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办法了!”李圣钦答应了下来,开始让护士准备抽血。
“不过验证很满,至少一个星期才会出结果。”李圣钦告诉他,毕竟是很早之前的头发,想抽取有效信息,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
“如果是她,一年我都等下来了,何必在乎这一个星期。”
霍枭目光深深的注意着病房内熟睡的崔蓝,内心的激动仿佛打破了一个洞。
事情,真的会怎么幸运么?
一具尸体,两个女人,结果到底如何。
总是一家哀愁,一家悲悯。
霍枭没有去见杨婶,及时当初起火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她却依然是抛弃了屋内的另外三个人,选择自己逃离。
这,始终会成为她内心中永恒的伤痛。
如此,他也不需要去多划一刀了,负担了杨婶所有的医疗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儿子了。
从此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
霍枭不知道崔蓝失忆的事情,这也是他很是忐忑的不安的地方。
如果崔蓝是白素素,不可能不露出一点破绽。
可是,事到如今,出了不吃芹菜之外,她和白素素真的一点都不像。
就他和白素素的关系,如果再次相遇,白素素肯定会逃离他,或者质问谩骂自己,而不是像崔蓝一样。
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站在他面前,狡黠的和自己谈论交易。
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商品,毫无廉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白素素?
所以,他其实答应做dna鉴定,也只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你怎么了?”床上,崔蓝渐渐转醒,她不知道自己睡着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多么的多的事情。
刚一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可以发出声音了,但是依然很疼。
“你能说话了?”
霍枭回过神,目光瞧上她,此时本就如汪洋一样的心,此时更加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如果她真的是白素素,他就不相信,她能一直演的这般好!
“崔蓝,你说你是被收养的?”
崔蓝一怔,不解霍枭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心口有些慌,张了张嘴,发生还是有些疼痛,便拿出手机打字,“怎么忽然问这个?”
“想关心一下你。”
霍枭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淡定的回复。
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骇人。
崔蓝不知道霍枭抽什么风,老实的回答,继续打字,“是,我的确是被收养的。”
“几岁被收养的?”霍枭打破砂锅问到底。
崔蓝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自己失忆了,连现在自己到底多大她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去年的时候,自己几岁。
“……”霍枭误以为她应该是小时候就被收养了,自然不记得年纪。
“为什么没有身份证?”他一直忽略的问题,崔蓝不仅没有身份证,就连第一次给她钱的时候,她却索要一张银行卡。
他就把自己能管控的副卡丢给了她。
却没有往深处想……
“黑户呀。”崔蓝叹了口气,无赖的在手机上打出这几个字,谁不想拥有自己的身份证?
“当时收养我的奶奶那里懂这些?自然没有跟警察局备案,时间一长,自然无处考证,人家还以为我是超生游击队呢,到现在身份证都没有办理下来!”
崔蓝苦笑一声,继续打字问道,“霍总突然想问我的家庭背景,是打算怜悯我么?”
霍枭眯着眼,心中再一次的减少了她就是白素素的疑惑,点头,“既然没有去处,为什么不接受我?”
“接受你?”崔蓝发出了三个问号,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幅度。
霍枭目光紧逼着她,就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的一个表情,“崔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崔蓝不懂,疑惑的看向他。
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除了自己失忆的事情,还有自己就是崔翰民名义上的未婚妻之外,她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就连自己被收养,甚至照顾自己的奶奶都去世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她还能瞒着什么?
见她如此坦荡荡的视线,霍枭一时间又陷入了内心的漩涡。
不,她不是素素。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素素爱他,无论如何,她都会用带着满满的爱的目光加上一丝丝委屈来看他。
不像崔蓝现在,晴明的坦然。
他叹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肯放弃,想一次次来折磨自己,让自己彻底死心。
“跟在我身边,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如何?”
一百万?
崔蓝这一刻,眼睛都绽放光彩了。
一百万是什么诱惑?
表示只需要半年时间,她就可以在这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之后就算任何人抛弃自己,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
但是这样的代价,是建立在道德品质的上面。
忽然间有些死脑筋,也想让自己硬气一会,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来。
“如果实在以前,我想我会很开心,毕竟像是天上在掉馅饼一样。可是现在我不能,霍枭,你即将有家室,就算不爱,也要身负丈夫的责任。”
霍枭猛然大怔。
目光犹如惊涛骇浪,看着崔蓝陷入回忆中……
那天,白素素身穿一袭白色蕾.丝纱裙,风微微吹起裙摆,身边是露台上绽放的鲜花。
她却梨花带雨,对着他控诉。
“霍枭,就算你不爱我,你也要身负起丈夫的责任,否则,你休了我!”
他微微握紧了拳头,藏在了衣袖之下,看着面前的崔蓝,仿佛见到了那日哭泣的素素。
“丈夫的责任。”
他嘟嚷着重复这句话,犹如魔障一样,身边声声回响的全部都是素素的呐喊。
崔蓝点了点头,沙哑的嗓子,一字一句的缓慢说道,“恩,丈夫的责任。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之后,崔蓝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场景。
好像,她曾经也这样跟谁说过这句话。
脸色猛然煞白,场景只是一闪而过,她看的不是那么清晰,只记得那哭诉的腔调和盛开的三角梅。
鲜艳,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