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蔷从一条小巷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利的水果刀,朝着宋云洱冲过来。
她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抹不去的恨意,赤红赤红的眼眸,就像是要着火一透明。
宋云洱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竟是一片空白,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就那么怔怔的站于原地,然后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执刀冲过来的宋云蔷。
宋云洱离她越来越近,甚至于那刀尖都快要刺到她。
这一刻,宋云洱本能的抬手去挡那朝着她刺过来的刀。
然而,就在她的手抬起,眼见着宋云蔷的刀就要挥中她的手腕时,她的另一只手被人握住,用力往后一拽。
她重重的撞进一个怀抱里,一只脚朝着宋云蔷狠狠的踹过去。
宋云洱就像是一个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抛出好几米,然后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宋云蔷却像是心有不甘,在跌倒在地之前,将手里的那一把水果刀朝着宋云洱这个方向狠狠的掷过来。
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
宋云洱只觉得自己被人护于怀里,抱着她转了一个圈,便是轻轻松松的避开了那掷过来的刀。
熟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腔里,在她的全身漫延开来。
宋云洱对上的是一双深邃的,凌睿的,冷冽的漆黑眼眸。
厉庭川的右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微低垂着头,视线与她交汇。
这一刻,宋云洱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言语来描述她的心情。
很复杂,却又带着浓浓的窃喜,还有抹不去的担忧。
特别是望进厉庭川眼眸里时,她却没在他的眼里看到温情与关心,唯只有冷漠的厌恶。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厉庭川已经收回那搂在她腰间的手,然后往后退去两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那一双看着她的眼眸,依然是有着深深的厌恶。
宋云洱的鼻尖传来血腥味。
厉庭川的左手手背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此殷红的鲜血正往处渗着。
“厉庭川,你流血了。”宋云洱看着他急急的说道。
她的眼眸里有着抹不去的担心与紧张,还有恐惧。
厉庭川凉凉的睨她一眼,将自己的左手往裤袋里插去,也没打算要与宋云洱说话,转身离开。
“厉庭川!”宋云洱急急的叫住他,朝他小跑过去,“你手受伤了,你得去医院。”
厉庭川还是没打算要理她,就连眼角也不有斜她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厉庭川……”
“程淄!”厉庭川冷冽的声音响起,打断宋云洱的话。
“厉哥!”程淄从另一旁的小巷里过来,一脸恭敬的看着厉庭川。
“你处理了。”厉庭川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迈着大步离开。
“厉庭川……”宋云洱想要追上去,却被程淄拦住,“宋小姐,请你不要再打扰到厉哥!”
宋云洱深吸一口气,“我没想要打扰他,但是他的手受伤了,你没看到吗?流血了。他现在需要去医院,需要处理伤口。”
“这些事情就不麻烦宋小姐了。”程淄面无表情的说道,“宋小姐,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请你尊重自己的决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厉哥面前。”
“我没打算要出现在他面前,是他……”
“那最好了。”程淄打断她的话,指了指不远处还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宋云蔷,“至于行凶者,宋小姐打算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宋云洱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找他吧,送他去医院,别再由着他任性。他手上的伤不轻,赶紧让保医生帮他处理一下。别腿上的伤才刚刚好,手上的伤却是没有一天间断过的。那是手,是肉做的,不是石头也不是铁。”
程淄直直的盯着宋云洱,眼神很复杂,似是要看进宋云洱的心里一样。
宋云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宋小姐是在关心厉哥?”程淄沉声问道,“宋小姐,既然这么关心厉哥,又为什么总是做伤害厉哥的事情?宋小姐,看着厉哥一次一次被你所伤,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宋云洱看着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程淄见她不说话,冷冷的一笑,用着奚落的语气道,“宋小姐还是把你的关心收起来吧,去关心你不想伤害的人。厉哥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狠狠的剐一眼宋云洱,转身离开。
宋云洱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的拧起,眼眸变得越来越晦暗阴沉,那一抹复杂的表情,谁也看不懂。
直至程淄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仰头望天,硬生生的将眼眶里的那一抹湿润给逼了回去。
程淄说得没错,她现在确实不应该再去关心厉庭川。
可,厉庭川,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厉庭川,你为什么总是在我身边默默的保护着我?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呵!”宋云蔷带着嘲讽的冷笑声传来,“宋云洱,原来你已经让厉庭川这么厌恶了吗?你看,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了呢!宋云洱,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
宋云洱深吸一口气,转身看身宋云蔷,迈步朝着她走去。
宋云蔷的脸色是苍白的,还有抹不去的痛苦,她的唇角还有血渍。
只是那看着她的眼眸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就像两团火苗,恨不得将宋云洱给烧成灰尽。
宋云洱已经很久没见过宋云蔷了,上次宋立新还说宋云蔷下落不明,不知道去哪了。
此刻,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旧,整个人亦是没有之前的半分样子。
如果不是这一张脸,宋云洱几乎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宋云蔷。
就像是一个路边行乞的。
“谁把你藏起来了?”宋云洱在她面前蹲下,一把重重的掐住宋云蔷的嘴巴,“又是谁让你来行凶的?啊!”
“没有!”宋云蔷否认,恨恨的瞪着宋云洱,“我这么恨你,恨不得你死!”
“是吗?”宋云洱勾唇扬起一抹诡笑。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