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判官张召重,当年武林中可是赫赫有名,威震天下斗得过红花会的高手们,身死回疆。
“这个紫阳三剑,如此厉害,紫阳派为何衰落如此?”有人问道,大是不解。
旁边众人亦是声附和。
先前那人慨然长叹一声,道:“这其中,却有很多曲折,紫阳三剑,翻脸成仇,两个身死,一个出走,当年的紫阳三剑,只剩下那书生剑张夷明了!”
“怪不得呢!”众人纷纷点头。
听到这里,萧月生眉头一挑,倒有几分兴趣。
刚才那老,坐在他身前,其修为自然被他探知,确实内力不俗,堪称深厚,但也并非绝顶高手,比起陈家洛他们,还是差了许多。
想必,这些年来,他进境不大罢,也有可能,他专精于剑法,内力修为不甚看重。
“紫阳三剑怎么反目成仇了?”一个人问道。
先前那人想了想,道:“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罢,我也不甚清楚,好像如此。”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众人纷纷感慨万千,却也透着几分羡慕。
得美人垂青,并非每个人都有这般机缘的。
“张夷明来这儿,想必是去紫阳山,争夺那掌门之位喽?”有人问道。
“唉……,他一来,别人哪能争得过他?”旁边有人叹道。
又一个人插嘴,不以为然:“这可说不准,他年纪大了,老不以筋骨为能,说不准,还真会被旁人打败了呢!”
“嘿,老不以筋骨为能,你这话可笑,瞧瞧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哪一个是青年?”一个老冷笑。
那人不服气的叫道:“怎么没有?!……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苗大侠,哪里老了?”
“除了苗大侠,还有哪个?!”
“还有……”
两人辨认起来,一会儿功夫,旁边的人们也参与进去,争成一团,杂七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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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放下银箸,看了一眼桌上的六道菜,叹息一声,抬步走了出去,下了华明楼。
他信步而行,在淮南城转了一圈,时间已经不早,便要继续赶路,尽快回观澜道观。
出了淮南城,他施展缩地成寸,一步跨出,百丈之后,再一步,已在一里之外,速度奇快。
他没有走官道,而是抄起小路来,可省下一多半地路。
小路虽近,却不安全,不时有盗匪拦路打劫,故寻常人们不敢走,不如走官道,虽然远一些,胜在安全,性命最重要。
萧月生施展缩地成寸,没跨几步,便遇一处山林,郁郁葱葱,松树茂密,中间一条羊肠小道,曲径幽深。
萧月生毫不犹豫,一掠而入,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转身冲向左边,进了松林中。
松林郁郁,地下是一些杂草,亦是茂密,他来到之处,却一片狼藉,似有许多人碾过,空气中飘荡着血腥。
一棵松树下,躺着两个人,二人身下的血流出一米多远,渗入地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
萧月生眉头一皱,跨一步,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前,低头打量。
这两个人,一个半倚半坐在松树下,双臂垂下,胸口插着一柄剑,神情平静。
另一个人,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也有一柄剑插在胸口,杏黄剑穗随风飘扬。
这两个人,萧月生都认得,正是先前在华明楼跟自己搭座位,坐在一起吃饭的张夷明二人。
张夷明倚坐在松树上,地上仰面躺着的,却是他的孙子,两人隔着一臂之远。
萧月生摇头一叹,蹲下来,低下头,双指疾点张夷明孙子,转眼之间,点完了数百指。
松驰一下手腕,他直起身来,轻吁一口气,来到张夷明身前。
此时的张夷明,脸色苍白得青,仿佛血已流尽,呼吸已经停止,寻常人看来,已经死去。
萧月生摇摇头,双指疾点,漫天指影笼罩,过了一会儿功夫,指影散去,他长吁一口气,紧绷的脸松了下来。
他将掌心按在张夷明膻中,内息轻吐,去了一会儿气,松开手掌,神色更放松。
自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两粒白色丹丸,如白雪所制,纯白无瑕,两分别送到二人嘴里,轻点二人脸颊,助其吞下。******************************************************************************************************************
片刻过后,一声呻吟声响起,张夷明眼波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慢慢转为清明。
他看着萧月生,干涸的嘴唇翕张,出微弱声音:“是……是……少侠……你……救了我?”
