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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攻四的我变成了万人迷 第91节
    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
    那会儿暗下来想要拿手机照明的观众都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不由有些奇怪。
    底下还在比赛,丝毫不受上面的观众席影响。谢宙在刚才灯黑下来的一瞬间感觉到脖子上的护身符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卫韫。
    见底下的卫韫丝毫不受影响,微微皱了皱眉。
    有些不清楚下面卫韫怎么样了。
    观众席和赛区离的太远了,镜头不给向他就无法看清隔间里。
    谢宙无机质的眼眸微顿,第一次有些不耐。
    “我们询问一下工作人员吧。”这时有人开口了。
    之前和马库斯交谈的画商也被手机突然没信号弄的有些奇怪,伸手就叫站在大厅的工作人员出去询问。
    他关注在信号上,却没有发现在灯光黑下去又亮起来之后……圣罗美术厅看着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观众区嘈杂了一瞬就停了下来。
    手机没信号毕竟也不是多严重的事。
    在让工作人员去询问之后,其他人都保持安静,继续看比赛。
    这时候,画家拉卡的死亡车祸已经画到了关键的时候。
    车祸的场面画的很抽象,没有什么血腥与暴力。不过燃烧的火与树下的零件残骸,却可以看出来。
    观众还在思考拉卡为什么会画一场车祸,一抬头却见那个一向冷静的画家忽然面色扭曲起来。
    拉卡眼珠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血丝,他这时终于精疲力竭不想画了。没有人知道在比赛开始,作画的这几个小时里他遭受了什么折磨。
    过往差点死去的记忆仿若凌迟一样痛苦的浮现。
    他一开始说服自己从中找寻灵感。
    最后却发现……那些灵感是他最恐惧的痛苦。
    心理与身体上备受折磨。
    拉卡额头上汗淋淋的。
    这时候宁愿放弃这场比赛,也不想在画了。
    他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想要后退一步。但是脚底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叫他一动也不能动。
    腿部僵硬,有些烧灼的疼痛感,透过神经传来。
    他是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拉卡心中疑惑。
    他不耐烦地顺着被拉住的裤腿看下去,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下一刻反应过来瞳孔微缩。
    他腿上怎么会有一只手?
    这是谁的手?
    好像有些眼熟……
    他看着手上的那只腕表,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
    另一边,卫韫同样也遭遇了不同寻常的事。
    他在不受控制地将密室画好之后,脑海中的阴影又要控制着他画出密室中的当时躲在角落里的自己。
    幼时的恐惧已经越来越失控了。
    就在卫韫即将落笔之时,脖子上的护身符陡然发烫。
    他指尖一顿,陡然清醒过来,摆脱了画笔。
    卫韫长睫颤了颤,低下了头。
    刚才护身符发烫了。
    这里问题很大。
    护身符只有在危急生命时才会发烫。
    苍白的肌肤有些刺痛,卫韫没有理会,只是抬起眼来。
    他开了阴阳眼之后看的比旁人更远些。卫韫清醒之后眼神一沉,看到大厅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阴气笼罩了。
    原本金碧辉煌的美术厅这时候暗沉的像是晚上一样,而且周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观众席上的人不见了。
    而透明隔间外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只留下地下一堆白色的灰尘。
    这个隔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卫韫甚至连比赛时报时的钟声也听不到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瞬间眼前一花,卫韫刚皱了皱眉,却发现隔间变了。
    隔间……好像在收紧。
    是错觉?
    不是。
    卫韫眼神定定的看着墙角。刚才的隔间确实是在收紧。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画好的半成品画。
    忽然惊讶的发现,这个比赛的隔间好像是在朝着自己的画变化。
    脚底下“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
    在那个东西一跳时,卫韫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拉扯着自己心脏。
    而在他注视着画时,隔间以肉眼看不见的改变越来越逼仄,完全复刻了画中的样子。
    卫韫从进入这场比赛开始,到莫名其妙被迫回忆起幼年差点死亡的记忆,被拉扯着画出幼年死亡阴影的画,他一直想不通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直到现在……隔间收紧,他才明白过来死亡的主题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画幼年死亡阴影。
    ——幕后人是想要他们以自己画中最恐惧的方式死去。
    他最怕什么,就会不由自主的画出什么,然后在画中的场景里在一次死去。
    只有真正的死人,才知道死亡的意思。从一开始,这个主题就是死局。
    卫韫脸色难看,清楚之前画出的逼近的墙角就是来困死他的。他刚才看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现在应该是用某种特殊的方法与外面隔绝了。
    就像是当初在洞神山洞之中鬼迷眼一样,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
    环境越来越压抑,随着密室的逼近,好像连氧气也少了很多。
    卫韫能察觉到他的呼吸也出现了些问题,胸腔甚至有些鸣动。
    脚下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按照墙推进的速度,不出半个小时,他不是因为缺氧死在这儿,就是因为被砌入墙中,活生生的压死。
    不能这样下去!
    卫韫目光重新转向了画。只要在次靠近画板,脑海中的阴影就会在次出现,操控着他继续画下去。
    靠近画板可能会加剧死亡,但是不靠近必死无疑。
    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外面观众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在经历什么。
    卫韫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手指微微垂下,冷静了会儿后,他在次走过去拿起了笔。
    果然,在画笔重新被拿起来时,往过来靠拢的墙慢慢慢了下来。索性卫韫还原当时场景,之前在墙上的铺垫已经完成了,不必在画墙。
    他思绪在次被拉扯着。
    卫韫能够感觉到画笔是想在密室里画人。
    但是那个代表他的人一旦出现在密室中,就像是主动将自己装入笼子一样。
    卫韫阴阳瞳闪动,眼底墨色一闪而逝,死死拽着护身符,将完成的密室放置,开始画下面。
    那个被他多余添加出来的心脏与密室相连。
    代表着心脏中的阴影。
    阴影想要包裹心脏,穿心而出。
    如果赢了,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卫韫咬着牙,而人的血肉是无法战胜阴影这种模糊无形的东西的。所以在心脏之外需要继续画的不是器官,而是与心脏上密室阴影相对的东西。
    卫韫只想了一瞬就想到了。
    在他幼小时被关在里面,最希望的是什么呢?他希望能够出去,站在阳光下。
    大片的光影从心脏下蔓延而出,在阴影密室的另一边,是正常的光线。
    心脏仿佛被一个两半,一边冷凝着房屋,一半被光线照射。
    一上一下。
    一明一暗。
    一边是死亡,一边是生存,在共用着一个心脏来连接时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
    好像这个词本身就是与生相对的。一念之间,可以生也可以死。
    在光线出现时,卫韫摒弃脑海中的阴暗,一点一点的画着。
    脚下心脏的地方隐约有了些温度。逼仄的密室逼近的速度慢了下来,其中一面墙停滞,像是被墙另一边的线牵制住了一样。
    卫韫抬起头来见有效果,刚松了口气,护身符就越来越烫。
    那个布置了这场比赛的幕后人见墙不动着急了。想要通过阴影重新操控卫韫思想。
    后面大片光线的落下几乎是举步维艰,卫韫手背上青筋都已经浮起。他心脏连同地面剧烈的跳动着。
    而在外面的观众席眼中却是看到他拿着笔画的很慢,好像很艰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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