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手拉手沿着主院外的花园小道散步,那真是岁月静好。
而这一幕,又成了府中人眼中的景色。
等两人再回到嘉鱼居,高闯就叫来了对对双胞胎。
“看起来身子不错。”高闯打量了下姐弟俩,点点头说,“你们母妃给我消息时尽说的好话,我倒不信,想问问功课可曾落下?”
中式父爱,果然如此了。
明明心里挺惦记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叫人来,可非得摆出严肃脸。
高氏姐弟见肖绛说得对,果然父王问起了功课。
幸好昨晚没有和这个女人对着干,着实温过书来着。
所谓家有余粮心不慌,高氏姐弟虽然平时里在高闯面前乖巧之极,十分孺慕中带着三分畏惧,此时倒是底气十足。
高闯先是问了些平常的功课,高钰对答如流,高瑜差些,但也都答上来了。
高闯就点点头,又问,“听说你们还学了些从前书本上没有的学问,王妃教的那些……倒是给父王说说,究竟学了些什么,有没有心得?”
高钰略拘谨,无意识的看了肖绛一眼。
肖绛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睛,同时偷偷伸出大拇指,表示他学的非常棒。
高钰得到鼓励,深吸一口气,略加思索,选了一个自已擅长的角度开始回答。
高闯注意到自家王妃和儿子的小互动,心中很是欣慰。
这证明他不在的几个月,母子关系融洽多了。毕竟,小孩子遇到难事,第一反应总是要依靠长辈。
心里美滋滋,就很用心的听。随着高钰越讲越多,他的欣慰也越来越深。
王妃教得直是不错。
高钰说到后来,把自已的所思所想,以及对那些新知识的领会,还有实战例子结合起来,越说越兴奋。
高瑜受到感染,从开始不敢说话,到偶尔插嘴,然后不知不觉全面参与。仅仅说是不够多了,还连带着比划。
高闯开始时是考较的心思,却渐渐听得入了迷,时不时提出疑问和建议,父子三人就这么你问我说的,从一坐两人站到团团围坐桌边,足足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气氛非常热烈。
高氏姐弟幸福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父王保时与他们说过这么多话!而且父王一直在夸奖他们呢!
一边的肖绛尽职尽责的担任后勤工作,叫人给他们沏茶,安排上水果和小点心,在旁边听得笑眯眯。
这是她的教育成果啊,身为人师的,没有哪一刻能比这一刻更有满足感和自豪的了。
“嗯,不错。”最后高闯再度肯定,“证明你们很用功,把王妃教的学问都学进去了,还能学以致用,活学活用,很不错。”
他平时不苟言笑的,这时两个孩子简直受宠若惊,再度情不自禁看向肖绛。
高钰便罢了,高瑜觉得自已是在示威,却不知那小模样活脱脱是在家长面前臭嘚瑟的小p孩啊。
孩子无助的时候会本能看向在场的家长或者信任的人,得意之时一样的。
看来古人的挫折教育和现代的鼓励与爱式的教育相结果,是十分好的呀。肖绛心想。
“不知道武艺有没有落下?”高兴不过三秒,高闯又问。
哎呀妈,比高考还难!
但高氏姐弟已经被夸得自信心高涨,当下也不含糊,邀请他们父王到院子里站站,两人一起打了趟拳。
肖绛不是内行,但毕竟也学过一招制敌技能的,外加健身瑜珈小达人,所以看得出虽然两个孩子比划的没什么对抗感,但力度,角度,速度都不错。
再看高闯,果然还是点头。
“你们如此有长劲,父王下回再出征,总算是放心了。”高闯说,简直是比刚才的夸奖是更大的赞扬。
两个孩子更高兴了。
高闯就说要赏,让他们先回院子,明天一起吃午饭时,再听听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赏。只要不是不符合规矩的,他都答应。
高氏姐弟平时能和父王吃顿饭都已经很开心了,可父王吃饭的时候基本不说话,今天不但一起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还能明天再一起吃饭,还能讨赏,喜悦得都要飞起。
他们是燕北国的世子世女,燕北国再困难,物质再匮乏,也没有少了他们的吃穿用度。所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只要是父王给的,哪怕一根草,也能拿到学里去显摆了,那自然是得意坏了。
因为心情好,看着肖绛似乎也顺眼多了。
高钰本来就对肖绛大为改观了,只是怕姐姐不高兴,才保持着表面上对肖绛的冷脸。这时候在父王面前就不掩饰,又见姐姐对肖绛还笑眯眯的,临走时除了拜别父王,还规规矩矩对肖绛施了一礼。
“你教的很好。”等两条小身影远去,高闯抬手,摸了摸肖绛的发顶。
“哎玛,瑜儿笑起来真好看,从前天天摆臭脸,浪费了天生的相貌。”肖绛却指着孩子们离去的方向 ,感叹。
好半天才回过神,“王上这是夸我?哦,那我也要奖励。”
话音才落,高闯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然后在肖绛的惊讶中微笑着道,“这个奖励可还好?”
这是rou偿的意思?肖绛心想,可怂包的没说出口。
四周看看,嘉鱼居的人居然全员回避。
可真是……太有眼力劲儿了!
她白了高闯一眼,转身回屋。
却不知在高闯眼中,就算她翻白眼也是无比可爱,还有着特殊的风qing。
本是颇为心动,才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听肖绛一本正经地说,“我教的虽然不是阳春白雪,可在实用性上,就连林先生也比不过我。倘若他们一夕长大,就能堪王上大用呢。不过话说瑜儿、钰儿长得真是漂亮,王上的五官有点过于硬朗,倒不怎么像您 。”
其实倒有点像魏老夫人。
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而她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最后说到孩子们的长相时,虽是无心,高闯却愣了愣,犹豫着坐在窗边的短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