萧月生点头,道:“不要说话,养着力气罢。”
张夷明摇头,身子动一下,想要挣扎着坐直,颤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神情,停下来。
他露出一丝苦笑,重重喘息几声,积蓄力气一会儿,出若有若无地声音:“我……我有话……说……”
萧月生摆摆手:“有话以后再说罢,你还死不了!”
张夷明眼神蓦然一亮,大睁着望向他。
萧月生点点头:“你们命不该绝,我恰好路过,……别再说话,空耗精神。”
正说着话,又有一声呻吟,却是那俊逸青年缓缓醒了过来。
萧月生来到他身边,打量他一眼,见他眼神清明,已经恢复神智。
他施展的归元指,对恢复元气有奇效,再加之他的丹药,更是延命提神之奇丹。
二人虽然伤重,生机几绝,双管齐下,还是捡回了两条性命。
他查看了两人,点点头,道:“你们现在血气耗散太重,需得补血之物,我去去便来。”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元……元儿……”微弱的声音传来,张夷明竭尽全力,轻声呼唤。
“爷……爷……”俊逸青年出干涩的声音,转头望他。
两人见彼此仍在,大是放心,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休息,感觉到身体渐渐变暖,仿佛被浸在温水中。
这是萧月生地丹药挥药力,渐渐地,二人精神越来越健旺,仿佛充电一般。
忽然,一阵香气飘来,随着清风,若有若无,却凝而不散。
萧月生身形忽现,看了看两人,来到张夷明身前,点头道:“已经无大碍了,好好补一补,便成了。”
说着话,他自怀里掏出一只瓷瓶,约有巴掌来大。
“我要取出你的剑。”他说道。
说罢,不等张夷明回答,右手搭到他胸口膻中,左手一动,长剑已经出来,张夷明出一声闷哼。
萧月生右手一紧抵在膻中处,左手扔了长剑,拿起瓷瓶,塞子自动跳起来,竖起瓷瓶,流出一些粘糊糊地白膏。
白膏滴到伤口上,越来越多,将伤口封住,宛如蜜蜡。
长剑拔出,鲜血仿佛被无形力量束缚住,没有喷涌而出,白膏滴下,一会儿之后,伤口被封住。
张夷明怔怔看着,满脸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他依法施为,将那俊逸青年身上插的剑也拔了去,手法干净利落,滴血未出。
随后,他自远处端来一大碗粥,香气飘溢,令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分别胃二人服下。
二人喝了粥,很快睡了过去,身体已经被萧月生挪到一堆干草上,柔软舒适。
萧月生坐在一旁打坐,松林中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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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后,爷孙二人醒来,彼此对视一眼,大是吃惊,看神情,根本不像是重伤过。
二人不由看向萧月生。
萧月生一身青衫,长剑放在身侧,~趺而坐,微阖双眼,一动不动,双手在腹下结印,宝相庄严。
似是感觉到二人的目光,萧月生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二人,点头道:“你们感觉可好?”
老张夷明抱拳,慨然道:“少侠救命之恩,小老儿实在无以为报!”
萧月生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可惜,你们性命虽保住了,却保不住武功。”
“什么?!”俊逸青年失声惊道,脸色难看。
张夷明转头瞪他一眼,皱眉道:“元儿,能保得性命,已经该知足了!”
俊逸青年叫道:“爷爷,没了武功,还不如死了!”
两人说话精气神十足,不像重伤垂危之人,萧月生丹药的药力之强横,可见一般。
张夷明转头不理孙子,望向萧月生,想了想,道:“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萧观澜。”萧月生道。
张夷明迟一下,最终咬牙道:“萧少侠,老夫厚颜,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萧月生点头。
张夷明道:“我想请少侠参加敝派掌门争夺!”
“你说的是紫阳派地掌门争夺罢?”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忙,我怕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