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臻是开着厉庭川的车来的,当然他绝对是故意的。
季芷妗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保臻,眼眸里有着明显的失望。
“怎么?看到不是厉老二,很失望啊?”保臻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季芷妗。
季芷妗苦涩的一笑,“是啊,是挺失望的。”
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
保臻耐人寻味的一笑,“你还希望厉老二来帮你吗?你是觉得厉老二比消防队更能吗?能把你从车里抱出来?”
季芷妗的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身体还没全愈,又可能是因为来的人不是厉庭川,甚至可能是因为保臻说的话。
总之就是脸色显的有些苍白,整个人病蔫蔫的,就像是没有精神气一样。
糖豆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上,不插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季芷妗,厉老二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保臻继续用着似笑非笑的语气调侃,“哦,对!我忘记了,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厉老二了。还有,你差一点死翘翘了!不过,说实话,你的命确实很硬啊!”
“保臻,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针对我?”季芷妗一脸委屈中带着气愤的瞪着保臻,“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各种挖苦?我只是喜欢,爱着庭川而已,这有错吗?”
保臻不说话,只是唇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就那么阴恻恻的盯着她。
“我知道,庭川不喜欢我,他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云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替代云洱,走进他的心里。我只是顺从自己心,默默的爱着他,不去打扰他,这样也有错吗?”
“没有人能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他希望我替宋云洱顶罪,我做了!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做,没有一点怨言。我会扛下所有的罪,我以为只要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
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绝望与疯了一样的痛苦。
“你是说爱厉老二这么难,还是说死这么难?”保臻漫不经心的瞥着她,说着很是扎心的话,“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厉老二正和宋云洱在一起。”
季芷妗的脸色很明显的僵了一下,痛苦的有些扭曲。
保臻还继续往她的胸口扎刀,“这段时间,这两人恩爱的样子,我这个同样有女朋友的人看着都羡慕嫉妒恨。我劝你啊,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毕竟,你可是厉老二的头号暗恋者,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万一因为不能接受,又闹自杀怎么办?这不是要让全民讨伐厉老二吗?”
季芷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在猛烈的起伏着,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季芷妗,听说你的左手彻底废了?”保臻突然间瞥着她的左手。
季芷妗本能的将自己的左手往身后藏去。
是的,她的左手基本已经废了,只是一个装饰而已了,它最多只能端起半杯水的重量而已。
“都这样了,你还自己开车?”保臻似笑非笑的斜着她,“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命,还是在做戏给谁看呢?”
“我没有!”季芷妗急急的反驳,“我只是想来谢谢庭川这段时间来对糖豆的照顾而已!”
“可是,没人告诉你,其实这段时间糖豆是北老大和容音在照顾吗?你来谢厉老二干什么?不是应该去谢北老大和容音吗?季树东没有告诉你吗?”
季芷妗一脸无比尴尬的看着保臻,而保臻的脸上依然挂着他那嘲讽的微笑。
“好了,你这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已经帮你叫了消防车,很快就会到了。”保臻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一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季芷妗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样子。
保臻又朝着副驾上的糖豆招了招手,“小糖豆,要回北伯伯家吗?”
糖豆转眸朝着季芷妗看去,有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与询问。
季芷妗不说话。
“妈妈,我能去谢谢北伯伯吗?谢谢他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糖豆一脸认真的问。
季芷妗点头,“嗯,要有礼貌。你已经打扰了北伯伯很长时间了,不能再去打扰别人了。”
正在糖豆高兴的想要从窗户爬出来之际,季芷妗又说了,“打个电话过去感谢就行了,妈妈现在没办法开车,也不能送你过去。等下次有机会了,妈妈再带你当面感谢北伯伯对你的照顾。”
糖豆听罢,那一张小脸瞬间就垮了,一脸失望的点头,“好吧。妈妈,我听你的。”
然后抬头看向保臻,“保叔叔,我现在就给北伯伯打电话,谢谢他。保叔叔,也谢谢你哦。”
正说着话,一辆车子从他们的辆子边驶过,糖豆清楚的看到车内坐着毛豆。
而毛豆也正好朝着这边看过来。
在看到糖豆的那一刻,毛豆的眼眸里是带着恨意的。
她想到的是,那一次被糖豆狠揍的画面。
从来,都是糖豆被她欺负到不敢坑声,然而那一次,她却差一点被糖豆揍的半死。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糖豆了,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她。
糖豆,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我再跟你算账!
季芷妗自然也看到了车里的毛豆,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然后唇角浮起一抹不易显见的阴笑。
因为是背对着保臻,所以她唇角勾起的一这一抹阴笑,保臻根本就没看到。
保臻朝着糖豆挥了挥手,便是坐进车里,驱离开离。
留下季芷妗与糖豆,还是坐在车里。
半个车身都卡在两棵树之间,车子已经严重变形。
但,其实说要出来,也是完全有办法的。
爬窗可以,爬到后车座,再开门出来,同样可以。
最笨的办法就是叫消防队。
可是,季芷妗都没有,而是选择让糖豆给厉庭川打电话。
这打着什么心思和主意,不就一目了然吗?
季芷妗的手机骤然响起,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季芷妗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喂。”
“听说你彻底脱罪了。怎么,是靠上大树了?”耳边传来阴森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