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神,却是很快恢复如常,就像刚才的那一瞬间怔神不过只是眼花而已。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她当初跟男人私奔不是众所周知的吗?不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怎么,不是吗?”
“你说呢?”厉埕致紧紧的咬着这三个字,那一双直视着季芷妗的眼眸更是狠厉了几分,掐着她嘴角的手又是加重了几分力度。
季芷妗的脸颊上已经被掐出了一个一个手指印,“我不知道!”
“季芷妗,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了是吧?”厉埕致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阴鸷。
“哐”的一声响,他手里的那个酒杯被敲碎。
艳红的酒,将纯白色的地砖染红,就像是血一样,看上去有些刺目。
玻璃碎渣饶着季芷妗的脚边,甚至有些溅到她的脚背上。
“啊!”
季芷妗一声惊叫,是充满痛苦与害怕的。
厉埕致直接将高脚杯的那高脚插进了季芷妗割脉过的那只手,而且还是那个伤口。
几乎是刺穿了她的手腕的。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与地上鲜红的酒染混。
“厉埕致,你疯了!”季芷妗恨恨的瞪着厉埕致,咬牙切齿的,亦是充满痛苦的。
而那高脚杯的底座,竟然还插于季芷妗的手腕。
季芷妗疼啊,疼得都呲牙咧嘴了,看着手腕处那不停流出来的血,眼眸里的恨意更浓了。
厉埕致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一把将底座给抽了出来。
“啊!”
季芷妗疼的又是一声惨叫。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眼眸里是痛苦与害怕还有恐惧混合着,想要从厉埕致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说吗?”厉埕致阴森森的盯着她,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拿着那高脚杯的底座,直接往她的脖子处一抵,“季芷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季芷妗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甚至将自己的脖子往他面前倾过去几分。
瞬间,那玻璃棒便是将她的脖子划出一点痕迹,血渍渗出来。
“扎啊!”季芷妗狠狠的盯着他,就连眼皮也不眨一下,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厉埕致的眉头拧了一下。
“啊!”
季芷妗又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厉埕致并没有扎进她的脖子,而是再一次扎进她的手腕处。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狠的弧度,“季芷妗,别跟我玩这一招。比狠,没用!别以为以退为进,有用。我不吃这一套。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要了你的命,不过就是让你多痛几下而已。”
季芷妗的脸色惨白的没有血色,就像是一个鬼一样。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总之看起来很是吓人。
厉埕致森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反正你的这只手也废了,那就废得更彻底一些。”
话落,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直接将玻璃棒抽出,又一下扎了进去。
“啊!”季芷妗的痛苦声响起,但明显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有力了。
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虚来弱,就连呼吸都有些乏力了,“厉埕致,你这个疯子!”
“对!”厉埕致点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疯子!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吗?我疯起来,六亲不认的。连莘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现在才知道吗?”
“厉埕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季芷妗一脸无奈又痛苦的看着他,“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是吗?”厉埕致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插在季芷妗手腕里的酒杯底痤,在他的手里转动着。
季芷妗疼啊,额头上渗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来。
“季芷妗,你他妈真当我是傻子吗?”厉埕致阴恻恻的盯着她,“宋云洱那么在意厉庭川,为了厉庭川,都可以来勾引我。你却告诉我,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你觉得我会信?”
季芷妗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然后睁眸与他对视,“是我告诉你的吗?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啊!”
“和我一样多?”厉埕致重复着这句话,手却是慢慢的转动着那玻璃棒,“你觉得我会信?如果不是你对宋云洱做了什么,她会用那种方式离开?季芷妗,我的耐心有限!”
季芷妗的右手紧握成拳头,指尖都是泛白的,手背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凸起。
“我家老头想见你,知道吗?”厉埕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季芷妗的眼眸微微的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期待。
“怎么?很想跟他见面?”厉埕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满满的都是鄙视,“你觉得,他要见你是想成全你和厉庭川吗?你想多了,他是想找你算账!”
“算账?”季芷妗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冷冷的一笑,“算什么账?我……”
“你说算什么账?”厉埕致打断她的话,深不可测的盯着她,“你觉得老东西是真的老年痴呆了?觉得他是真以为你是厉庭川的女人了?季芷妗,你真是可怜又可悲!他的痴呆都是装出来的,他早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就连当年那出被人强暴的戏码,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你觉得他是要跟你算什么账呢?”
“不可能!”季芷妗摇头,本能的拒绝这样的事实,“他不可能知道的。当年的那件事情,除了你和我,还有我爸知道之外,没有人知道了。就连我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呵!”厉埕致冷笑,“连宋云洱都都能猜到的事情,你觉得老东西会比宋云洱蠢吗?厉庭川还没有怀疑,只是因为他被宋云洱的事情给困着了。一旦宋云洱与他之间的事情解决了,你觉得他还会察觉不出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季芷妗一脸茫然的重复着,“庭川不会知道的。”
“说!当初宋云洱去哪了!”厉埕致厉声沉问。
“呵!”季芷妗突然露出一抹诡笑,直直的看着厉埕致,“她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