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李圣钦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好好休息吧。”
崔蓝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李圣钦安顿好了阿姨之后,转身就出去做其他的事情。
阿姨也是他的病患,既然知道了突破口,他自然不会放弃,直接拿出手机对着霍枭发了个短信过去。
附上一张阿姨的照片。
“你认识么?”
不一会儿,霍枭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
“怎么了?”李圣钦不答反问,只是想套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她是我家之前保姆,我们唤她杨婶,只是一年多前,死在大火之中……”
李圣钦猛然一怔,不可置信的重复,“你确定她死了?”
“怎么了?”这次,换霍枭来询问了。
李圣钦不知道该不该说,原本应该死的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自然是有蹊跷的。
“你确认过遗体么?”李圣钦继续询问。
这等于在挖霍枭的伤口,忍不住的嘲讽,“家里就两个人,大火过后,两具尸体,你说了?”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认错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大。
“霍枭,如果我告诉你,杨婶现在还活着,并且就在医院,你还会认定她死了么?”
“……”这一次,换来霍枭长久安静。
李圣钦说道,“我也觉得事情很奇妙,但是还是麻烦你来认一下,如果确定了她的身份,我就联系她的家人来照顾她了。”
“几楼?”霍枭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
认定死亡的人如果真的还活着?
那么素素呢?
会不会也这般幸运?
“跟崔蓝一个病房,现在她刚打了镇定睡着了,你只需要确认是否是她本人就好了!”
“恩!”霍枭答应了下来。
只是,光凭着长相,真的可以认定一个人的身份么?
那么崔蓝?
他开始有些怀疑了。
……
病房内,崔蓝也睡着了,自然是不知道霍枭此时去而复返。
李圣钦指着旁边的阿姨,小声问道,“确定么?”
霍枭低着头,不知道浑身处于怎么样的状态。
惊愕?
还是惊讶?
的确和杨婶长得一模一样,如果她就真的是杨婶,那么当初那句尸体会是谁?
而且,光凭长相的话。
当初他直接会把崔蓝认成白素素的。
“我不能确定。”霍枭回答,目光移动在旁边的熟睡的崔蓝脸上,“这个世界上,不乏有长得很相似的人。”
“可是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巧合。”李圣钦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不认识白素素,自然不知道崔蓝的长相问题。
“如果只是像,她为什么看到你会如此激动,甚至打算逃走?”李圣钦很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现在需要家人,我要联系到她的家人!”
“你就这么确定么?”霍枭问道,“如果她并不是,你不是再一次在杨婶的家人身上剖心挖肝么?”
“……”这样一说,好像是很不道德。
但的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如果在乎这么多道德,就不会有那么多寻亲成功的家人。
“总归,试一试吧。”
他不能照顾阿姨一辈子,能找到她家人是最好的。
霍枭其实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杨婶。
如果是,那么他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当时火灾发生时候的情况,也可以猜测白素素到底会不会像她这样的幸运。
如果不是,只能是又一轮的希望轮空。
“我知道你在猜测什么,但是,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圣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幸运的事情。
“至于,那两具尸体……”
“如果她真的是杨婶,那么我就挖坟验尸!”
他倒要看看,那两具尸体,到底有没有白素素的!
李圣钦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不过,杨婶还活着的话,那么那具表示是杨婶的尸体,就很让人疑惑,到底是谁。
霍枭联系了助理给杨婶家里人打电话。
杨婶的儿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再见到阿姨那一刻,他都快激动的哭出来。
李圣钦用最快的速度,在熟睡的阿姨手上抽了一管血,用于亲子鉴定。
这是需要等待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霍枭就足够用来询问,“你觉得,她可能是你母亲么?”
杨婶的儿子姓曾,父亲早逝,母亲当保姆将他抚养大,还没有享福就去世了,是他最大的痛苦。
“我希望是。”小曾擦着泪水回复,“但是又怕希望落空。”
毕竟一个已经宣告死亡一年的人,如果又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所以,现在就算是看着样子像,也不觉得是她了么?”霍枭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一眼看到崔蓝的时候,他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他意外素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当她以一张格外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朝着他微微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之后。
他的希望就落空了。
素素是不可能对着他笑的。
也不能当做不认识自己,毫无感情的擦肩而过。
这不是他的素素。
后来调查了崔蓝的家里情况之后,就彻底死心了。
人家是有家人的,自然不可能是素素。
只是长得像罢了。
“是啊。”小曾苦笑一声,“难道现在就只能等亲子鉴定么?”
“这是最权威的方法。”
霍枭说完,目光看着病房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抽崔蓝一管血。
他还是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这般相像,甚至还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么?
这个时候,精神病医院的人来了,办理手续之后,准备接阿姨离开。
小曾直接跑了过去,“怎么忽然要走?”
李圣钦朝着他解释,“她的病情很严重,需要专科医院来治疗,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可要先跟着过去,但是我不能保证,她就是……”
“她是!”小曾忽然爆发出一声极大的哽咽,目光注意是阿姨小腹上的伤口。
因为搬动不小心,将她的衣服挽起,露出了一截小腹的皮肤。
小曾颤抖的手抚摸了上去,那是一块被烫伤的痕迹,他的泪水也随之落了下来,“小时候,我不听话玩炭火,结果不小心一抬手,就烫到了母亲,衣服坏了不说,整块肉都烂了……”
这就是他的记忆,属于他母亲的记忆。
喜悦大于悲伤,小曾激动的抱住阿姨,哭喊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