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闹了两天别扭这下和好,越发的蜜里调油一般。繁星让宜宣去铺子里忙活,他怎么舍得出去?反正铺子里有宜浩,再说这两****把事情忙活得差不多了,有他一个人在就能够应付。
“这两****都没睡好,你还往出撵我?”宜宣委屈地说着,鞋子一脱偏腿上了床,揭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他轻轻抱住繁星的腰,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纠结烦躁了几日的心安定下,困意席卷而来。
繁星本想推他出去,可见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不由得一阵心疼。这几****心里指定不好受,铺子那边忙得脚不沾地,又把孩子的事情翻扯出来。
繁星知道他很在乎那个没有的孩子,他非常渴望能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骨肉。他知道自己亲手了断了那个孩子,心里一定怨恨自己,可另一方面又爱怜自己。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情,若不亲身体验谁都不知道会有多痛!
她愧疚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宜宣的脸。虽然那个孩子不能要,可她的做法不仅伤害了自己,还深深伤害了宜宣。她不会这样白白让人算计,背后之人她一定要揪出来,这个帐早晚要清算!
宜宣睡得很沉,枕头上、被子里属于繁星特有的淡淡香气成了他的催眠药。
繁星已经睡了一整夜实在是睡不着,便轻轻挪开他的手起来。偏巧晚暇过来探病,二人便在外间喝茶聊天。
“我听说是二嫂子病了,怎么是二哥没出去在里面睡觉?”晚暇打趣地轻语着,她心里明白,但凡二嫂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往往紧张不舒坦的是二哥。
况且她听说这两晚二哥都宿在罗姨娘房里,这可真是让人奇怪?二哥、二嫂成亲快一年,还从来没去过姨娘房里过夜,难不成是对二嫂失了新鲜感?要不然就是两个人闹别扭了。
可眼下又听说二哥在里面睡觉,她越发的肯定应该是二人闹矛盾,现在又和好了。
“你这张嘴越来越厉害,还只在我面前这样。你是存心想要制服我!”繁星笑着回道,“你二哥这两日在姨娘房里快活,有娇滴滴的美人相伴又有小曲听,晚上没功夫睡觉自然要现在补回来。”
“小曲?”晚暇嘴里的茶差一点没吐出来,“原来二哥喜欢听那种小曲,品味还真是奇特,呵呵!”她别有深意的笑着,也唯有在繁星面前,她才能袒露心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繁星听了捂着嘴笑起来,看来昨晚上那婆子的嗓门太大,都传到临风居外面去了。眼下整个侯府都知道宜宣有特别的“嗜好”了,这下他可丢了大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想馊主意!
“你心情这样好,是不是孟阔有消息要回来了?”繁星反过来笑着打趣她,“我听说匪徒被缴得差不多,眼下只剩头目还在逃亡追捕中。孟阔可是功劳不小,估计应该很快就能得胜返回京都。到时候四妹妹可就好事临近,我提前说声恭喜了!”
晚暇闻言脸色绯红,不过眼中却有光芒在闪烁。她等了半年,每一日都在心里想象着孟阔归来的情形。不知道他可瘦了,有没有受过伤,毕竟他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匪类,他们都是刀尖舔血过日子杀人不眨眼睛。
这段日子,她尽量去忽略关于孟阔的任何消息。她一再地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说明他还活着!可她心里到底是惦记,听见匪类尽除才稍微放心。不过没到孟阔平安归来的那一日,她始终不能完全的放心。
“二嫂最清楚我们之间的事,何必这般取笑捉弄?”晚暇知道繁星在逗自己,红着脸求饶。
“我们?”繁星故意重复着,“我们是谁?什么时候成了自家人?原来我这恭喜二字竟是说晚了!”
“二嫂!”晚暇闻言越发的害臊,咬着嘴唇跺着脚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
繁星捂着嘴笑起来,“扭腚似的撒娇,倒有几分像菲虹了。难怪人家说长嫂比母,来来来,嫂子疼你!”说罢就把她搂进怀里,心肝肉儿的乱喊。
一旁侍候的畅春忍不住笑起来,晚暇却赖在她怀里,脸就贴在她的胸口。晚暇拱蹭了一会儿,促狭地偷笑着轻语道:“二嫂的身子又软又香,难怪二哥舍不得丢开手!”说完就在她的身上瘙痒。
繁星最怕痒,一边轻笑一边躲闪起来。一扭身,繁星被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是宜宣醒了出来。
他伸手把繁星凌乱的头发掖在耳后,又体贴的用衣袖擦擦她额上的汗。
“你嫂子身子不舒服还喝着药,你怎么跑来闹她?瞧瞧这一头的汗,一会儿着了凉大发了我不饶你!”宜宣扭头骂着晚暇,宝贝似的抱着繁星不撒手。
当着小姑子的面这般作态繁星有些不好意思,她挣扎了一下无奈宜宣不放手。
晚暇一直惧怕宜宣,听见他斥责自己连嘴都不敢顶,束手站在一旁。繁星见了轻推了宜宣一下,说道:“是我跟四妹妹闹着玩儿,你别胡乱骂人!”
