常的一举一动,莫不是施展武功。已经化为了本能!”
“嗯,你若不说。我还没注意!”潘吼一愣,点点头,露出赞许神色:“不错,还是你看得仔细!”
“弟子觉得,这便是师叔他武功高明的诀窍!”齐元翰神色郑重,隐隐透出激动。
“哦----?!”潘吼眉毛挑了挑。
“师叔这样,是每时每刻都在练功!”齐元翰沉声道。
“嗯,有理,……有理!”潘吼沉吟着,点点头,露出兴奋神色,呵呵笑道:“他平常地一举一动,莫不在练功,咱们练功,说多了,也只能练四五个时辰,他却一直练,果然不同!”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激动神色。
“元翰,你若也如此,想必武功进境更快,说不定,很快能追得上南云了!”潘吼呵呵笑道。
齐元翰顿时露出苦笑,摇摇头:“我能悟到这个道理,师姐她怕是早已悟到了,所以武功如此厉害!”“你现在也不晚嘛,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潘吼笑道,带着鼓励的神色。
齐元翰点头,露出坚毅神情:“师父放心,我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
“对嘛,这才是我潘吼地徒弟!”潘吼大是兴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这些,放回去罢!”潘吼指了指朱漆大箱子。
“师叔怎么只挑了一件儿?”齐元翰点头,疑惑的问。
“他挑剔,嫌这些差呗!”潘吼哼了一声,大是不满。
萧月生这般一挑,好像这一箱子的宝贝都成了破烂儿,弄得他也兴致大减。
“师叔挑这些玉干嘛?”齐元翰好奇的问。
潘吼想了想,摇摇头:“想必是做什么东西罢,你师叔地门道多得很,谁能知道?!”
他又道:“这些日子,多留心一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好玉,你师叔他需要!”
齐元翰点头,见师父神色不愉,不再多说,弯腰抱起箱子,沉稳的走了出去。回到了观云山庄,坐在寒烟阁二楼地书房中。
萧月生坐在紫藤椅上,拿出怀中的白玉观音像,仔细摩挲,以手体会着白玉的纹理。
这块儿白玉极是细腻,纹理清晰,对于灵气的容纳更强。
虽然不是顶级,但这等上乘美玉,也算是难得,使用它们建筑聚灵阵,应能支持一阵子。
依他推测,这样品质的玉,也难以支持很久,怕是经过两个时辰,便会承受不住。
想到此,他有些犯愁,世上的好玉不少,但多是散落于各地,且收藏在秘库中,谁会拿出来显摆?!
如此一来,想要寻到它们,却是千难万难。
而若是没有顶级美玉,无法摆成聚灵阵,那自己地修炼进境大缓,难以忍受。
他坐在屋中,眉头皱起。
脚步声响起,轻盈无声,随即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飘然而入,带来一阵淡淡幽香。此香清幽,闻了一口,还想再闻,令人心神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