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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福全失踪
    晌午,映雪在老银杏树下摆了一盘子黄橙橙的鸡蛋饼,笑望着穿着新衣裳的小人儿对勤嫔道:“幸而师太来了,倘或再晚两天,福全就要去寻喽,我们这个小人儿急等着要穿衣裳呢!”
    沈婉无奈向怀袖道:“说起这个,我前几日也是记得直上火,这些小衣裳原本上个月就做好了,我早打算来的,可听闻后山的山路上,前阵子来了条白斑大虫,横在路中央的山洞里,不知伤了多少路人,山里的几个猎户都降不住它,无奈,我只得耽搁至今,同着位村里的老猎人才过来。”
    福全一听说是白斑大虫,兴奋地两眼直放光:“该不会是咱们的雪额来寻主子的吧?”
    经福全这么一提,沈婉也想起了:“我记得当日我住在宫内,却见你那宫里头有一只威猛的白额猛虎,且与你十分亲厚,或真是这畜生偷跑出来寻你也说不定呢。”
    怀袖却笑道:“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雪额被圈养在深宫,如今我不在宫里头了,它必定被关了起来,哪儿还能独自乱跑呢,再者山林间本就是野兽出没的地儿,这也属正常!”
    听怀袖这么说,众人也便都不以为意,用过了饭,怀袖抱着裪儿看映雪和沈婉探讨如何栽种各种菜央,不觉已至太阳西偏,鸦雀还巢。
    晚间用过了饭,三个女人在房内哄着小裪儿玩儿,福全去查看山里打好的捕兽陷阱,将门口的篝火点燃便径自出去了。
    映雪与沈婉聊起怀袖生孩子的当晚,说笑间不觉仍心存戚戚。
    沈婉却道:“说来也是奇怪,照你说的日子算来,却比你先前说与我的日子早了有半个月的光景,是先前的大夫没瞧准么?”
    沈婉的这句话一出口,映雪和怀袖突然都不做声了。这两天,或是她们太高兴的缘故,竟将之前那天大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先前按照宫中太医所言,怀袖正是被掠入乌兰布通城的那几日怀上的孩子,而如今,怀袖已诞下了儿子,时日,却硬生生提前了大半个月,这便是说,怀袖在被俘的半个月之前,便已经怀有身孕。
    映雪眼圈儿一红,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上,愤然道:“那该死的张庸医,竟无端玷污主子的清白!”
    不明缘故的沈婉,见映雪突然这般愤怒,皱着眉默默看向床边的怀袖。
    怀袖却始终面色,温柔如水的眸子凝着床上的小人儿,淡淡道:“没什么好气的,个人的命数罢了。”
    心思细腻如沈婉,瞧见眼下这情景,便知此事必定与怀袖出宫有关,但知干系人家痛处,便没再问及,伸手从袖袖兜中摸出一块檀香木的小牌递给怀袖。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出家人旁的东西也没有,这平安符就带在孩子身上图个吉祥吧。”
    怀袖从沈婉手中接过那小木牌,却觉入手沉甸甸的并不似一般的木头,再放置鼻息间细嗅,只觉阵阵清雅檀香味从其内里飘散出来,浓淡合宜,绵绵不绝。
    怀袖就着灯烛下仔细打量这块小木牌上的纹路,只见深褐色的原木纹理美丽端雅,其中掺杂着隐约不可见的如金粉般细密的光点。
    怀袖惊地立刻将这小木片儿放在沈婉面前:“这个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映雪见状,地拿起那小木片儿翻来覆去地瞧,不解道:“我瞧着不就是块小木片儿么?有这么值钱么?”
    怀袖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木片儿,这种木名为‘沉水香’,沉水木原是在水中埋藏千年之木,因常年埋藏在水底深处材质石化,却又保留了其原本的木质纹理而显得格外珍贵。
    而‘沉水香’,则是由极其罕有的檀香木演变而成的沉水木,便显珍贵,有一寸香木十两金之说,但却也是有价无市。”
    映雪听完怀袖的这番解释,惊地瞪大眼看着手中这块小小的木片,小心掂量掂量,惊道:“照主子这么说,这么一块小木块,岂不是价值连城喽,我的乖乖!”映雪连连咋舌的同时,将小木片儿小心放回原来的位置。
    沈婉呷了口茶汁,笑道:“怀儿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你的法眼!”说话时,伸手拿起桌面儿上的沉水香,眸光莹莹。
    “这东西原是我祖上留下的,我当年逃出来的时候,戴在颈间,后来被奶娘家里人卖了,市井俗人自然不识得此物比我值钱数倍,便幸得将它一直留了下来,若换做金银,怕是早也保不住了。”
    怀袖道:“既然是你祖上之物,你更当好生保管。”
    沈婉淡然一笑,眉宇间颇有种了然清明的神姿:“我如今遁入空门,后半生与青灯古佛为伴,此间金玉之物,与我已无缘法。”
    三人相叙至深夜,方才熄灯歇息,次日清晨,待怀袖睁眼时,身边除了小不点儿,已经没了沈婉的踪影。
    怀袖起身给小儿穿好了衣裳,整理床榻时,却见裪儿的小衣服下面,放着沈婉的那块沉水香。
    怀袖淡然浅笑,回头用手指轻轻点了下裪儿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你的这份福气,真是推也推不掉呦!”
    怀袖话刚落,就见映雪急匆匆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进屋便道:“主子,福全昨儿晚上一宿没回来!”
    怀袖闻听脸色顿变:“他是不是清晨出去了?”
    映雪摇头:“往常他每日晚间回来后,都会将缸中的水挑满,将次日清晨烧火的柴预备好,可今天清早我出去看,两样东西都没动过,我方才进福全房里去瞧,他的铺盖卷儿都没动过!”
    怀袖闻言,突然想起昨日沈婉说后山上的大条白额猛虎,心下登时一片冰凉。
    将孩子交到映雪手上,怀袖寻出巴根送她的蒙古弯刀,用布带子将小腿一束,转身便出了门。
    “主子,你去哪儿?”映雪抱着孩子急地追了出来。
    怀袖道:“我去后山寻福全,你好生在家看着孩子!”话落,脚下轻盈一跃,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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