“嗯。”宜宣闻言看着晚暇的脸色才好了些,他拉着繁星坐下,又让晚暇也坐下。
晚暇答应着坐下,大大的椅子只挨了个边。繁星见状暗自摇摇头,府里这些平辈的兄弟姐妹,见了宜宣都吓得不敢说话,不知道他们究竟怕得是什么。宜宣对旁人虽不笑经常冷着脸,可不是不讲道理随意发火的主,况且都是自家兄妹,不至于这般惧怕疏远啊!
她哪里知道,宜宣对她是百般纵容宠爱,可对旁人却是半点不惯着。自从娶了她进门,脸上的表情还稍微丰富了些,不然一年到头都是一个样。
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特别讲究尊卑长幼,做哥哥的可以代父教训兄弟姐妹。宜宣为人古板谨慎,谁若是撞到他的枪口上绝不客气手软,时间长了兄弟姐妹就都绕着他走,更别提亲近了。
繁星见晚暇坐立不安,一副想要告辞又恐失礼不敢说的模样,便开口说道:“四妹妹刚刚说太太有事让早点回去,我本想留午饭却也不敢留了。”
“哦?对,我这就回去了。二嫂注意身子,改日再过来陪二嫂说话解闷。”她听了忙站起来告辞,感激地瞧了繁星一眼。
看着她逃走似的出去,繁星娇嗔地瞪了宜宣一眼,“你就不能对四妹妹温柔些?瞧瞧她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
“我不板着脸她能走得这样痛快?”宜宣坏坏的笑着,伸手把繁星抱到自己怀里坐着。
“干什么?”繁星扭头一瞧,屋子里的畅春早已经下去,难怪他这般无状。
“别乱动!”他的嗓音变得嘶哑起来,好几日没挨繁星的身子,这样抱着她已经难耐,哪里还受得了她在自个腿上扭蹭?
繁星只觉得下面被炙热顶撞,脸立即红起来,她不敢再乱动唯恐宜宣大白日便化身人狼。
他从后面抱住繁星的身子,嘴巴凑在她雪白的脖颈吮吸****,大手不安分的往上移动。
繁星的身子轻颤起来,忍不住嘤咛着,他似乎得了鼓励手越发肆无忌惮的揉搓起来。
“讨厌~”繁星的声音软绵绵透着别样的性感妩媚,对于难以自持的宜宣无疑是致命的勾引。
他顾不了那么多,抱着繁星站起来大步流星便进了内室。
畅春在廊下守着,瞧见桂园过来忙摆摆手指指里面。桂园了然的点点头,她在繁星近身侍候,自然是清楚她们夫妻二人的情况。除去繁星来葵水,不舒服,二爷可是每晚都要。有时候赶上繁星葵水行了几日干净,大白天二爷就迫不及待的行事。
刚开始她们这些近身的丫头还害羞,眼下早就习以为常。想来二爷四天没过来,早就该忍不住,这会儿颠凰倒凤在情理之中。
桂园嘱咐畅春守在外头,见到小姐千万别让她进去打扰,就说奶奶不舒坦睡着呢。
果然,菲虹一回来便奔上房来。畅春把她拦在外面,只说繁星正在歇息不能打扰。
早上菲虹就没见到繁星,看见请了大夫知道繁星病了,一上午心里都惦记不安。眼下见不到繁星,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一个人回了房间闷闷不乐的躺着。
直到快晚饭的时候,丫头才进来喊她去上房,说是奶奶要见她呢。她听了忙过去,见到繁星跟往日似的笑呵呵坐着,脸上不见半点病态。她这才放下心,整个人扑到繁星怀里,撒娇着说道:“母亲的病好了?我担心了一天。”
繁星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脸上带着温柔地笑,“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吃了药睡一下就好了。”
“再过年你就七岁,是个大孩子了。别总赖在你母亲怀里撒娇,没得让人笑话!”宜宣见女儿总是长不大的模样,忍不住教训起来,“你跟着黄师傅学女红也有小半年的光景,到底学成什么样了?把你绣得荷包之类的小物件那一个让你母亲瞧瞧。”
菲虹听了立即垂下头,小手偷偷拽了一下繁星的衣襟。
繁星见状忙笑着说道:“快要吃晚饭了,还教训孩子做什么?我吩咐厨房炖了你爱喝的汤,一会儿你要多喝几口。对了,逸浚怎么不见人影?”
这话音刚落,逸浚便打外面进来,一下子就把菲虹的事岔了过去。繁星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朝着菲虹眨了眨眼睛。菲虹见了咧开小嘴笑了,瞧着繁星的眼睛满是仰慕。在她眼里父亲可是不容辩驳的绝对权威,唯有母亲敢跟父亲唱反调,可每次父亲不仅不生气还凡事都依着母亲。
一家人坐在桌子旁吃饭,逸浚瞧这气氛恢复如常,心知父母双亲是和好了。好在她们和好,不然父亲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父亲明明就是胳膊,始终是拧不过母亲这条大腿,他这个晚辈都看明白了。昨晚上那小曲唱得真是销魂,简直就是魔音,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听得下去的!
