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蓝醒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卧室反锁的门已经被打开。
而霍枭正坐在床边注视着自己,以往这样的情况,她会觉得很幸福。
可是今天,总觉得是惊吓。
猛的往后一震,霍枭却伸出手拉着她,“不要剧烈运动,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崔蓝静静的看着他,愤怒怨恨羞耻委屈一下全部涌了上来,一双红肿的眼再一次的浮上了一层水汽,“你这是要带我去医院了吗?”
没有早安。
没有亲爱的。
只有一句,不要剧烈运动。
这才多久,短暂的幸福就没了?
霍枭叹了一口气,他脸上也是写满了疲惫,伸出手牵着崔蓝的手。
“先起来洗漱吧,张婶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铜锣烧。”
崔蓝微微眯着眼,一听到张婶这个名字,她便想到昨天晚上那些话。
果然,张婶与霍枭他们两个才是同一类人,一巴掌扇开霍枭得手,“你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起床,我自己会知道洗漱。”
她语气中带着很大的疏离,转身朝着卫生间进去,然后重力得关上门再锁住。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与一些乒砰砰的碰撞声。
卫生间外面,霍枭安静的坐着等待的着,听着里面的声响,也知道崔蓝正在发怒与生气。
谈了一口气,希望时间会抹平这一切的,以后他会安抚好她的。
时间1分1秒的过去,霍枭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已经去了半个小时。
打死你里面的水声还没有停止哗啦啦流淌,担心她在里面有异样,便连忙敲门问道,“
崔蓝,你怎么了?弄好了吗?”
然而,崔蓝并没有回答,里面除了水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霍枭有些担心,转身打算去拿钥匙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崔蓝一脸惨白的站在他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弱,“我没什么事情,不是要吃饭吗?现在就去呀。”
说完,她直接转身下了楼,根本不想在霍枭面前多停留一两秒。
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然后慢慢变成了一阵微微的刺痛,难受的让她蹲坐在马桶旁边好一会儿哦都没有缓过来,直到霍枭在门口叫他,她才勉强得缓缓站了起来,以至于到现在心口上依然有些疼痛。
让她不停得喘气。
“崔小姐。”
张婶站在楼下餐厅里准备着早饭,见她下来了,便将之前霍枭吩咐好的铜锣烧端了出来,并且倒了一杯牛奶给她,继续说道。
“霍总一大早就出门去为你买铜锣烧,虽然我觉得这东西并不符合我的健康食谱的安排,但所幸也没什么害处,偶尔吃一次还行。”
“不过崔小姐,你还是不要这么任性了,霍总本来平常就很忙,加上这两天被你气的整个人都疲惫了许多,现在甚至为了给你买这东西不惜牺牲他宝贵的休息时间,如此厚爱你难道不应该珍惜么?”
崔蓝忍不住得翻着白眼,声音缓缓说道,“你是霍骁他妈吗?”
管的真宽!
张婶瞬间不乐意了,“崔小姐,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说这么多话也只是想让你清楚一下,让你认真的了解这个现实,没想到你你如此不耐烦,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你就用早餐吧,我去忙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婶瞬间不乐意了,丢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进了厨房,直接给崔蓝甩了脸子。
这一幕被站在楼梯口上的霍枭瞧见了,之所以没有站出来呵斥张婶。
是因为他现在发现,无论自己如的付出,崔蓝都不会而不会对自己产生感激之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站出来,帮谁说话了?
缓缓的走到餐桌面前,拿起牛奶前抿了一口,声音平淡且带着一些冰凉。
“手术流程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会很快就结束得。”
霍枭所说得每一个字,都感觉是一根针扎在自己的身上。
之前心口上的疼痛也在刚才缓和了许多,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觉得却更加的疼了呢?
早饭。
崔蓝吃的很慢,一口一口咬得很慢,因为她在企图拖延时间。
不敢去医院,害怕一踏进去将会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后果。
虽然李圣钦也说过,没有到最后关头都是有机会,但是她依然会惶恐,依然会感觉到害怕。
一旦晚一步,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消耗时间,再怎么地小口小口啃着铜锣烧,就算肚子已经撑爆,都再继续得啃着。
可是,这些铜锣烧还是会被她吃完。
时间,始终会到那一刻。
霍枭见她吃完,便拿出纸为她擦拭着嘴角,“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医院吧。”
崔蓝猛的抓紧他的手臂,目光恳求,甚至是极度卑微乞求,“霍枭,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当真如此狠心不要这个孩子吗?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霍枭心口传来一阵难受,他狠狠的咬牙,反手握住崔蓝的手臂,态度强硬得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甚至亲自送她上车,为了捆好安全带,并且锁上车门。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行动已经表示了一切。
这件事情,无论他再怎么的,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转过身自己上了驾驶室,点火开车,朝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瞧着这般狠心得他,崔蓝忍不住得落泪与心疼。
目光看向外面车水马龙与来来往往得路人,眼角余光中是一颗颗闪过的树。
她再车内,它咋车外。
但是,它们却比她自由。
旁边的霍枭从上车到现在,未发一言沉着脸,这样子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她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在霍枭的眼皮底下想逃走,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个宽阔无边的街道上,你看似只有霍枭一个人。
实际上呢,你无法知道他背后到底有多少人?
而她如今的身体,与那已经不稳定得胎像,根本受不了剧烈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