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如果只是去普通的山村,一般租辆大巴就够了;而现在却大费周章了找了五辆越野车,可见我们去的地方应该没有公路,至少没有像样的公路,看来那个地方比我事先想的情况要差很多。”
听到你这话,一直戴着墨镜开车的司机不由笑了:“年轻人,从小就在大城市里长大,刚来农村会有些不习惯吧?”
“不是不习惯,而是……算了,不说了。”
本来你是这样想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山村,这里有居民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也许只是藏有一些古迹而已;而如果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么,这里头的道道就很深了。
抬头望着逐渐拉近的崇山峻岭,不知道为什么,你心里那一份冗重感越发得沉了。
正如你所想的一样,车子很快就上了盘山路。
一开始前面的东海学子们还因为山路刺激而大呼小叫,可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道路由曲折变得坎坷,越野车的能力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
道路由原先的水泥路变成了柏油路,再由柏油路变成了沙石,最终演变成当下的坑洼山路。
越野车的行驶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车子越慢,你的心就越沉,因为他们所要进的地方,已然杳无人烟,在这样的地方进行探掘,无疑是十分困难的。
在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车子终于缓缓地停在了一个还算平坦的山坳下。
还未下车,你不禁捂住了头。
原先听到葫芦山赵家沟的时候,你还以为这里至少是一个村子,可现在一看,这哪是什么村子,就是一处废墟!一个至少荒芜了上百年的废墟!
这些废墟有的房子外形还算完整,但上面已爬满了藤蔓,四周更是杂草丛生,最为怪异的是,在村子口,也就是你们停车位置不远处,居然生长着一棵至少上百年的老槐树!
槐树,槐树。
槐这个字,拆开来是为鬼和木;华夏古人造字都是有缘由的,槐树乃五阴木之一,故人有“前不种槐,后不栽桑”之说,槐树通常不会种植在村寨和居房前,可是这个村子,居然种了,而且还种在村头。
见你一直盯着那棵老槐树,杜曦山笑着说:“这棵老槐树至少有百年了。”
“老杜,这个村子荒废多少年了?”
眼见平时嬉皮笑脸的你忽然变得低沉下来,杜曦山正色道:“老孙应该有调查过,我把他叫来。”
很快,杜曦山就把孙林拉了过来。
孙林对着你问道:“小李,怎么了?”
“孙教授,我想问一下,这个赵家沟废弃多久了?”
孙林想了想说:“大概有百来年了,据说当年这里的水源枯竭了,村民没有办法才搬出这个赖以为生的地方。”
“这么说,这颗老槐树是他们搬出去的时候才种下的了。”
孙林凑上前,刻意绕着老槐树走了一圈,对着你点头道:“没错,这颗老槐树应该是他们离开时种下的,时间点恰好吻合。”
“教授,你们在谈什么呢?”
又是这个徐俊杰,这个东海小娘炮心眼跟他后面那菊花窟窿差不多,这时候双手插在裤袋里,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徐俊杰细细的小眼睛斜了你一眼,对着孙林道:“教授,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里扎营吧,这棵大树不错啊,能挡风遮雨。”
“不行。”你当即反对,“至少要距离这棵槐树七十米以上。”
“哎哟,哎哟哟,这位同学,你不会是想要告诉信奉天主教教义的我来相信你平时用来泡妞吓唬人的鬼话吧?”徐俊杰走到那槐树边,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你说,“摆脱,你那套都老掉牙了,该换一下新鲜的东西了。”
说着,徐俊杰转身踹了那枝叶茂盛的老槐树一脚。
他这一刚落脚,忽然老槐树周身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徐俊杰的上方掉落了一大片黑色的东西和成坨的落叶。
这突如其来的东西顿时就让徐俊杰发出了类似女人被弓虽女干的尖锐声音!
只见在无数落叶之中,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停尖叫,不停哀嚎:“救命!救命!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给你钱,给你好多钱!”
微微摇了摇头,你再没有理会这人,转身从越野车上把包裹抱了下来。
你看了繁漪一眼,对着她说:“走吧,我们去搭帐篷。”
“嗯。”
繁漪点点头。
虽然一时还看不出这个废弃村落的端倪,但你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同样,杜曦山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他和孙林商量之后,众人把帐篷搭在了距离村子约莫百来米的位置,这里地方地势平稳,而且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便于洗漱和煮饮。
五辆越野车在天黑之前就返回了,好在这一次考察队人比较多,因此即便身处深山之中,也不会觉得孤寂。
对于很多东海大学的考古系学生而言,他们更是将这一次当成了野营。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见你独自一人坐在营地边一块大岩石上,抬头看着那渐渐落向山背的夕阳,杜曦山拿着一个烤好的鸡腿走了过来,递到你手中。
你也不客气,接过鸡腿就啃咬了起来。
“老杜,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
“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听你这么一说,杜曦山不由一惊,正准备看向四周的时候,你忙低声道:“别动,现在不用刻意去看,因为他们隐藏得很好,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
“你确定有人在远处窥探我们?”
“嗯,虽然他们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如果你跟别人说,你的左眼在开启咒印的情况下,能够在千米之外看清一毫米大小的字体,无论是谁都会说你是在吹牛。
当然,这是你的秘密,也不可能跟别人提及。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报警好了,让警察也介入其中。”
“不,先别忙着动手。”你和杜曦山尽量表现出是在闲聊的姿态,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随意,还时不时会发出微笑,“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寻找什么,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踪我们,或者说,是在监视我们。他们肯定有所求,我个人感觉,他们应该和石头张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