宜宣正细心的择鱼刺,好好的鱼眼肉被拨弄的乱七八糟,确定一根小刺都没剩下才夹到繁星碗里。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在这临风居里谁不知道二爷疼奶奶更胜过疼孩子!
菲虹最喜欢吃鱼眼睛那一圈的嫩肉,瞧着繁星碗里的鱼肉舔舔嘴唇。繁星见了便把鱼肉夹过去放在她碗里,她笑着放进嘴里。别看父亲不给他们兄妹夹菜,可好吃的全都落尽她们的肚子里。
宜宣见了一皱眉,繁星忙轻声说道:“好东西要紧着孩子们吃,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两****瞧着菲虹似乎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
听到这话的人都满脸黑线,菲虹胖得像小肉球,哪里怕瘦?她正在长个儿,身子往高里拔才略微瘦了一点点,不过比照同龄的女孩子还是胖。
宜宣闻言不由得苦笑,繁星哪里都好,唯独是太过宠溺菲虹。照这样惯着,他怕菲虹被惯坏。
“嗯,妹妹是瘦了些。”旁边的逸浚夹过去一只大鸡腿。
宜宣见状立即无语,此刻他要是非说菲虹太胖不能多吃,恐怕那母子三人都会不高兴。算了,他还是别做黑脸了!
一家人吃罢饭喝了茶,孩子们被丫头、婆子带下去休息。夫妻二人关起门说悄悄话不提,转过天便是韩暐成亲的好日子。
夫妻二人都去参加,一个在前面一个进了内院。前来喝喜酒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诰命夫人,繁星嫁到侯府这段日子常跟着侯夫人出去应酬,倒都瞧着脸熟。
繁星年纪到底年轻,又是她娘家办喜事,见了人不管高低都先微笑点头。萍水之交的便点头回礼各自散去,有些人想要巴结正愁没机会,见繁星主动打招呼就趁机过来寒暄。
应酬了一阵,繁星正愁无法脱身,一扭头瞧见若灵来了这才摆脱了众人。姐妹二人携着手转过几个弯,到清净无人之处才站定。
“我听了九妹妹的话回去便找了个大夫,这一号脉吓了我一跳。”若灵有些不好意思,可这话也只能跟繁星说,“大夫说他肾阳虚肝火旺,若是不吃药调理恐怕有不了孩子。眼下抓了要,正每日都给他喝呢。我怕他介意,就骗他是补药补身子用的。”
“我问你……”繁星伏在她耳边追问起来,“你别害臊,说给我听听也好给你拿个主意。你我都不是姑娘,没必要害羞!”
她满脸通红,羞臊的快要钻进地缝里。这夫妻房事岂能入第三者耳?可她一听说问题出在陈为民身上,心里委实没底。大夫说得含糊其辞,也不知道这病有得治没得治,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她犹豫再三,还是扭捏着跟繁星说了。
繁星听得仔细,想了一下方回道:“照你说得他应该没多大毛病,应该是长期坐着读书不运动的缘故。你照大夫开的方给他喝药,然后多弄些壮阳的食物给他吃。最主要的是要拉着他运动,每天至少两刻钟。”
“这些倒都能办到,真有效吗?”若灵有些质疑地问着。
繁星听了笑着回道:“反正好操作又不碍事,你试试吧。”
她闻言点点头,打算回去就试试,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那边已经开席,小丫头寻了过来,姐妹二人赶忙回去。吃罢饭不多时,宜宣便派人过来接繁星回去。
繁星辞别了祖母等人,出了二门跟宜宣走了。
“没什么事吧?”坐上马车,宜宣攥住她的手问道。
“能有什么事?”繁星淡淡的笑了,随即回道,“十妹妹没回来,听说是生病了。怎么会这般巧?不过她说病便是病了吧,她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当初那样规劝她都不听,早晚有她后悔得一日。”
他听了想了一下,这才想到若妙给了侯静康做小妾。那田氏都能带着人把画扇楼砸了,岂能容一个妾室在内院生事?她若是聪明还能少遭点罪,不然这日子怕是难过。
“你能不管是最好,我就怕你到时候心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不能插手,即便是姐妹也各自嫁了人,各人的梦各人去圆吧。”韩府兄弟姐妹不少,若是谁有事都指望繁星一个人,还不得把她累坏了?宜宣可紧张繁星的身子,不想让她劳累。况且侯静康毕竟是曾经觊觎过她的人,又是堂堂的南宁侯世子,宜宣不愿意让繁星跟他有半点的瓜葛。
“嗯,我心里知道。”繁星顺从的答应着,揭起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好容易出来一趟,我想去别院瞧瞧。快要过年,那里的下人该发红包。虽说让底下人送去也一样,不过我这个做主子的亲自出面更暖人心。你若是忙就去铺子里,我自己去一趟。”
宜宣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去?少不得陪着她走这一遭。别院里的下人没想到繁星和宜宣会去,听说他们是特意赶年前来派红包,心里诚惶诚恐起来。繁星趁机突击检查了一把,见四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别院既然是她的产业,她必然要上下都是自己人。管理下人无非是恩威并施,繁星深谙此道,就连宜宣见了也不得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